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被陰風怔得心裏不自在的張心幽被這麽一拍,驚吓地抖了抖身子,看到飛速跑向齊娜的馬文蒂,郁結地嘟囔了兩句,“你瞎吼什麽,怪吓人的。”
“又不是沒看過死人,你嚷嚷什麽?”馬文蒂沒好氣地回頭瞪了眼臉色不善的張心幽,随即蹲下身在齊娜的屍身附近灑下抵制屍蟲的白色藥粉,防止她身上屍蟲亂蹿。
“幽幽,别杵在那兒不動,你看看楊太太的右胸口。”馬文蒂套上一次性手套,伸手指了指齊娜右胸口黑色的洞,那樣子像極了屍檢房被平空挖掉心髒的葉振偉。
不過葉振偉是左胸,而齊娜則是右胸。
張心幽也發現了這點,她掏出手機正想報案,卻是突然看到馬文蒂從黑色背包裏取出尖銳的匕首直接往齊娜的左胸而去。
張心幽心驚地打掉了馬文蒂伸出去的匕首,“住手!文蒂,你這是做什麽?”
被張心幽打掉的匕首在馬文蒂的掌心晃蕩了兩圈,最後被馬文蒂重新握住了匕首柄,馬文蒂擡頭望着滿臉詫異的張心幽,擰了擰眉,“我要檢測下她的左胸有沒有心髒,如果沒有,我懷疑楊太太和白天在屍檢房看到的男屍死亡手法是一樣的。但是現在我還不知道楊太太的心到底是不是長在右胸的,不去解剖無法知道答案。”
張心幽怎麽也沒有想到馬文蒂會是這個想法,她欲哭無淚地拽了拽還要去解剖楊太太屍體的好友,“文蒂,這事交給警方就可以了,我們是天師、是道士,但絕對不是法醫更不是警察大叔,我們的職責是抓鬼。”
馬文蒂不悅地挪開了張心幽搭在她手臂上的手,不過對于她的話,她還是贊同的。
“我忘了這裏不是我的湘西陰山。”馬文蒂起身收起匕首,“不過,齊娜的死跟我雇主的丈夫死因太像,死前身上都散發着陰煞的腐臭味道,濃郁的惡靈氣息不無在說着他們的死亡與惡靈牽扯上。”
“幽幽。”馬文蒂叫了聲正在給馬晉德打電話的張心幽。
張心幽聞言應了聲,快速地對着電話說了下楊太太的狀況,“馬警官,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看屍體的樣子似乎跟葉振偉的絲狀差不多,怕事有所牽連,你到時候順帶叫上劉老,嗯,是的,對對對,好,那挂了。”
“文蒂,怎麽了?”張心幽收起電話,目露疑惑地看着一臉鄭重的馬文蒂。
“這次的任務或許我們有一段時間需要切磋了。”馬文蒂突然神叨叨地對着張心幽說着。
張心幽百思不得解地瞅了眼正經的跟老家夥似的馬文蒂,無言挑了挑眉,繞過馬文蒂的身在齊娜的屍身附近灑下防止蟲蛀的粉末。
“你不用說了,聽你這話我就知道,屍檢房的那具男屍是你雇主的丈夫吧?居然還知道請你來,想來也是知道他丈夫死的蹊跷。或許……”張心幽堵住了馬文蒂接下來的話,神秘兮兮地貼近馬文蒂的耳朵。
“或許葉振偉和齊娜的死亡,你的雇主會有些許線索。文蒂,怎麽樣,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你雇主?嗯哼?”
馬文蒂白了眼突然變得吊兒郎當的張心幽,錯開身子往後移了幾大步,“你知道的,我對雇主一向秉着保密原則,你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辦成了,夜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哎?怎麽就走了呢?等等我呢!”張心幽見馬文蒂真的頭也不回地往樹林外走,暗道一聲不好,對着齊娜的屍體念了聲阿彌陀佛,轉身就追着馬文蒂離開了林子。
反正再過不久,警方就會來這兒,齊娜的屍體也會有了着落,她倒也不擔心屍體會沒人過問。
魏氏企業,最高層,豪華别緻的行政總裁CEO辦公室,古銅木的方形辦公桌後,身形纖長的魏浩然神情肅謹地坐在皮質軟椅上,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擊着桌上的蘋果電腦。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一聲聲脆亮的鍵盤聲擊打在空闊的辦公室内,顯得偌大的室内格外的安靜與空落。
些微累倒了,在做完最後一個CASE的抉擇後,魏浩然小憩地埋入皮質軟椅内,閉上眼,紅潤的薄唇慢慢地蠕動,“張心幽,給我煮杯咖啡過來。”
魏浩然吩咐着另一張助理桌後的張心幽,邊說着邊揉着犯疲的太陽穴,這幾天孟氏的業績逐漸上升,好的成績固然重要,但越發加重他的工作量,看來他得找個人幫幫自己。
魏浩然疲憊地想着,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咖啡送過來,辦公室裏竟然靜的跟空谷一樣。
魏浩然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放下揉着太陽穴的手,睜開眼瞥向自己身側的那張明顯比他桌子矮了三公分的辦公桌,看到某人半點出門泡咖啡的想法都沒有,竟然還枕着胳膊趴桌上睡暈了。
魏浩然忽地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張了張口正想出聲喊,無意間瞥到張心幽面朝她側着的秀臉微微泛起的潮紅,鬼使神差地沒有再叫她。
他若有所思眯起深邃的黑眸,瞳孔幽深地望着趴在桌上的張心幽,雙腿自發地站了起來,像是有了自主性似得一步一步挪向張心幽的桌前。
魏浩然的身子才出現張心幽桌前不久,還不等他有其他想法,張心幽那張櫻桃小嘴倏地張開,帶着糯糯鼻音吐槽着,“不要。。還給我.。我恨你.。恨你.。”
睡夢中的張心幽毫不知魏浩然就在她面前,眯着眼,伸手就在四周一陣瞎折騰,直到雙手抓到某物,她驚得跳起身,睜開眼一看,眼前黑着張臉的某人,剛才她睡着了,最近幾天精神确實很不正。
看來她這次工作接完之後,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能再貿然接活了。
“老、老大,你,你怎麽會在這?”張心幽一驚一乍地跳到自己的黑皮椅子上,手腳誇張地往身後的牆上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