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問道,“你叫我?”
女人點了點頭,“是,請問是梁新鷗麽?”語調有些婉轉輕揚,冷冷的,卻非常好聽。
梁新鷗咂嘴,剛想說,你這不是廢話呢嘛!結果,就看到那女人輕輕緩緩地走到了光亮之中來。
美人!
這是梁新鷗的第一反應!
她穿着旗袍,身材曼妙,嬌面|含|春,杏眼生輝,雙唇如櫻——端的是美人如斯,娉婷而立。
梁新鷗到了嘴邊的話,全被這美貌帶來的沖擊咽回了肚子裏去了。
“梁先生。”美女再次開了口。
梁新鷗挺了挺勾着的後背,“我是。”
美女似乎覺得他突然間的正經模樣頗有意趣,于是微微笑了下。
就是這仿佛淺淺水紋般漾的笑容,讓梁新鷗竟不由自主地沉迷了進去,他自己都未察覺,看向面前女人的眼神,已染上癡迷。
女人的笑不過一瞬即逝,依舊是淡淡地說道,“我叫艾玉婷,想找梁先生幫忙辦一個化妝舞會。”
化妝舞會?
這可不是梁新鷗的強項,他其實更擅長于喧鬧和瘋狂的甚至微染||迷||亂的類型,化裝舞會也有這樣的,可是大多數更傾向于典雅高尚,風格偏沉穩。
但是,梁新鷗卻沒法開口拒絕,面對這樣的女人,他更是沒辦法拒絕啊!
猶豫了下,問道,“化裝舞會也有很多不同,不知道艾,艾小姐,需要哪種風格的?我比較擅長狂野的類型。”比如扮作動物啊之類的,千萬别來個什麽宮廷盛裝,那他可真的完全沒轍了。
沒想到,艾玉婷卻又是微微一笑,淺而輕地說道,“風格具體我并不好給您更細緻的描述,不過,有朋友跟我推薦了您,我就相信您一定能辦得好的。”
被美女誇贊,而且還是被這麽美的美女誇贊,梁新鷗要說那點虛榮心沒有得到急速膨脹,那是不可能的。
一膨脹,就有些飄飄然了,面上也露了些得意,“那是!我可不是吹的,在國内,能找到我這種水準的,不超過……”豎起一個手掌五根手指,“這個數。”
艾玉婷沒有對他故意誇張的吹噓表示出任何懷疑和鄙夷,隻是點頭,“那就太好了,那麽我想跟梁先生再約個時間,我們再具體聊一下細節,不知道梁先生方方便麽?”
“方便!當然方便!”能跟美女多見面,再不方便也得方便不是。
梁新鷗本想着約個格調高雅的小酒吧之類的,卻不料,艾玉婷竟然直接把家裏的地址給了他,并溫淺柔和地對他說道,“如果您方便,我還希望可以派車直接過去接您。”
梁新鷗受寵若驚,忙不疊就答應了。
兩人最終約好在第二天的晚上9點,梁新鷗在青年公寓的大門口,等車去接。
約定的時間有些晚,而且也是梁新鷗這種夜貓子活動剛剛開始的時候,不過他卻沒顧得上思量這個時間的奇怪,隻全身心地将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
刻意穿了自己最名牌還覺得最diao的衣服,推了好幾個狐朋狗友的邀約,早早地等在公寓大門口。
看了時間不下二十回,終于在時間剛剛變到晚21點的時候,面前突然停下一輛黑色的老爺車。
梁新鷗明明記得他在車子出現之前,還看過四周,别說車了,連輛自行車都沒見到,這車……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心裏正疑惑着,從車上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穿着對襟的黑褂子,笑吟吟地問道,“是梁先生麽?”
梁新鷗立刻點頭,“我是,你是……”
“是我們家小姐讓我來接您的,請上車吧。”老者走過來,謙遜有禮地爲他打開車門。
梁新鷗看了那老者一眼,搔了搔後腦勺,鑽進車内,經過老者身邊的時候,還感受到了一股冷嗖嗖的氣息。
不過,當時他隻以爲是夜晚冷風吹過,并沒有多在意。
黑色的車子開得很穩,也很快,車窗上還挂着黑色的車簾,梁新鷗幾次想撩開車簾看看外面的夜景,都被開車的老者微笑着用聊天的方式打斷。
老者很風趣,倒是沒有讓梁新鷗有一點的不自在。
兩人一路上邊聊邊笑,倒是沒覺得時間過得有多慢,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
老者依舊是先下了車,跑到一邊爲梁新鷗打開車門。
梁新鷗及至下了車,待看清面前的建築物時,也算見過時間的他,直接就被這古色古香像皇室内院一樣的宅子給震住了。
朱紅大漆鑲金的木門大敞着,門口是貔貅含珠二座,大門的階梯上,站立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的身穿白褂黑裙,男的則是上下一身黑色衣褲,兩人的衣服中間都是對襟富貴長壽花紋。
梁新鷗說到這的時候,看到淩蓉蓉立刻皺了下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是真的。
頓了頓,繼續說下去。
這一男一女含笑恭敬地走到梁新鷗跟前,男的打了個揖,笑着說道,“梁先生,您好,我是艾府的管家,艾德全,這是内宅的總管,艾翠香,我們家大小姐讓我們在這兒等您,請跟我們進來吧。”
梁新鷗還真沒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就有些拘束起來,心裏也不由緊張了幾分。
看了看前頭那氣勢恢宏雕梁畫棟的古宅,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行頭,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好在這兩個管家都非常得有涵養,客氣謙和地将他引進了大門。
進入院内後,内裏亭台樓閣流水小橋,九曲回廊,飛檐走壁,精美大氣得遠遠超出了梁新鷗的想象。
同時,他注意到,這個地方,居然沒有電,所有的照明都是來自回廊兩邊懸挂的白色的紙燈籠裏頭。
一般常見的都是紅色燈籠,乍一見到這種白晃晃的,梁新鷗還覺得有些陰森。
不過很快他就暗暗地唾罵了自己一頓——怎麽初到别人的家裏,就這麽詛咒别人?太失禮了!
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