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幽在馬文蒂抛來布狀小人時,雙目大睜,精光熠熠地眸光瞪着她面前的兩個小人,将手心的符箓快速地打入兩小人的身體内。
配合着咒語,馬文蒂制作的小人漸漸浮現出人形,依稀間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那便是昨晚死去的夫妻——劉福雲和顔玉玲。
“不好,他們的七魄流走了三魄一魂,文蒂快來幫忙。”張心幽還來得及高興召喚成功,就發現她掌心的兩具小人出現了扭曲的狀态,她仔細觀察,發現這兩人的三魄一魂被鬼差提前帶走了。
聽到張心幽焦急地聲音,馬文蒂對着金鈴铛下了咒語,金鈴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成原來的十倍,金鈴铛對着張心幽正前方虛空方位快速飛去,無形之中打破了陰間鬼差的引魂。
引魂的鬼差發現引魂失敗,兇神惡煞地瞪向搞破壞的馬文蒂。
馬文蒂心下凜凜,突然看到引魂的鬼差居然朝她追來,清冷的小臉微微染上了冷意。
“幽幽,我去對付鬼差,盤問的事情拜托你了。”馬文蒂收回金鈴铛,破窗離開前還不忘自己雇主交代的事情,“記得問出兇手,我雇主還等着我給她丈夫報仇。”
馬文蒂的尾音直接消失在窗口,引魂的兩個鬼差緊随其後,快速地追着馬文蒂跑了。
其實如果讓張心幽對付這些鬼差要比馬文蒂對付好很多,她的大名在地府還是響當當的,可惜如今實力大不如前,這幾個鬼差竟然沒有認出她。況且盤問的事情她這個下山這麽多年的總比馬文蒂這個初出茅廬的要強上許多,隻好讓馬文蒂去對付鬼差了。
張心幽歎息一聲睨了眼早已沒了人影的窗口,惦記着招魂的事情,她抓緊時間将劉福雲和顔玉玲兩人的二魂四魄指引着,讓其融入到布狀的小人中,然後兩個小人逐漸變大,變成陽間成人的模樣。
“呼~”凝集好魂靈,張心幽的身體迅速地往下墜,她身形迅捷地在半空翻了個跟鬥,安全地單膝跪地。這一手可沒有少飛她的靈力,真心後繼無力。
“這活以後還是少接好,跟殺人案子有關聯的,太耗費體力了。”張心幽招魂結束,暗暗地想以後再也不接這種活了。雖然價錢不錯,可是如今她的功力要是小命丢了,再多錢也是廢紙一般。
張心幽疲憊地擡起眼看了眼被她強行召回陽間的劉福雲和顔玉玲,漫步走向門口,對着房門輕敲兩下,“叩-叩-叩-劉老你還在嗎?”
極爲守信的劉老堅守崗位地堵在卧室的門口,聽到屋裏傳來微弱的敲門聲,怔了怔,随即貼着門輕喊,“張丫頭,是不是你在叫我?老頭我在呢。”
聽着劉老自語老頭子,張心幽蒼白的小臉上漸漸浮上無可奈何的笑顔,“是啊,你進來吧,不過隻能你進來,其他人還是得各幹各不得入内。”
“好。”聽到張心幽的話,劉老不疑有他地跟其他警員交代了幾句,妥善後才打開房門。
劉老一進門覺得室内光芒黯淡,隻有一台小小台燈的黃暈光澤,無名而來的寒氣襲面而來,鬧得他心裏直發怵。
慢悠悠地擡起頭往屋裏全景打量,迎面卻是看到那本該死去的劉福雲和顔玉玲兩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哎喲喂,鬼啊!”劉老兩眼一番,作勢就要暈過去。
一直以爲劉老見多識廣,不會怕區區小鬼的張心幽,在看到劉老兩眼翻動,瞳孔渙散那一刻,她打破了自己的自以爲是,無言地拖着疲憊地身子在他脖子上挂上一塊符玉。
符玉一挂上,劉老立馬覺得神清氣爽,周圍的陰寒氣息也變得溫暖,再看對面那兩個小鬼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了。
昏暗的室内,隻有床頭櫃上一盞小台燈散發着微弱黃暈的光芒。
寬敞舒适的席夢思上,張心幽渾身疲軟地依偎在床頭閉眸養神,但雙耳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地聽着劉老審問兩個小鬼的話。
有了張心幽符玉保護,劉老膽子也肥了起來,敲着二郎腿神情肅穆地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劉福雲和顔玉玲。
跟張丫頭合作了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見把死人給弄活,自然很是好奇。
因爲不是陽間人,劉福雲和顔玉玲的身上若有若現飄散着黑色濃郁的死氣,就連臉上也是被烏青與死氣包裹。
劉老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床頭櫃上,直到思量好接下來的問題,他肅謹地擡了擡眼皮子。
“劉福雲,顔玉玲,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們召喚你們回來的原因吧?”劉老睿智的利眸一瞬不瞬地射向兩道幽魂身上,明明不是個活人,但劉福雲和顔玉玲還是感受到劉老眼底流露的上位者氣息。
劉福雲和顔玉玲的鬼魂瑟然地縮了縮脖子,劉福雲将妻子拉到身後,自己頂上劉老的視線。
“是,我們知道你們招我們上來是爲什麽原因而來,不過……”劉福雲遲疑地看着劉老,眼底隐隐露出無奈。
“不過,我和我妻子并沒有看到兇手的臉,就連我們死亡那一刻,我們連對方的身體都沒有碰到就直接被攔腰了……”劉福雲心有不甘地咬着牙說道,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就不會死的那麽不瞑目。
劉老微微泛白的眉頭微愠地擰起,點了支煙,吸了口又吐出缱绻的煙霧,他張了張嘴,“那你們生前也沒有犯了什麽事情?或者說是和誰有過過節?”
劉福雲想了想,無力地搖頭,“記憶之中我和我妻子都沒有犯過什麽事情,就連仇家也不可能有。如果不信,你們警方可以查查我和玉玲,我們生前都是公司的老闆和老闆娘,生意往來尤其重要,犯不着和誰産生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