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昨晚對王翠花發火,也沒有這麽大的火氣,原本還鬧鬧哄哄的村民們吓了一跳。
木屋前頭頓時一片安靜。
片刻後,一個膽大的老漢支支吾吾地說道,“俺,俺就想讓蓉蓉給俺家金鳳算算,啥時候能給俺添個大胖孫子,所以就趕早來……”
“是啊!俺也是想讓蓉蓉幫忙看看俺家後頭那塊地,俺老子以前說那裏是塊風水寶地哩!”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後面很快就有好幾個人跟着附和起來。
老村長接着又聽到幾聲嚷嚷。
“還有我家,我家那個孩子總是沒精神氣,想讓蓉蓉幫忙看看是不是受驚了,幫忙收收驚。”
“村長,還有我,我,我要讓蓉蓉妹子幫忙算一算,啥時候能娶個媳婦,最好能找到個像蓉蓉那麽漂亮的,嘿嘿!”
王耿強聽到那聲最不正經的嚷嚷,立刻瞪了眼看過去,一眼看到村子裏頭的那個二流子趙大慶,登時火冒三丈。
他聲音大,嘴裏還不幹不淨的,惹得周圍村名一陣嫌棄。
老村長聽到也是勃然大怒,拿着拐杖就指他,“大慶子,我告訴你,蓉蓉一家子是我關村的大恩人,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人堵了你的嘴!”
趙大慶還是有些懼怕老村長的,閉了嘴,但是眼睛卻還是不懷好意地朝木屋裏頭瞅去。
聲音不小地嘀咕了一句,“什麽恩人?我們大家夥兒這麽多人在門口等了這麽久,連她個小~臉都沒見着……”
“趙大慶!”王耿強先忍不住了,朝他吼了一句。
趙大慶被他突然出聲吓得一哆嗦,待回頭看清是他,立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他怕村長,可不代表也怕他!
“叫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趙大慶脖子一梗,還跟他杠上了。
“你!”王耿強氣的要死,想到淩蓉蓉那種跟仙女似的人物,居然被這種王八蛋肖想,他就恨不得狠狠地給他一拳。
趙大慶哪裏不知道王耿強的心思,他昨晚在人群裏看到王耿強遠遠地看着淩蓉蓉的眼神,就猜到了。
眼神越發猥瑣,正要再戲耍他兩句,就聽老村長不耐煩地喝道,“都給我住嘴!”
趙大慶撇了撇嘴,“啧”了一聲。
又有村民朝老村長說道,“村長,你好歹叫蓉蓉出來一下啊,大慶子說的也在理是不是,咱們都等了這麽久,她總也不出來,是個什麽意思啊?是瞧不起咱們,還是認爲我們出不起酬勞啊?我聽說這些人大仙能人在外頭算命看相,都要許多的錢哩!”
老村長聽得眉頭一皺,打眼看去——說話的是孫家的那個寡婦,叫蘭香。平時最愛編排是非造謠生事,名聲也不好。
她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不少村民也認爲淩蓉蓉搞不好是真有這個意思,不然怎麽這麽久都不出來呢?
于是紛紛都嚷起來,“村長,你讓蓉蓉出來!”
“淩蓉蓉,你别看不起人!”
“是啊,躲着不見人幹什麽,不就是讓你給算算命麽!”
“快出來啊……”
一片嘈雜聲,吵得老村長耳朵嗡嗡的,氣的他狠狠地将拐杖往腳下戳了好幾下,“夠了!”
聲音小下去許多,但是還有人在小聲議論。
老村長滿臉怒色地指了指他們,也不再說什麽,猶豫了下,轉身,走到木門前,擡手,頓了頓,在門上拍了拍。
衆人這才安靜下來,蘭香寡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想,哼,看你還能躲到哪兒去!
邊想邊瞄了眼那邊剛剛還跟烏眼雞似的,現在卻直勾勾盯着木門的王耿強和李大慶兩人,又在心裏暗罵了兩句。
然而,誰都沒料到,木門讓老村長一拍,居然輕輕地就——朝裏自動打開了一些。
老村長疑惑,想了想,将門推開一些,往裏看了看。
悄無聲息。
老村長納悶——沒人?難道這麽早就出……
沒想完,忽然意識到什麽,原先餘怒未消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笑容,搖了搖頭——這丫頭,看來早料到了今早會被堵,所以先就躲出去了。
調整了下表情,轉身出去,對看着他的村民們說道,“人不在,看來出去了。”
“啊?”衆人的失望在所難免,尤其是趙大慶和王耿強。
蘭香一瞅,氣的要死,立刻又嚷嚷開,“村長!人真的不在啊?這大早上的,她能去哪兒啊?”言下之意是老村長故意騙他們,淩蓉蓉肯定在屋裏了。
老村長氣的七竅生煙,差點把手裏的拐杖朝蘭香扔過去,怒道,“不然你自己來瞅!”
蘭香也不懼,擡腳果然就走過來,還斜了老村長一眼,鞋也不脫,就沖進了屋子裏,裏裏外外找了一遍,沒找到人,卻瞧見桌上擺着的一個看上去隻有半拳大小的金色小碗,碗裏還有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蘭香看着有點像電視裏放的那種什麽黑鑽石,再一想起木屋旁停着的那輛黑色的車,外頭那些見識短的鄉下人不認得,她可是在電視裏見過,那車子可要好幾百萬!
一想到這,蘭香越發認定眼前這東西絕對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眼珠子轉了轉,悄悄地就生了歪心思。
快速扭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老村長,然後手一伸,将那金碗和碗裏的東西一摸,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
小心藏好後,才一臉不屑地走出來,撇了撇嘴,說道,“果然是沒人啊!看來是一早就躲出去了,還以爲有多大本事呢,跟大家夥兒這麽擺譜啊!”
話音未落,老村長舉起拐杖就要朝她揮過來,怒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昨兒個蓉蓉救翠花家的石頭,擺過譜了?再胡說我打死你!”
蘭香身子一扭,快速蹦了下去,還回頭頂了一句,“擺沒擺譜我又沒看見,我昨晚又沒去湊那個熱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