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九歌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若不是他收腳快的話,一定會和九歌撞個滿懷。
“抱歉,在父親那裏耽擱的有些久了,讓九丫頭久等了!”蘇映雪歉然道。
“我隻是比較好奇城主大人找你過去說什麽,是不是我拐你去女支院的事?”九歌饒有興趣的問。
蘇映雪臉上不見半點尴尬的神色,笑着點頭附和,“是啊,父親擔心我的身體,所以唠叨的久了一些。”
唠叨?蘇皓月像是會唠叨的人嗎?
九歌神色有些古怪,不過并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也關心起了蘇映雪的身體。
“我又不是陶瓷做的,哪會那麽脆弱?固魂丹很好,不會留下任何隐患的,我腦海中的記憶現在也已經清晰明了了!”蘇映雪笑着說。
“那就跟我說說我以前的事情吧,我很想知道。”九歌說。
“我也正有此意!”蘇映雪說着帶九歌去他的房間。
打發走了侍女,蘇映雪擺了一個準備長談的姿勢,不過他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
“當年我和九丫頭你初相遇是在西漠,那時候你和凝淵——對了,凝淵呢?他不是一向都和你形影不離,怎麽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不在?”蘇映雪終于知道是少了什麽了,原來是凝淵竟然不在九歌身邊。
“他剛才走了,今天晚上大概不會回來了!”九歌漫不經心的說。
這是她在外面吹冷風時才突然想明白的,凝淵故意與她吵架,負氣離開,或許正是爲了此時此刻。
凝淵不想聽蘇映雪說那些過往,不然他不會離開!
“走了?去哪了?”蘇映雪詫異的看着九歌。
“翅膀是長在他身上,去哪裏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九歌撇了撇嘴,不想聽就算了,難道她還要求着凝淵來聽麽?!
“你和凝淵怎麽了?今天見到你們,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發生了什麽事?”蘇映雪神色凝重的問。
“和凝淵的過往種種我全都忘記了,他似乎并不想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九歌很光棍的攤了攤手。
蘇映雪若有所思,“他不說,怕是什麽不好的記憶吧?他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在意!”
他雖然看不慣凝淵的小心眼,但不可否認,凝淵對九歌是真的很好,他很在意九歌,這就夠了!
“但是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弱,也不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他總是自以爲是的替我做決定,自以爲是的爲我好,卻不問我的意見,我很讨厭他這樣!”九歌終于逮到了一個可以大倒苦水的人。
“他是太在意你了才會這樣,這些話說給我聽聽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對凝淵說,他是那麽驕傲,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蘇映雪有些無奈的說。
如果九歌這些話是對另一個人說的,别人一定會罵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什麽的,但她倒苦水的人是蘇映雪,蘇映雪上一世能爲了九歌差點魂飛魄散,把九歌當成他的孩子一樣看待,自然不會覺得九歌不知好歹!
“他是天之驕子,我也不比他差什麽啊!”九歌不滿的嘀咕。凝淵是天君之子,而她是九天養大的,這樣看來,他們的身份倒是絕配!
“繼續說以前的事吧,西漠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茫茫沙漠,你以前的家,鏡城就在沙漠的盡頭,要橫穿整個西漠才能到有人族居住的地方。
我們遇到的時候,西漠剛經曆了一場大沙暴,我們彼此都很狼狽。
西漠那個地方,就算對于修者來說,也是十分危險的。那裏很難找到水和食物,經常會有沙暴出現,還有專門生長中在沙漠中的沙獸偷襲,在西漠行走對靈力的消耗非常大,但那裏的靈氣卻很稀薄,而且很難吸收,就算元嬰修者,也支撐不了幾天!
你那個時候修爲很一般,而凝淵則是身中詛咒,不能使用靈力,我呢,空有一身修爲,卻因爲方向感不好,一直在沙漠中打轉走不出去。
我需要凝淵爲我帶路,而你們則需要我替你們抵擋沙獸的襲擊,于是我們結伴同行。
我們走了整整一個月才走出西漠,本來應該要分道揚镳的,不過才走出西漠,我的仇家就在那裏等着我,你們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你甚至還受傷了,擺脫仇家之後,我也隻好繼續跟着你們,本想等到你傷好之後就離開的,但是在你養傷的那段時間,我才發現你竟然從未在人族的世界生活過,什麽都不懂,我又多和你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教你怎麽适應人族的生活。
那段時間大概是我上輩子最清閑,最歡樂的一段時間,上輩子你很活潑,很單純,對什麽都充滿好奇心,跟着你們在一起,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熱鬧,我覺得自己都變得年輕了!
我們也是在那時候對彼此慢慢熟悉起來的,你告訴我你來自鏡城,是鏡城的公主,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過‘鏡城’這個地方,直到現在也是,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于人世一樣。
凝淵從前也是烏鴉,而且是一隻秘密很多的烏鴉,他隻說他中了詛咒,卻從來不告訴我們他的身份,也不說他爲什麽會中詛咒,但是你卻很喜歡他,明明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卻把他照顧的很好,有時候我甚至都有些嫉妒那隻烏鴉了!
當然,他對你也很特别,在西漠的時候,你需要食物和水,每天都是他不辭辛勞給你找來,你受傷了的那段時間,他也很焦慮。
不過那個時候你們還隻是同伴,并非戀人,你們互相喜歡上對方的那段時間,我剛好不在你們身邊。
因爲像那樣悠閑的日子并沒過太久,我的仇家又找到了我,爲了不連累你們,我隻能暫時和你們分開。
之後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徹底解決了那些追殺我的人,然後又用了半年找到你們,但那個時候的你們似乎也遭遇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