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蓉蓉答應,隻當沒有聽到那頭隐約傳來的咆哮聲,挂斷電話,到站台後頭的綠化帶花壇邊坐下。
翻了翻手機,看到一張莫輕用她手機拍下的莫沉和她并肩坐在東宅花園的長椅上,頭上陽光很大,莫沉擡着手,替她擋着曬在臉上的太陽。
微微一笑。
而這頭,丁爵打開房門,見黃慧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擡起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黃慧痛苦地哼了一聲,倒在地上。
丁爵冷笑一聲,轉身就朝外走。
黃慧掙紮着伸手,抓~住他的褲腳,恨意滔天地說道,“丁爵!你這個王八蛋!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别忘了,你以前可就是一個隻會賭錢坑騙的小||流||氓!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居然敢這麽對我!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你這副皮囊……”
丁爵的臉陰沉了下來,蹲下,看着黃慧瘋狂的雙眼,獰笑道,“是啊!我還要多謝你提醒,我還有這麽一副好皮囊,以後用得着這副皮囊的地方多着呢,譬如眼下,就可以用這皮囊勾一勾那小寶貝手裏的遺産……”
“你這個畜生!她是你女兒!”黃慧滿目赤紅,恨不得能活吞了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
丁爵被罵,倒是笑了,“是你女兒,跟我有什麽關系?而且……你不知道麽?那小寶貝,可是風||騷得很呢,跟你這個做娘的真是天差地别,等我徹底把她弄到手那天,我一定好好給你拍幾張照片做紀念啊!”說着,還用手拍了拍黃慧的臉。
黃慧已經瘋了,不停地咒罵道,“你這個王八蛋!蘭蘭就是被你逼瘋的!你會遭報應的!你就不怕老太婆的鬼魂來找你索命,畜生!”
聽到黃慧提起宋華英,丁爵的笑臉又冷下去幾分,看着黃慧,低聲道,“老太婆找我索命?你忘了,那碗斷魂湯,是誰給她端過去的?”
黃慧一僵,猛然想起——丁爵在那碗雞湯裏灑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她親手,端去給因爲扭傷腳在床~上休息的宋華英。
她的臉上突然變得驚恐懼怕,拼命搖頭,叫嚷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逼的,是你們逼我的!如果她不死,我挪用公款的事不就要被她拿捏在手裏一輩子了麽!啊啊啊!我我我,我都是爲了你,爲了替你這個畜生還賭債,媽,你去找他,找這個畜生,不要找我……”
丁爵冷眼看着發瘋的黃慧,一腳将她踢開,頭也沒回地走出去,回身将這道隔音效果非常好的防盜門鎖了起來。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鍾。
丁爵在兩世齋附近的公交站接到了淩蓉蓉,還親自給她開了車門。
他一走近,淩蓉蓉就聞到了他身上那一股揮散不去的腐臭味道——瀕死之人。
眉眼未動地上了車,略掃了一眼過去,見他面上無光,印堂發黑,已是短命之相。
“大師,許久未見,您真是越發風姿卓人了,我打遠遠地看過來,還當是見到仙子了一樣呢。”丁爵笑個不停,忖摸着淩蓉蓉應該不喜歡那些俗常的恭維話,于是挑着風雅一點的詞賠笑說道。
淩蓉蓉抿了下嘴,算作回應——她自知自己并不屬于容貌出衆的類型,丁爵就算是爲了陪襯自己,這臉上的巴結讨好意味也确實太過明顯。
見她不說話,不過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麽不悅的神色,丁爵一時也有些摸不準她的意思,開着車繼續笑道,“這回還要多麻煩大師了,蘭蘭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說以前有個和尚說過她體質偏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大師,您說那個和尚,該不會是瞎說的吧?”
沒話找話,侮辱佛門高僧——能一眼看出凡人體質的,通常都是獨具慧眼的神僧,他居然稱呼不帶法号,還口出污蔑。
淩蓉蓉心知不可妄自輕易地對人判定喜惡,可還是忍不住對這個丁爵生出了幾分厭惡。
面上依舊波瀾不驚,點了點頭,說道,“極陰體質确實更容易招||惹陰物邪穢,一般容易出現在少女或者體質虛弱的人身上。”
丁爵一見淩蓉蓉出聲了,不由大喜,忙繼續說道,“是麽,那看來蘭蘭的體質确實不太好,大師,請問這樣的體質有法子破解麽?”
淩蓉蓉想了想,這樣的體質一般都爲處子之身,一旦人事過後就會緩解很多,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她并不像告訴丁爵。
丁爵瞪了半天,淩蓉蓉也沒出個聲,掃了一眼過去,才發現她似乎出起神來,不由暗惱——自己這麽小心恭敬,居然還這麽輕慢自己,要不是最近想跟莫氏求個工程合同,這種女人……
想到這種女人,丁爵忽又忍不住偷眼打量起淩蓉蓉,見她雖然身段嬌小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凹||凸||有||緻型的,但是細細看去,還真有一股平時見不到清甜味道。這種貨色,估計嘗起來,該是滋味很有一番不同吧……
丁爵這樣想着,臉上就止不住地帶出了一些想法,尤其是那雙眼。
淩蓉蓉雖然沒有完全看到他的眼神,但是注意到那偶爾宣||洩~出來的餘光,惡心得差點吐出來,心裏已經後悔接了這委托。
但是道家講究緣結緣解,夏蘭希的事情,最好還是她親自去處理。
強忍着心頭的作嘔,将車窗按下了一些。
呼呼的風吹進來,夾雜着夏天的熱氣以及城市的尾氣,很不好聞,可也比這車内散發出的濃濃惡臭要好上許多。
丁爵被這風一吹,也稍微回過神來一些,強壓了那蠢~蠢~欲~動的肮髒念頭,開着車賠笑兩聲,正又要說話,卻見前頭突然一輛車猛地停了下來。
丁爵下意識猛一踩刹車,淩蓉蓉被慣性帶的往前一摔,幸好系了安全帶,她雙手支着氣囊盤的位置,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