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莫天賜還在興奮地講着電話,大概是疏于防備的關系,他周身的氣場竟慢慢散發開來。
淩蓉蓉擡眼一看,瞬間眉頭一蹙——莫沉身上有死魂怨氣?
忽地想到剛剛讓她感覺變了許多,并且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表情有些怪異的羅愛惜,淩蓉蓉忽然暗道不好。
原來這莫天賜竟然殺過人!而且羅愛惜好久前就知道莫天賜對她施加了咒術,卻到現在都沒有分手,恐怕……是分不了手吧?莫天賜難道對她使了什麽手段?
淩蓉蓉抿住了唇,明淨漂亮的眼睛朝莫天賜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再遲疑,擡起右手,咬破食指,在左手手心迅速畫起一道血符。
畫完後,雙指并攏,對着手心再次臨空虛畫了幾道咒印,低聲念道,“天門開,地門開……”
莫天賜正打着電話,忽然就聽手機裏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響,還以爲是手機訊号不好,轉步剛要挪動幾步,背後陡然傳來一陣寒意。
這股寒氣森森的氣息他實在太熟悉了,瞬間警覺,朝四周看去,發現自己的周圍,竟不知何時,被一圈濃厚的陰氣纏繞,這陰氣濃厚如霧,一米開外的地方,竟絲毫不見!
莫天賜的神情緊繃了起來,将手機小心地收起來,邊慢慢地警惕地看着這團悄無聲息出現的陰森之氣。
倏然間,一個穿着白裙,長發披散的身影,散發幽幽寒光出現在這陰森纏繞陰氣之中!
“誰!”
莫天賜猛地轉身,大喝一聲,卻隻來得及看那抹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耳邊似乎響起飄渺虛幻的哭吟之聲。
莫天賜捏緊拳頭,他施展邪術通常都需要道具,如今手邊一樣東西都沒有,竟然無計可施!
咬了咬牙,隻能更加提起防備,心中默念起那些防身的咒語,轉身的時候,忽然想到口袋裏應該還有個東西,趕緊摸出,頓時大喜。
一張還沒用的符篆!
花園這頭,莫沉正不動神色地悄悄尋找着淩蓉蓉,剛好有人路過笑問了一句,才含笑答道,“她太緊張,去洗手間了……”就感覺背後被人小小地戳了一下。
那人笑起來,莫沉一回頭,看到淩蓉蓉皺着鼻子撅嘴擡眼看他,“我不緊張。”
莫沉失笑,看到不遠處的羅浩也重新站回了原來隐蔽的警衛位置,搖了搖頭,将她往懷裏一攬,跟旁邊那人說起話來。
不過一小會,那人就離開了,莫沉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淩蓉蓉擡手給輕輕推開,然後微微張嘴,将剛剛一直憋着的氣息慢慢地平順下來。
莫沉挑眉,低眼看她,“幹嘛去了?”
淩蓉蓉卻沒理他,而是轉眼朝花園四處找了一圈,在看到已經在涼亭下坐着相談甚歡的羅培聰和羅愛惜兩人時,才轉過臉來,問道,“大個子,羅愛惜跟那個羅董事長是什麽關系?”她并不知道羅培聰的姓名,隻好學着他們一樣稱呼。
莫沉挑起另一邊眉頭——這丫頭,平時又呆又迷糊,可是聰明起來,啧啧,那個伶俐勁兒,太……讓他喜歡了!
笑着說道,“二十多年前,羅培聰抛棄了身懷六甲的前妻,另娶了現在的夫人,曾經的四方航空老董事長的千金,而那個前妻在他離開的一個多月後生下了一個女孩,取名羅愛惜。嗯,你們認識?”
淩蓉蓉皺了皺眉,點頭,“因爲一個委托認識的。”頓了下,又擡眼看莫沉,微微有些不解,“那既然都是他抛棄的妻女,爲什麽現在又做出這種慈父的樣子?”
莫沉淺笑,這樣不解又呆呆的淩蓉蓉真是可愛極了,他喜歡她這樣單純善良的眼神,不是故意做作不明,而是真的不懂這些人心裏頭那些龌龊陰暗假惺惺的心思。
于是單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據說羅培聰當年成功接手四方航空手握大權之後,曾經派人多方打聽尋找這對母女,不過沒找到,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麽碰上了,所以難免會激動一些吧。”他不會告訴淩蓉蓉那些她永遠不需要去了解的東西。
淩蓉蓉聽了,卻還是皺起了小包子一樣的臉,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看着還以爲不錯,沒想到居然……假如要是找到了羅愛惜跟她媽媽,他要這對母女怎麽辦?沒名沒分再跟着他麽?而且,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絲毫不考慮自己妻子的心情,真不是玩意……呀,不能說髒話,呸呸呸!”
莫沉被她逗笑了,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淩蓉蓉想到書房外頭的醒竹那兒,還被她困住的莫天賜,看了看還在跟羅培聰說話的羅愛惜,終覺得她實在太無辜,抓住莫沉刮了她的鼻子還沒收回去的手指,擡眼軟綿綿地問道,“大個子,你能不能把羅愛惜跟羅……”叫什麽名字來着?“羅董事長一起引到爺爺書房後頭的醒竹那兒?”
莫沉有些詫異,低眼,就見淩蓉蓉擡着大大的眼睛,因爲是拜托的态度,眼裏仿佛湧現惹人愛憐的目光,小臉萌軟,聲音黏糯,抓着自己的一根手指,還小小地晃了下,腦子頓時一熱,“好。”頓了下,有些無語地唾棄了自己一番,才問道,“爲什麽?”
淩蓉蓉忽地收回視線,看别處。
莫沉挑眉,過了一會兒,伸手,慢慢地摟住她腰部癢癢肉的地方,湊到她耳邊低聲威脅道,“還不說?!”
淩蓉蓉癢癢肉被碰,立時連動都不敢動,瞪大了眼,因爲莫沉的靠近,幾乎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都快要将她包裹起來了,小小的心髒又跟着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起來,輕輕地深呼吸,在聽到莫沉低啞略帶磁性的又“嗯?”了一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