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坤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時,房間朝外的窗台邊,忽然傳來“哐啷”一聲輕響,肖騰受驚,連忙看去,就見一個面帶戲谑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窗台之上。
“你是誰?!”
肖騰這下鎮定不了了,三兩步沖回書房内,一把拎起已經被他弄昏迷的姑娘,護在胸前。
蹲在窗台上的宋飛白有些尴尬地挪開視線,看天花闆,嘴裏還嘀咕道,“咳咳,就這樣讓咱們看小姑娘的身體,好像不太好吧?我們又不是變|态,對小姑娘可沒那種意思。”
這話明朝暗諷的意味,就差直接指着肖騰的臉罵他是個大變|态了。
肖騰又氣又惱又驚懼,瞪大了眼看宋飛白,又看了看賀亦坤,躲在裸|露的女孩身後,大聲問道,“你們想做什麽?!”
賀亦坤掃開視線,沒有說話。
宋飛白仰着頭斜了斜他,見他沉默,不由洩氣,隻好開口說道,“肖仙人,五年前,您在萬壽村得到的那玩意,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共享一下?”
肖騰渾身一抖,不可思議地看向對面——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得了天靈?!而且當時那個給他天靈的人,明明已經被他……
“你們搞錯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肖騰邊說,邊朝四周看了看,想找出能逃出這兩人包圍的出口。
宋飛白不屑地笑了起來,語含嘲諷地笑道,“肖仙人,天靈這種逆天改命的東西,不是你可以控制得了的,還是給我們吧?我們這可是在救你的命呢!”
肖騰咬牙,仍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宋飛白見他這樣,也不再堅持,撇了下嘴,轉臉看賀亦坤,攤手問道,“怎麽辦?”
賀亦坤正看着窗外濃黑的夜色,聽到宋飛白的話,略一沉吟後,說道,“去破了他的丹田。”
肖騰利用雙修禁術吸收的純陰之氣,全聚集在了他的丹田處。
這些純陰之氣再結合天靈,能幫他完成他渴望了大半輩子的無上榮光的夢想,如今一聽賀亦坤要讓人毀了他費盡心機收取來的純陰之氣,登時惱恨倍增,朝四周看了一眼,不再多想,将手裏的裸|身女孩朝賀亦坤猛地一推,趁着他晃神的數秒時間,騰地蹿了出去,沖到門口,就欲奪門而逃。
“卧槽!”宋飛白罵了句髒話,跳下窗台就追了過去,“這色胚沒想到伸手還挺矯捷,還敢逃跑,看我抓回來不好好收拾一頓……嗯?”
宋飛白才追到書架那兒,就見隻穿了一條内|褲的肖騰,突然從門口仰面,直直地跌回了房間裏。
看了看地上一臉痛苦的肖騰,宋飛白驚訝地擡眼,然後就看到,淩蓉蓉一臉惡心的模樣,單手結起隔絕手訣,對着門内用力推入。
“……厲害。”宋飛白由衷地感歎了一聲,空手結印,這種術法,他反正是做不到。
“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
正這時,書架那頭突然又傳來女人凄慘求饒的聲音。
淩蓉蓉眨了眨眼,放下手訣,朝裏一看,然後就見到——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正抱着溫雅如風的賀亦坤,不停嗚咽着。
賀亦坤有些無奈,使用術法将那女人彈開,好巧不巧,偏又彈到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的肖騰身上。
淩蓉蓉看着,忽然腦子裏浮現兩團白花花的大白肉,抱在了一起。
“……”
默默地轉移視線,面無表情地對賀亦坤說了一句,“那個,你處理吧,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頭也沒回地随便選了個方向,匆匆忙忙地邊走邊小跑着離開了。
宋飛白摸了摸下巴,瞄了眼賀亦坤。
地上,肖騰被砸得叫喚了一聲,一把推開那個剛剛還讓他差點掐死在書房裏的女人,還嫌惡地在她身上踢了一腳。
“滾開!”
見狀,宋飛白有些嘲諷地笑了起來,随手拽了一塊鋪在沙發上的真絲靠巾甩在女人身上,邊笑着對賀亦坤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他讓人提前把這妞兒帶到這兒來,肯定是做某些有趣的事情吧?啧啧,誰能想到,堂堂國内享譽盛名的大音樂家,每次演出之後,居然還要……”
“住口!”肖騰被人戳穿秘密,眼中幾乎冒出毒光地瞪向宋飛白。
宋飛白自然不會懼他,轉而扭頭朝書房四周看了看,說道,“嗯,天靈是肯定在這間屋子裏沒錯了,隻是……嗯,肖先生,你說,會藏在哪兒呢?”
肖騰渾身一抖,不算肥胖卻也有些發福的上半身,因爲情緒的激動,快速起伏着。
他費盡心機得來的天靈,怎麽可能輕易交出去。
看着用眼睛四處尋找的宋飛白,又瞄了眼目光淺淡似乎事不關己的賀亦坤,左手輕輕握起,咬破舌尖,偷偷滴出一滴血在左手邊上,不動聲色地覆蓋住,接着低下頭,無聲地動起嘴唇。
趴在地上的女人瑟瑟發抖地将那條寬大的真絲靠巾裹在身上,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擡頭看了看房間裏突然出現的另外兩人,尤其其中一個眉眼俊雅氣質如玉的男子,負手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女人下意識地就認爲身上的絲巾是這男人給她披上的。
一股莫名的情愫瞬間溢滿了她的心頭。
她抓緊靠巾,哭着站起來,下意識就想朝那個溫潤的男子身邊跑去,邊跑邊說道,“救命,他,肖騰想殺了我!救……啊!!!”
然而,她才剛剛伸手抓住賀亦坤的胳膊,這個本該是溫柔和煦的男人,突然面色一冷,毫不留情地狠狠甩掉了她的手。
女人毫無防備,一下摔倒在地。
難以置信又驚訝萬分地擡頭,張着嘴似乎還想說什麽時,房間裏原本明亮的燈光,突然幽暗了下來。
女人納悶地擡頭,隻看了眼原本應該是金碧輝煌的屋頂下,那片不知何時凝聚起來的濃重黑霧,然後整個人再次雙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