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耿強聽不下去了,這些村婦,跟淩蓉蓉簡直沒法比,滿嘴污言穢語,粗鄙不堪,明明淩蓉蓉救了她,她居然還反咬一口,簡直可惡!
見王耿強隐含怒色,蘭香越發嘴上不饒,開口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與旁邊幾個看不下去的村民還有王翠花吵成一團。
淩蓉蓉将銅碗和石子收進雙肩包裏,再看蘭香眉宇間的青氣纏繞不去,張了張口,本想叮囑她回去後要用艾葉水泡個澡以及其它幾個注意的事項,可是試圖幾次,都沒插得上嘴。
幾個人鬧哄哄的,加上做法過後有些損耗,所以刺激得她腦仁有點痛,想了想,轉回身,拉住莫沉的手,說道,“我們先回去吧,今晚還有個大陣法要弄,我要回去睡一會。”
莫沉見她小~臉又白了幾分,心疼得不行,反握住她的手,問道,“用不用我抱?”
淩蓉蓉一下臉紅,小小地瞪了他一眼,莫沉笑了笑。
旁邊默不作聲的王耿強聽到,心裏一股酸澀苦意,低下頭看着地面正出神時,忽聽到淩蓉蓉喚了他一聲,“強子哥。”
忙擡起頭,眼裏的失落還沒有掩去,自然落在了莫沉的眼睛裏。
“待會你告訴蘭香,讓她等會回去的時候,用艾葉水清洗一下,然後殺一隻公雞,在門口和窗戶上都撒一圈,還有,裝一碗鹽,把這個埋在鹽裏,放在她睡覺的床頭。”說着,遞過去一張新的符篆。
王耿強接過,看了看。
再擡眼時,淩蓉蓉已經與莫沉牽着手,跟王道打了聲招呼,走出場地外,身影也很快被草垛遮住。
王耿強攥緊了那張符篆,心裏頭越發不是滋味,耳邊蘭香尖利刺耳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轉臉看了她兩眼,越發覺得這女人簡直就是地裏的泥巴,比不得淩蓉蓉,如同天上潔白的雲彩。
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蘭香見王耿強走了,也沒了吵鬧的情緒,也不知怎的,就覺得非常難受,心裏空落落的,跟那幾個人頂了幾句,也轉身走了。
老村長見幾人都走了,揮了揮手,讓衆人散去。
想到上午淩蓉蓉到家裏來問的那番話,以及小石頭與蘭香連續的撞邪,還是決定待會要找她問問清楚。
王翠花罵的暢快,一轉眼結果已經看不到淩蓉蓉了,忙四下一找,遠遠地瞅見莫沉那高高大大的身影,忙拔腳就追了過去。
趙大慶躲在草垛後,不近不遠地偷偷摸~摸跟着。
“蓉蓉,蓉蓉!”王翠花緊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快走到村頭的淩蓉蓉,喘着氣說道,“蓉蓉,快慢點,呼,慢點。”
淩蓉蓉和莫沉站下腳步。
“我那兒有老母雞湯,鍋我都給你裝好了,上我那兒帶回去喝吧?”王翠花喘着氣,笑得殷勤。
因爲昨晚的事,對淩蓉蓉有些失禮,還打了莫沉幾下,她心裏頭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臉上也有些尴尬,還擔心淩蓉蓉會拒絕,忙又補了一句,“我家就在那頭,來回就幾分鍾的路,要不你在這等着,我給你送來?”
淩蓉蓉看了看她,輕笑道,“不麻煩王嬸兒了,我讓大個子跟你去拿一趟吧。”
王翠花一聽,自然高興,“不麻煩不麻煩,那就讓小夥子跟我走一趟吧?蓉蓉你也去我家坐一坐?”
淩蓉蓉搖了搖頭,“我在這等着就行了。”
莫沉低頭看她,見她擡眼朝自己笑了笑,“村頭有些月光草,我去摘一些,晚上用。”
莫沉點頭,捏了下她的手,跟着王翠花離開。
淩蓉蓉走到村頭的一片沒有開墾過的小草地上,低頭看了看地上零星的月光草,因爲是午後,夜間才綻放的花朵全都蔫蔫的,淩蓉蓉蹲下,開始采摘。
不遠處流淌過的小溪水,發出潺~潺的聲響。
趙大慶躲在一處土牆後,看着孤零零一個人的淩蓉蓉,簡直欣喜若狂。
暗自咽了咽口水,又朝四周看了看,搓了搓手,整理下他邋遢的頭發和衣服,然後帶着猥瑣的笑,快步走了過去。
淩蓉蓉低頭正專心采摘着,忽然感覺身旁出現一片黑影,轉臉,看到一雙污垢到看不清顔色的鞋子,以及皺巴巴髒兮兮的褲腿。
頭頂上傳來讓人一聽就知道不懷好意的笑聲,“蓉蓉,在幹嘛呢?”
淩蓉蓉頓了頓,擡起頭,看了眼眼露||邪||光的趙大慶——面門亂紋,魚尾紋上下交加,眼垂低下,眼斜偷視。
典型的好||色之徒面相。
面無表情地低下頭,轉到另一旁,繼續采摘月光草。
趙大慶沒想到看上去秀秀氣氣和善随意的淩蓉蓉,居然對自己這麽冷淡,連客套都不屑給一句,心裏登時有些不痛快。
看着她低頭露出的後脖頸,一股子||xie|||火又鑽了上來。
嘿嘿笑了兩聲,轉到淩蓉蓉另一邊,一腳踩了幾株淩蓉蓉剛要摘下的月光草。
淩蓉蓉眉頭一皺,接着就看到趙大慶也蹲了下來,偏偏還離自己非常近,一臉谄笑,“蓉蓉,你咋的不認識你慶哥哥了麽?小時候慶哥哥還幫你捉過魚呢,你忘啦?”
淩蓉蓉臉上不太好看,有沒有捉過魚她确實不記得了,但是這趙大慶現在這樣挨近自己圖的什麽目的,她卻清楚明白得很。
趙大慶見她不說話,那小~臉又白又嫩,心頭直突,簡直忍不住就想撲過去,心裏想着,面上更是帶出來一些,連聲音都讓人聽出一股惡心,“怎麽不說話呀?慶哥哥昨晚見到你,可是朝思暮想,就巴巴地等着跟蓉妹妹你好好說說話呢!你看,現在就單獨咱倆,你也不用害羞,來,跟慶哥哥好好說說話。”
淩蓉蓉反感得差點把中午吃的飯都吐出來,冷了臉色,見趙大慶又往跟前靠近了一些,身上難聞的味道都飄了過來,那張猥瑣||下||流的臉,幾乎都要湊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