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英知道她在跟自己耍太極呢,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慢悠悠地說了句,“我告訴淩志去,說你上回卷了蓉蓉的錢,讓她吃泡面饅頭差點暈倒……”
“啪!”
彎腰吃飯的淩悅一下坐直,将筷子拍在了茶幾上。
白玉英抱起胳膊,閑哉哉地看着她。
淩悅轉過頭來,滿臉的嚴肅認真,非常笃定堅信地說道,“你不要想破壞我跟我哥哥的感情,我哥哥是絕對不會因爲這種事怪我兇我揍我教訓我的,所以,你就放棄這種念頭吧!”
白玉英不動聲色,心說,我看你還能威武不能屈到啥時候。
果然,淩悅才一本正經地說完前面幾句話後,突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些讨好的笑意,看向白玉英,“但是,要麻煩我最親愛的小白勞心費力地爲這種事耽誤,我這心裏怎麽好意思呢?”頓了下,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我招!行不行?”
白玉英挑眉,放下胳膊,高高在上地滿意點頭,“嗯,說吧。”
淩悅撇了撇嘴,“能邊吃邊說不?”
白玉英的嘴角抽了抽,“快吃!”
淩悅這才拿起筷子,邊往嘴裏迅速塞飯菜,邊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前兩天,我在一個朋友的店裏,聽到有人提起蓉蓉,就留心聽了下。”
“有人提起蓉蓉?”白玉英的表情立刻凝重了幾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淩悅瞥了她一眼,“哎呀,别緊張麽,确實不是什麽大……”
“不是大事,你能巴巴地回來?你當我這麽多年沒長腦子啊?”白玉英朝她一頓吼,這人跟她哥一樣,天塌下來都不知道着急的!簡直能氣死人!
淩悅被白玉英吼得邊吃東西邊縮脖子,等她吼完了,才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沒見着長多少腦子啊……我就不能是回來看看蓉蓉麽……”
話沒說完,就見白玉英臉色不對,趕緊繼續說道,“嗯,那啥,哦,對,我就留心聽了下嘛,原來清遠寺有個俗家弟子,想找人對付蓉蓉。”
“清遠寺的俗家弟子找人對付蓉蓉?”白玉英聽着這話,怎麽覺得好像聽了好大的笑話似的,不确定地問向淩悅,“你确定沒聽錯?對付蓉蓉?爲什麽?你别告訴我,說蓉蓉得罪那人了。”
話音未落,就見淩悅朝她豎了豎大拇指,“聰明!”
白玉英愣了,半晌才問,“蓉蓉得罪人?”
淩悅點點頭,嚼了嚼口裏的油焖雞,覺得味道挺不錯,邊說道,“貌似是那小子原本手上有個委托,被蓉蓉給搶了,他心裏頭不痛快,于是就想暗中找了幾個人,安排了個局,想引着蓉蓉下||套,好給她一個教訓呢!”
白玉英眉頭皺得更深,想了想,問道,“那個清遠寺的俗家弟子叫什麽名字?我在清遠寺有些人脈,先打聽一下。”
淩悅聞言,瞥了她一眼,說道,“小白,你連和尚都有人脈,太厲害了!聽說清遠寺的那個主持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和尚,哎,你啥時候有空帶我引薦引薦啊……哎呀!”
話沒說完,被迎面飛來的文件夾砸中腦袋,誇張地大叫了一聲。
“再不老實,我立刻就打電話給淩志和蓉蓉!”白玉英下了最後通牒。
淩悅揉了揉腦門,瞄了瞄她,這才癟着嘴說道,“叫什麽劉善财的,跟條狗的名字似的,善财善财,汪汪,汪!”
白玉英白了她一眼,走到辦公桌後頭坐下,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淩悅已經吃的半飽了,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偷聽白玉英打電話,聽出是在詢問那個劉善财的一些簡單情況。
很快電話就被挂斷,白玉英對着電腦又敲敲打打了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臉來,對已經吃飽喝足躺回沙發上一臉惬意的淩悅說道,“是清遠寺的外門弟子沒錯,也是個接陰陽白事的,自己有個工作室,不過不在H市,在S市,他跟蓉蓉到底是怎麽搭上關系的?”
淩悅眯眼撇嘴,“管他什麽關系呢!反正敢欺負我家蓉蓉,我頭一個不放過他!”
白玉英看她這副樣子,心裏頭的不滿和郁悶這才消散了不少,點點頭,問道,“這人應該不簡單吧?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麽,不然你怎麽會還特意跑回來一趟?”
淩悅看屋頂眯眼,裝作假寐沒聽到。
白玉英拍了下桌子,淩悅這才睜開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小白,你真不溫柔。”
白玉英瞪她,“我~幹嘛要對你溫柔?!快說!”
淩悅不爽地砸了下嘴,說道,“我調查了下,這劉汪汪的本事确實有一些,不過口碑不太好,而且……”淩悅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挑選客戶的口味很特别。”
“怎麽個特别法?”白玉英直接無視了她對劉善财的稱呼,問道。
淩悅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自己,“就喜歡我現在這種打扮的成||熟||禦||女。”
“你的意思是……”白玉英皺起眉頭。
淩悅一臉惡心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挑到合眼的,也不需要給高額的現金報酬,隻要陪他個兩三晚,呵,就能一筆勾銷了。”
“……”白玉英頓時也是一陣反感,“這樣的人居然還是法源寺的外門弟子?!”
淩悅攤了攤手,“法源寺外門弟子那麽多,誰有空一個一個盯啊!再說這隻汪汪做得又很隐蔽,去找他的那些女人,有些是無所謂這種事,有些是家裏太困難想省錢,也有些是走投無路情急之下想讓他出手幫忙,才都忍了,再說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也就沒有一個去報警公開的。”說着,又嗤笑了一聲,“倒是讓這隻汪汪的名聲越來越大,可笑!”
白玉英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看了看電腦屏幕上劉善财那副濟世救人的‘菩薩’模樣,實在難以想象出他竟然能做出這樣陰險龌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