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要殺我?”若缈問。
他現在腦子很亂很亂,隻能想到什麽就問什麽。
“你是妖,我是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凝淵的回答簡單直接,卻是讓若缈無法反駁。
“什麽叫做刀劍無眼?明明是天君不想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妖族迷惑,所以才讓你去殺了若缈的!”九歌小聲嘀咕。
“天君?你是仙?那蒼瀾也是?!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這一次,若缈總算問對了關鍵的問題。
“蒼瀾可是天君的大兒子,天族的大太子!不過你放心,他已經因爲你的死而叛出天族了!”九歌搶在凝淵開口之前說。
凝淵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我前世真的是蒼瀾的戀人?”若缈不敢置信的問。
“不然你以爲蒼瀾爲什麽會對你這麽好?那個家夥就是一個神經病,而且還是一個随時都有可能發病的神經病!”九歌逮着了機會就不遺餘力的在若缈面前抹黑蒼瀾。
這也确實是若缈一直都在疑惑的問題,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壞,蒼瀾對他那麽好,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現在腦子很亂,我需要靜靜!”若缈說着又默默的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
他在腦海裏不斷回想着九歌和凝淵所說的話,還有以前蒼瀾對他的好,甚至還有烈焰叔叔對他的看重與栽培以及鷹老頭看他時的複雜眼神種種!
九歌也知道她所說的話對若缈的沖擊很大,所以她隻是對小子辰招招手,牽着小子辰出門了,留給若缈一個可以好好理清思路的空間。
“爲什麽突然決定把這些告訴他,不怕蒼瀾找你麻煩嗎?”凝淵問。
“你不也沒阻止我,而且還配合我了嗎?”九歌不答反問。
凝淵不說話了。
“蒼瀾和若缈的關系已經進入了一個僵局,蒼瀾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了,這樣對我們非常不利,所以還不如幹脆将一切攤開了說,讓若缈無法再退縮!反正這些事情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麽差别呢?!”
“蒼瀾不願意告訴若缈以前的事,無非就是因爲重生之後的若缈對他并沒有像前世那樣的愛戀,怕若缈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後會疏遠他,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若缈又不是呆子傻子,怎麽可能察覺不到,所以現在再遮遮掩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九歌條理清晰的說。
“你好像變聰明了!”凝淵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九歌被噎了一下,反手就将凝淵從她肩膀上扯了下來,把他拿在手裏使勁揉捏,“什麽叫我好像變聰明了?我本來就不笨好嗎?!我又不是沒長腦子,隻是比較懶而已!”
所以能夠依賴凝淵的,絕對不願意自己費心思去多想!
因爲擔心若缈在知道了他們過往的恩怨之後會離開那棟房子,所以九歌他們隻是在房子附近轉悠。
拜蒼瀾之前破壞房子外面的結界所賜,這裏已經再次成爲了第八域的焦點,附近的妖修也終于見到了這棟房子的主人。
房子的結界換了一個,卻比之前的那個更具攻擊性,即便他們眼見九歌和小子辰修爲并不是很高,也不敢上前挑釁什麽的,隻是遠遠觀望。
九歌他們在房子外面轉了大半天,一無所獲,覺得這大半天時間應該足夠若缈理清思路了,這才回到房子裏。
回去的時候,若缈已經下床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發呆。
“你現在傷勢如何?無礙吧?”九歌上前問。
“你從前和蒼瀾無怨無仇,他隻是爲了報複凝淵就殺了你,你難道不恨他嗎?”若缈沒有轉身,就那麽背對着九歌問。
“我魂魄缺失,和凝淵相關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包括我是怎麽死的!我這一世第一次見到蒼瀾,是他從狼爪下救了那時候尚且弱小的我,他那時候很溫柔,而且還教我修行,算是我半個師父,所以盡管他經常欺負我,我很讨厭他,卻還遠不到恨他的地步!”九歌笑着說。
她說的是事實,她現在非常讨厭蒼瀾,因爲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總是欺負壓榨她,但這些還稱不上‘恨!’
“雖然知道說對不起沒用,但我還是要代蒼瀾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而且你放心,有我在,以後我會護着你,絕不會讓蒼瀾再欺負你的!”若缈轉身看着九歌認真的說。
“那你恨凝淵嗎?”九歌問。
若缈看了一眼仍然站在九歌肩膀上,不過身上的毛亂糟糟的凝淵,“我不知道,我沒有從前的記憶,所以不知道從前的我會不會恨,但是我知道凝淵之所以會殺我,是因爲天君的命令,所以罪魁禍首其實是天君!”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那在我們想起過往之事之前,這些恩怨都先抛開暫且不提,你來第八域之後找到那隻鸩鳥了嗎?”九歌問。
“沒有,我之前就讓這裏的羽族替我尋找鸩鳥的下落,但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我隻好親自過來了!”若缈說。
紫韶在第八域這麽久,一定知道紫鸩的下落,可惜她現在已經離開妖王城了,九歌在第八域并沒有可用的妖修,相當于兩眼一摸黑,連若缈都找不到,更不用說她了,所以她也沒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你身負鳳凰之血,雖然一般的妖修看不出來,但應該瞞不過渡劫期以上的妖修,想必沒有什麽妖能夠抵擋鳳凰之血的誘惑,在第八域的處境相當危先,走了一個紫韶,其它還有好幾個呢,你爲什麽不讓蒼瀾幫你尋找鸩鳥的下落,如果是他出手的話,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蒼瀾對我的幫助已經夠多了,我并不想事事都依賴他,我是羽族的少主,以後還會成爲羽族之主,我必須要足夠的堅強,這樣才能肩負起羽族的重任!”若缈擲地有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