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悅躲在一輛車後,貓着腰,一臉的慶幸,瞄到淩蓉蓉走了,才心有餘悸地站起來,咂了砸嘴——這丫頭怎麽沒走啊?差點被發現!吓死!
随後轉身對着身旁的車窗玻璃整理了下這兩天才故意燙卷的頭發,又掏出口紅擦了擦嘴,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正要離去的時候,剛剛她對着整理妝容的車窗玻璃忽然緩緩落下。
從裏頭露出一個大光頭。
笑着招呼道,“美女去哪兒?需要我送送麽?”
淩悅扭頭一看,頓了半秒,忽然挑眉笑了起來——喲!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車裏的劉善财瞄着淩悅那身段,那打扮,眼裏的笑意更加不懷好意。
淩悅撩了下頭發,邁開長~腿走到車邊,一把拉開車門,大方地坐了進去,笑着側依在座椅上,說道,“想去喝兩杯,麻煩先生給找個能喝酒的地方。”
劉善财瞄了瞄她的大||白||腿,示意司機開車,邊對淩悅笑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不如同去?”
淩悅朝他抛了個媚眼,心說,同你妹,個色||胚汪汪,敢瞄姑奶奶的大||腿,看姑奶奶等會不整死你!
嬌笑着點了點頭,“好啊!”
……
小兒易驚的委托人肖學明,是個大學教授兼副校長,因爲孫子經常莫名啼哭受驚,找了醫生也看不出原因,後來~經人介紹也請了些法師之類的,但最終都沒解決掉問題,多方打聽才找到了坊間信譽極高的兩世齋。
見到淩蓉蓉這麽個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居然是個爲人捉鬼除穢的道士,實在與他印象與想象中的半仙大仙相差甚遠。
客客氣氣地将淩蓉蓉迎到客廳,保姆上了茶,這才笑着對淩蓉蓉說道,“鄙人肖學明,不知道您怎麽稱呼?”學者的作風,連說話都文绉绉的。
淩蓉蓉也很有禮貌地回道,“我叫淩蓉蓉,肖教授你好。”
肖學明見她态度柔順乖巧,與之前的那些粗鄙不堪輕浮傲慢的大師都不同,心裏原本的懷疑倒是消減了不少,點頭笑道,“淩大師,請喝茶。”
淩蓉蓉也笑了笑,說道,“肖教授,方便的話,現在就讓我看看小朋友吧?”
她主動提起,姿态謙和,也沒有之前那些法師的拿喬模樣,肖學明更加滿意了,站起來,伸手示意了下朝南面一間屋子的位置,邊有些歉意地說道,“孩子之前就膽小,容易受驚吓,後來又被前面的那幾個法師做法什麽的給吓得更厲害了,現在躲在房間裏,怎麽都不願出來,淩大師,這邊走。”
淩蓉蓉點點頭,沒說話。
肖學明的家裏有很厚重的學者氣息,擺設布置得也非常漂亮簡潔,風水也不錯,沒有陰晦的鬼魅氣息,肖學明本人也是眉目清明,氣體清正,看來并不是周圍人引來的邪穢所引起的。
正想着,兩人已經走到了南面一間朝陽的房門口,房上還挂着一個小火車的木牌,上面用卡通筆寫着——肖樂天的寶屋。
“叩叩。”
肖學明在門上敲了兩下,剛出口說了句,“天天,我是爺……”
“咚!”
有什麽東西突然重重地砸在了門上,緊接着裏頭傳來小孩子脆生生卻怒極的大叫聲,“我不要做法!不要那些壞人碰我!讓他們走!嗚嗚嗚,走!”
肖學明原本儒氣斯文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轉頭就對外頭喊道,“何阿姨!你過來一下!”
剛剛那個給淩蓉蓉倒水的保姆很快就跑過來了,看到肖學明一臉怒氣,喏喏地問道,“怎麽了,肖老師?”
肖學明指着肖樂天的房間,怒道,“你是不是又跟天天說什麽了?!”
何阿姨吓得瑟縮了一下,看了淩蓉蓉一眼,才小聲說道,“我,我就是中午給他送飯的時候,跟他說,說……”
“說什麽了?!”肖學明簡直要被氣死了,完全沒有了之前冷靜内斂的學者風度。
何阿姨的聲音又小了幾分,“說下午又會有跳腳大仙來幫他壓驚,讓他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說完,再次偷瞄了淩蓉蓉一眼。
淩蓉蓉倒沒什麽反應,不過覺得跳腳大仙這個稱呼蠻特别的,抿了下嘴。
肖學明氣的發抖,轉而又指了指何阿姨,怒其多嘴,“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天天說這些!不要說,不要說!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麽?算了,你也别在我家做事了,明天就别來了吧!”
何阿姨一下瞪大了眼,驚慌中帶着乞求地看向肖學明,“肖老師,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做了這麽多年,要是換一個人,您跟太太,還有天天,誰來照顧啊!”
“那又能怎麽辦,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天天再這樣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遲早會變得粗鄙暴躁,你看看,剛剛他竟然都敢拿東西砸門了,這樣下去,那還得了?”肖學明半是惱火半是失望,更多的卻是對這個沒什麽文化的鄉下女人的無奈。
何阿姨握緊了身上的圍裙,低聲隐隐帶着哭意地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正說着,幾人所在的房門突然“咔嗒”一聲響了。
肖學明連忙轉身低頭,擺出一臉和藹笑容,“天天,你出來啦?來,到爺爺這……”
“不許欺負何奶奶!”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氣勢洶洶地沖出來,幾步跑到何阿姨跟前,胖胖的小手臂朝兩邊用力張開,一把護住身後的何阿姨,瞪着眼重複了一遍,“不許你們欺負何奶奶!”
肖學明愣了,何阿姨也止住了哭泣,唯有淩蓉蓉,在看到肖樂天時,眼裏閃過一絲異樣,擡眼看了看何阿姨。
“天天啊,爺爺沒有欺負何奶奶啊!”肖學明重新對上笑容,寵溺地蹲下要,拉住肖樂天張開的手臂,笑道,“爺爺隻是不喜歡你随便亂砸東西,大吼大叫的,那樣顯得很沒有教養和内涵,天天下次不能這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