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在找什麽?”小子辰見九歌似乎在尋找着什麽的樣子,好奇的問。
九歌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沒找什麽,四處看看。”
她總不能告訴小子辰她是在找女支院吧?
不過她突然想到,就算她找到了女支院又如何,她總不可能帶着兒子去逛女支院吧?!
而且,凝淵還跟着她呢!
“人應該醒了!”凝淵突然出聲提醒道。
他對九歌再了解不過,看到九歌心虛的樣子突然就明白了九歌是想找什麽了!
心裏覺得荒唐的同時,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九歌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就去城主府吧!”九歌找到台階下了,連忙說。
反正不可能進去,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找下去了!
城主府在東街,九歌他們剛到城主府門口的時候,就見到府前非常熱鬧,那個少年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似乎是想要走,但卻有好幾個人攔在他前面,還有人拉住了馬的缰繩,不讓他走。
在他周圍,也圍着一圈的護衛,而他的父親則站在府門前,冷眼看着。
“放手!讓開!我要去找九歌,或許現在還能趕上!”那少年揮舞着手中的馬鞭,姿勢很吓人,卻并未真正打在誰身上。
他這個樣子自然不可能讓攔在前面的人讓開,九歌沒想到剛來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好像并沒有告訴誰她的名字,所以說,這個少年魂魄穩固之後真的還記得她嗎?
她沒有立刻上前,而是饒有興趣的躲在一旁看戲。
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他光說不打的樣子吓不走攔着他的人,于是心一狠,一鞭子抽向那個握着他缰繩的護衛。
那個護衛見少主認真了,下意識的想躲,但他手握缰繩又無法完全躲開那條鞭子,正打算硬挨這一鞭子的時候,快要抽到他身上的鞭子竟然莫名止住了。
少年隻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住了他的鞭子,讓鞭子無法再前進一寸。
“是誰?”他警惕的四顧,想要知道是誰暗中動的手,視線在他父親身上停留的時間尤其長,隻不過在看到他父親也是一臉凝重的神色時,才打消了懷疑。
鞭子雖然無法前進,收回卻無礙,他不信邪,收回鞭子再抽,這次用的力道比剛才更重,但同樣還是在即将抽到那個護衛身上的時候被什麽莫名的力量止住了。
“到底是誰?出來!”他沉聲冷喝。
“小小年紀火氣卻不小,這樣不好,你魂魄剛穩固,動怒易傷身!”九歌這才從暗處走出來,邊走近少年邊笑着說。
“九歌!”少年看到九歌,先是驚,然後是巨大的欣喜。
他直接扔了手中的鞭子,從馬上跳下來,沖到九歌面前,伸手就抱住了九歌。
自重生以後,除了小子辰,九歌還從未與其它的人這般親近過,她有些不自然,想要躲開,卻又因少年欣喜的樣子而有所顧忌,隻能僵着身體讓他抱住。
少年抱得很緊,似乎用上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他隻是緊緊抱着九歌,并不說話。
小子辰看到這一幕,臉蓦地就沉了下來,正想将這膽敢當着他和父親大人的面抱娘親的輕狂之徒打飛,卻見娘親并未推開他,而他偷偷瞥了一眼父親大人,發現他除了臉色比他沉的更厲害之外,竟沒别的動作,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父親大人既然都沒動手,自然也輪不到他——吧?
感覺到少年抱着她的力道越來越重,而且一直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九歌終于忍不住,輕輕掙紮了一下。
那少年察覺到九歌的掙紮,馬上就松開了手,臉色有些尴尬。
不過九歌卻隻注意到他通紅的眼角。
九歌不由有些慶幸自己堅持要來看一下他,這個人前世一定很在意她吧,不然也不會剛醒過來就執意要去找她,而且看到她之後會如此激動!
“抱歉,看到你太激動了,剛才弄疼你了吧?”那少年伸手摸了摸九歌的頭,歉然道。
九歌身體一僵,頭上那隻手的觸感很鮮明,但她卻并不讨厭,而且,對方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族而已,而且還是一個剛穩固魂魄,身體還很虛弱的人族,他的手剛才伸過來時,她竟然沒有躲開?!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是她反應嚴重退化還是即便她已經忘記了從前,不記得這個人是誰,卻依然記得他的這個動作?
九歌的反應讓少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收回手,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九歌。
越看,眉頭便皺得越厲害。
“九丫頭,你——”他張嘴想問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麽。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九歌,但給他的感覺卻和從前截然不同。
“抱歉,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也忘記了你是誰!”九歌歉然一笑,禮貌的說。
自她重生以來,怕是從未如現在這般,對一個人如此禮貌。
然而偏偏是這禮貌,讓她面前這個本來臉上就沒什麽血色的少年臉色更加蒼白。
“你——怎麽會——那你怎麽?”想問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凝淵告訴我,你是我的故人!”九歌知道他想問什麽,解釋道。
“凝淵?對,凝淵呢?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從來都沒分開過嗎?”少年聽到凝淵這個熟悉的名字,眼睛一亮,連忙問。
凝淵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撤了隐身術。
“凝淵?”少年一眼就看飛在到九歌身邊的小烏鴉,眉皺得更緊,“我都死了多少年了,怎麽你還是這個樣子?難道你的詛咒?”
“解了。”凝淵說,聲音冷淡。
“那九歌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失憶的?你是怎麽保護他的?!”少年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凝淵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面前這個人,九歌不止失憶了,她還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