方才那種感覺實在是刻骨銘心,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嘗試第二次了!
所以說,有時候癢比痛更讓人難以忍受!
“這麽有活力,看來你的身體已經全好了!”蒼瀾饒有興趣的看着九歌打趣道。
咦?九歌一想也是,剛才動作力度那麽大,身上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她把爪子伸到眼前,想看看身體恢複到什麽程度。這一看,她的身體就僵住了。
雖然她的皮膚已經恢複成原本白嫩光潔的樣子了,但是她的毛呢?沒有毛的狐狸還能叫做狐狸嗎?!
果然,人總是要有比較才知道滿足!從前她很不喜歡自己小狐狸的樣子,覺得是個累贅,做什麽都不方便,但是現在她卻無比懷念那時候的她,雖然很笨拙,雖然很弱,雖然白色的皮毛很容易弄髒,但至少有一點,它不傷眼!
“你爲什麽不直接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九歌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着蒼瀾,悲憤的問。
“你當我是變戲法的麽?”蒼瀾忍俊不禁。
“術法不是比戲法更厲害?”九歌不服氣,她覺得以蒼瀾的本事,是可以讓她恢複如初的!
“對啊,因爲術法是真實的,戲法是騙人的,我把你恢複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再繼續的話對你沒好處!”
“那請您再給我施一個騙人的戲法吧,比如障眼法什麽的!”九歌現在無比慶幸術法之中還有障眼法那般華麗又實用的術法。
“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挺好的,可以激勵你早日結丹。”蒼瀾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可是這個樣子會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九歌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說。
她在考慮若是蒼瀾還是不肯的話,她要不要扯着蒼瀾的衣服下擺嚎啕大哭?
氣節什麽的,都被她暫時抛之腦後!
“但是障眼法對被施術者本人無用。”蒼瀾一語道破殘酷的現實。
九歌被噎了一下,旁人的眼光對她來說其實并不怎麽重要,她完全可以躲起來不被任何狐狸看到,至于小烏鴉,連她最狼狽的樣子都見過了,沒道理會嘲笑她現在的樣子,她過不去的從來都隻有自己心裏那一關。
那顆愛美之心自從她被雷劈了以來,已經作祟很久了!
之前身上有傷,沒時間自怨自哀,現在傷好了,白斬雞一樣的身體對她眼睛的刺激反而更大。
“那這世上有沒有什麽障眼法對被施術者本人都有效的?”九歌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有!”蒼瀾回答的很幹脆。
“是什麽?”九歌的心下意識的提到嗓子眼上。
“易容術。”
“……你走,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九歌默默扭頭,把屍比月殳對着蒼瀾,心裏内流滿面。
她以前都錯了,蒼瀾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哼,别以爲她個子小,就看不到他在笑!
“你現在的樣子,在那些野獸看來,會很有食谷欠。”蒼瀾懷着某種不可言說的陰暗心思,又在九歌傷口上撒了把鹽。
九歌的身體不住顫抖,是被蒼瀾氣的,若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她一定要跳到蒼瀾臉上,抓花他那張看起來溫文爾雅老好人的臉!
“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以你現在的體質,等我們下次見面時,你的毛就能長得和從前一樣了。”逗弄夠了,蒼瀾見好就收,忍着笑說,但聲音裏仍然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哼!”九歌重重冷哼一聲,仍舊拿屍比月殳對着蒼瀾,不過心情已經由陰轉晴。
“哈哈哈哈!”蒼瀾走了,帶着不大符合他一貫塑造的溫雅形象的大笑。九歌本能的覺得他今天晚上有點不正常,情緒波動太明顯,但她不知道蒼瀾是本來就心情不好,還是因爲她?
蒼瀾走後沒多久,小烏鴉就掐着點回來了,見到九歌的新形象也張嘴結舌愣了半晌,于是九歌的心情又陷入低迷了。
她對着小烏鴉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趴回窩裏,把自己掩藏在幹草之下,開始修煉。
至于本來已經打好草稿,想要對小烏鴉說的道歉和道謝的話,也被她咽了回去。
之後的幾天,果然如蒼瀾所說,九歌身上的毛長得很快,但整個過程她都把自己藏在幹草堆裏,就算是小烏鴉喂食,她也是用爪子把食物拖進幹草堆裏吃,不讓小烏鴉看到她的樣子。
連小烏鴉都不能見她,當初的小狐狸十五,現在的赤焰自然更是見不到,屢屢吃閉門羹。
說起赤焰這個名字,當初小狐狸十五成年之時,沒有讓它的父母給它取名字,它也沒有自己起,反而找九歌讓九歌給它取名。
九歌想了半天,覺得它一身皮毛鮮豔似火,奔跑之時就像一簇火焰,所以給它取名赤焰。
赤焰是第一個從九歌這裏得到修煉功法的小狐狸,也是經由它之手将修煉功法傳至整個山澗,所以它年紀雖小,如今在赤狐一族卻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老祖宗更是破例讓它去跟前服侍。
明着說是服侍,實際上卻是由老祖宗親自指點它修行,且将它當作赤狐一族下一任族長培養,這在大狐狸之間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
但赤焰不是一隻忘恩負義的狐狸,雖然它現在在赤狐一族舉足輕重,跑九歌的山洞卻仍然跑得十分勤勞。除了每日吃食不斷之外,隔三差五的,九歌冥想完了都能看到它等在洞口,大多數時候都是請教她一些修行上的疑惑,偶爾也會說說老祖宗、赤狐一族或者赤狐族的老齡居狼族。
九歌當然知道赤焰來找她了,但她不覺得赤焰找它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幾天之後,九歌的毛終于長起來了,雪白蓬松,就像一個雪團子,九歌對此非常滿意,她總算可以見人了!
幾天沒離開山洞,九歌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隻是她才走出山洞,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赤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