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九歌才開始後悔她身上怎麽就沒帶一兩把神兵利器呢?
雖然她可以化妖力爲利刃,或者直接用她的爪子——
注意,是爪子,不是手!
狐狸的爪子還算鋒利吧,至少成精了的狐狸是這樣,不過九歌覺得這樣太不美好了,人族的外表,卻突然冒出一對狐狸的爪子,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吃藕!
她毫不懷疑,她以妖力幻化出來的利刃最多隻能割斷幾根樹枝,根本擋不住其它的樹枝,如果她不想變成刺猬或者篩子的話,最好還是用她的爪子!
但是十指連心,她的指甲固然鋒利堅硬,但要想斬斷這麽多樹枝,恐怕也要遭罪,指甲斷了會很疼的!
果不其然,她将妖力包裹在爪子上,一爪子揮出去,樹枝确實都斷成兩截,但是她爪子上原本漂亮的指甲也都廢了大半!
收回手,九歌疼的心都在抽蓄,等收拾了這棵槐樹妖之後,她一定要向凝淵讨要一柄神兵利器!
然而九歌雖然擋下了槐喜的第一次攻擊,但那些斷了的樹枝卻并未給槐喜帶來太大的損失,因爲那些樹枝隻是他的延伸,并沒有被傷及本體!
九歌是斷了樹枝之後才察覺到的,而這個時候槐喜的第二次攻擊也到了。
同剛才那樣,所有的樹枝一起朝着九歌湧了過來,簡單、粗暴、直接且有效!
九歌不想她僅剩的那幾顆指甲也遭殃,這次是用妖力幻化而成的利刃一口氣連續斬了十幾下,才堪堪将已然伸到她面前的樹枝全都斬斷!
不,也并非全都斬斷了,還留有一根,九歌一個愣神之間,那根樹枝就已經刺進了九歌的肩膀。
九歌的第一感覺當然是痛,但她卻沒有貿然斬斷那根樹枝,而是任由那根樹枝在她血肉之中不斷穿梭!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根樹枝能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本以爲樹枝會直接将她的肩膀刺穿,誰知樹枝在快要刺穿她肩膀之時,竟然方向一轉,朝着她的心髒和紫府沖了過去!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等九歌反應過來的時候,樹枝已經快要觸碰到了她的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九歌調動體内的所有妖力都湧向心髒的位置,保護心髒的同時,以妖力斬斷了那根樹枝。
樹枝在九歌的身體内被斷成無數截,竟然全都化成了黑水。
那些黑水似乎具有腐蝕的能力,不斷腐蝕着九歌的血肉!
從肩膀到心髒之間,一個手掌的距離,九歌仿佛能聽到她的血肉被腐蝕之後滋滋作響的聲音。
那種疼痛的感覺無法言喻,九歌恨不得将身體切開,挖去那些腐肉!
九歌沒想到槐樹妖的樹枝竟然這樣厲害,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但現在卻并沒有時間讓她去後悔,因爲槐樹妖再一次發動了樹枝攻擊!
體内腐蝕她血肉的黑水還存在着,她的妖力竟不起作用,而這種時候她也根本不可能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體内!
九歌心一橫,直接動用了吞噬之力,将那些黑水全都吞噬!
本來她的妖力天生就帶有吞噬一切的能力,可是她又不可能把跟她交手的每一個妖都殺死,所以她一直壓抑着這種本能!
但在這種普通妖力無用的情況下,她卻是不得不顯露吞噬之力了!
還好那些黑水雖然是液體的形式,卻依然是槐喜的妖力所化,能夠被吞噬!
剛解決了那些黑水,槐喜的攻擊也到了近前!
九歌就算再心疼自己的指甲,這次也不得不用爪子将那些讨厭的樹枝全部都斬斷!
斬斷了之後,槐喜的樹枝照樣能重新長出來,然後再次發動攻擊!
雖說樹枝被斬斷對槐喜來說也并非全無損失,新長出來的樹枝比一開始的樹枝要弱一些,但已經知道樹枝厲害的九歌卻再不敢讓樹枝碰觸到她,于是再次斬斷了所有的樹枝,同時朝着槐喜撲了過去!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在被動的防禦,雖然槐喜的樹枝每被斬斷一次力量都會削弱,但她斬斷樹枝消耗的妖力卻更多!
所以她必須要主動出擊,掌握主動,不然她會被槐喜生生磨死!
槐喜的樹枝雖然看起來變态,但缺點也跟明顯!
首先,它的本體太大了,而且紮根在地下,移動很不方便,她攻擊槐喜的本體,槐喜根本無法躲開,隻能調動樹枝來抵擋!
其次,其實所有的木族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陷,那就是怕火!
九歌撲向槐喜,還沒碰到他的軀幹,他就操控着那些樹枝将他本體的軀幹牢牢護住,根本不給九歌傷害他本體的機會!
九歌早料到槐喜會如此,而這也正中她下懷,她對着被樹枝包裹的槐樹輕輕一彈,一簇被她藏在掌心很久的狐火被彈到了樹枝之上!
狐火是白色的,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等槐喜感覺到疼痛,找到罪魁禍首之時,那一簇狐火已經壯大了!
爲了不波及軀幹,槐喜隻得忍痛将被狐火燒到的樹枝舍棄!
然而,當他自己斬斷了部分樹枝之後,他發現那些樹枝竟然無法再重新長出來!
他這才知道他小看了九歌的狐火!
“來而不往非禮也!被狐火灼燒的感覺如何?!”九歌嘲諷道。
槐喜的樹枝再一次鋪天蓋地而來,但跟之前相比,很明顯的要少了很多!
九歌沒有與樹枝正面交鋒,而是選擇了退讓,不過她在退讓之時,手随意一揮,将一小簇狐火又彈到了一根樹枝之上。
槐喜一直都在注意着九歌的一舉一動,見她揚手,雖還未感覺到疼痛,下意識的就斬斷了離九歌最近的那幾根樹枝。
當樹枝落到地上之後,不過片刻功夫,它們就在槐喜的眼前化爲了灰飛!
仗着自己的樹枝具有腐蝕性,槐喜橫行木族小輩之中數百年,而今,終于遭遇到了對手!
槐喜心裏很清楚,九歌的狐火是有數的,不可能比他的樹枝更多,但是他不敢賭,因爲他不能保證每次九歌彈出狐火之時,他都能保護好自己的軀幹!
若是軀幹也沾染到了九歌的狐火,結果會如何,他不敢想象!
槐喜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