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莫沉像早準備好了似的,長臂一伸,将她撈進了懷裏。
淩蓉蓉微微瞪眼,前一秒眼看着就要與地闆親密接觸,沒想到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張着小小的嘴唇擡頭,看面前這個滿眼都是笑的男人。
見莫沉對她挑了挑眉,終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壞蛋。”
莫沉笑得歡暢,按住她那纖|纖|細|腰的手又緊了幾分,淩蓉蓉惱惱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将他推開,就聽門口的方向再次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我就是來跟兩位說一聲,爺爺吩咐說,宴會開始十分鍾後,你們再過去……”說着,見莫沉和淩蓉蓉都朝門口看來,露出一個腦袋的莫輕往後縮了縮,又嘀咕了一句,“那啥,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哈哈,哈。”
邊說邊打着哈哈,一下縮回去,再次沒影了。
淩蓉蓉将莫沉推開,莫沉含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
半小時後,宴會正式開始。
到場的人倒确實不多,除去一部分的董事與大股東,剩下的就是莫家的親戚了,不過人數也不多,莫林山站在花園一側,與幾個董事股東談笑風生,莫天悅面無表情地舉着個紅酒杯,坐在最偏僻的一處長椅上,神情淡漠地喝着酒,隻是偶爾會摸一下旗袍豎領遮住的脖子的傷口,唯有這個時候,臉上會露出一絲笑容。
莫天賜摟着羅愛惜,正與幾個親戚家的公子哥說話,白的病态的臉上滿是春風得意的笑。
羅愛惜端莊大方地站在他的身旁,眼角瞥到獨坐一隅的莫天悅,猶豫了下,湊到莫天賜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到莫天悅所在的長椅邊,朝她笑了笑,問道,“可以坐下麽?”
莫天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放下還摸着脖子的手,喝了口紅酒。
羅愛惜坐下,松了口氣似地笑了笑,“太緊張了,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感覺跟做夢一樣。”羅愛惜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抹胸的香奈兒最新款小禮服,襯托得她的身材非常漂亮,看出來是精心打扮過了。
莫天悅神情淡淡地,放下杯子,依舊沒出聲。
羅愛惜跟這個未來小姑子确實沒怎麽接觸過,隻當她就是性格冷淡,不過想到她剛剛偶爾一露的溫柔笑意,還是覺得她應該是很好親近的人,于是笑着又繼續說道,“天賜最近忙得都不見影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臉色比之前更不好了。”說着又轉臉看莫天悅,面色淺笑未變,問道,“天悅,你知道你哥哥最近在忙什麽嗎?”
莫天悅轉臉,看了眼羅愛惜,完美的笑容看不出絲毫的破綻,隻是眼中的那抹幾乎爲不可見的懷疑,卻清晰地映在了莫天悅眼中,再次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莫天賜,淺漠一笑,說道,“他在忙什麽,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
羅愛惜的笑容一僵,自從上次見過淩蓉蓉,知道莫天賜對她做的事之後,她的心裏就多了條縫隙,原本墜入愛河裏的她不曾察覺的事情,也漸漸浮現出來,她經過調查後,終于知道莫天賜是想利用她做什麽了,原本想徹底分手,可是一想到這個人,除去平時偶爾的一些詭異舉動外,對自己可真算得上是體貼溫柔,她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了。心裏存着疑惑,于是想找莫天悅探探情況,卻沒想到被她一語戳破。
轉過身去,尴尬地笑了兩聲,喝了口手裏的香槟,莫天悅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繼續喝着手裏嫣紅的酒。
莫天賜在另外一頭,邊跟人說話邊往羅愛惜所在的方向瞅了瞅,旁邊一個眼尖的公子哥看到,打趣道,“怎麽,這才離開一小會就舍不得了?”
莫天賜笑着收回視線,喝了口手裏的酒,問道,“四方航空的羅培聰董事長,今晚是不是也要來?怎麽還沒到?”
那公子哥點頭,看向站在最顯眼位置跟人說話的莫林峰,“是啊,作爲最大合作商來的,可能有事耽誤了把。”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後頗爲感慨地繼續說道,“不過,真沒想到,莫沉居然能把那麽難搞的羅培聰拿下,老爺子這回肯定高興壞了。我聽我爸說,上回他來跟老爺子吃飯,老爺子曾經透露說隻要莫沉有了孩子,就要把手上的股份也給莫沉呢!”
話音一落,莫天賜的臉色就是一變。
“不會吧?”旁邊另一個公子哥聽到,驚訝地湊過來,“我原先怎麽聽說老爺子是準備把股份分成幾塊,好均衡地分配出去啊?”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又一人說道,“那是以前,莫沉不是那種命格麽,老爺子是擔心莫家後繼有人,這現在,未婚妻都定了,據說明年就準備要孩子呢!老爺子的股份,哪裏還輪得到别人啊?”
“也是哦,就是不知道他這個未婚妻到底有多大本事,居然能扛得住他這麽陰損的命格,啧啧。”
“你小點聲!被人聽到可不得了!”
幾個人小聲議論着,沒注意到旁邊的莫天賜臉色已經慢慢陰沉下來,死死地捏住手裏的杯子,眼裏露出濃濃的嫉妒與惡意——莫沉有後?呵,他做夢!莫氏是我莫天賜的!誰都别想拿走!
不遠處,羅愛惜跟莫天悅坐在一起實在愈發難受,隻好笑着打了聲招呼,就站了起來,正要朝莫天賜的方向走去,忽然看到他臉上的神情,不由一愣。
坐在長椅上的莫天悅注意到,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略一勾唇,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花園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衆人聞聲看去,就見原來是莫沉來了,他的臂彎裏挽着一個小小巧巧的女孩,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那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