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幽挑了挑眉,想着這女人還擔心自己也是個二把手呢,這麽明顯懷疑她能力的話,還真是赤條條的貶低呢。
“這大本事麽,不多,不過除點小鬼、看個面相、報個平安的小本事還是有的。”張心幽勾唇。
突然在二樓的走道上貼近楊太太,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楊太太,我看你今日印堂青黑之中帶着森寒血光,七日之内會有一劫。”
“啊?”楊太太怔怔地瞪大眼睛,口吃不利索地張着,“血光之災嗎?”
“嗯。”張心幽正兒八經地點了點頭,突然從身上取出張明黃色符紙遞上,谄媚地微笑,“這是我親自弄得保命符紙,出家旅行必備符紙,有了它你不用擔心鬼魂附體,更不用擔心死靈纏身,看你是楊先生的太太,會員價七五折,隻要99999元包你出入平安。”
“嗯?”楊太太望着張心幽遞上來的三角形疊紙,又聽着她話裏明顯要錢的意思,臉上漸漸浮上了不耐與輕視,“張師傅,我丈夫找你來是解決我兒子病情的,不是讓你來胡言亂語,坑蒙拐騙的。”
楊太太不悅地轉身往楊文傑的卧室去,心底對張心幽的仰慕逐漸成了鄙視。
拿着符紙留在原地的張心幽,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聳了聳肩,“切,不信我的話就算了。”
不過她剛才那樣子讓她想起來魏浩然那家夥,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是不是還在加班。早早結束這個案子,後面幾天晚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然這幾天早上上班總是打瞌睡。
剛在心中想魏浩然,電話就響了起來,隻不過不是魏浩然打來的,是雪天打來的。
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關心的聲音:“我感覺到你那邊氣息不太正常,你小心點。”
“知道了,放心好了。”張心幽迅速的挂了電話,靈兒事件中,她耗費的很多血救魏浩然,最後昏迷了數日。等她醒來,魏浩然那家夥整個人将靈兒給忘記了。
他的記憶隻在他們從國外回來,她成了他的秘書。對她的态度還是冷冷的,張心幽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原本以爲是雪天封印了魏浩然那部分的記憶,可是雪天說沒有,那天他隻是帶走了他。後面魏浩然怎麽回自己别墅,楚家的事情怎麽解決的都不太清楚,總之惡鬼怨靈是已經被她給解決了。
讓她慶幸的是,楚家的那筆錢還是到賬了,隻不過,楚天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弟弟,所有人的記憶裏面都沒有楚風這麽一個人,而明家的小姐明若也仿佛從來沒有這麽一位小姐。
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場夢,如果不是那筆錢的打入,還有她靈力的損失,她真的也以爲是一場夢了。或者說她甯願這是一場夢。
張心幽嗤笑一聲,收回符紙,跟了上去,走向楊文傑的卧室。
兩個人還沒敲門進入卧室,一聲凄厲高亢的慘叫就從卧室裏傳來,張心幽心頭一跳,看見楊太太掏出鑰匙,半天都打不開那扇門,于是上前一步,直接攔開擋在她身前着急拍着門呼喊兒子的楊太太,上前一腳。
啪的一聲,原本打不開的門,被張心幽粗魯地踹開了。
門倒落的那一刻,一道水藍色的身影一并倒在了地上,張心幽看到卧室裏一具雙目全非的女幹屍倒在血泊,而女幹屍的身上趴着個十五、六歲校服少年。
“啊——”張心幽還沒來得及掏出清心符箓靜心提神,隻聽到耳邊響起楊太太驚恐害怕地叫聲,尖細的嗓音拔然而起,又在半道折落。
張心幽轉頭一看,楊太太挺拔的身子倏地倒地,仔細查探原來是吓昏了。
“啧啧,怎麽就沒女人跟我一樣沉着冷靜,不就是死個人嗎,怕什麽?”張心幽恬不知恥地自吹自擂。
也不想想她的職業,見慣了這些死人,當然眼下這個是小兒科了。普通的女人見到這些怎麽可能不害怕。
那叫聲驚到了那個少年,這時候撲在女幹屍身上的校服少年突然擡起頭,朝着張心幽的方向露出他那張白的跟紙一樣沒有血色的臉龐,一雙閃着幽冥暗芒的雙目空洞無焦地瞪向她。
“香甜可口的天師血液,我有多久沒有嘗過了?”校服少年目光貪婪地盯着張心幽,滴落着猩紅血液的青紫色嘴唇陰邪地一開一合,話到末尾,少年露出了一張黑洞洞的嘴,一雙鋒利猩紅的尖牙寒光铮铮地在張心幽的眼前閃爍。
張心幽冷笑一聲,掏出開光的八卦鏡倏地扔向校服少年的上空,“勒令卦鏡,妖魔鬼怪,形無所遁,急急如律令·現。”
咒法念出,那抛向少年上空的八卦鏡突然金光大照,一道金色的八卦陣圖閃閃發光地從八卦鏡中閃出,速度迅疾地打向下方被金光所照的校服少年。
被八卦鏡照耀的少年痛的呲牙咧嘴,遁地無形地嘶吼翻滾,不過一炷香時間,他的身上隐約間蕩出個黑色魂靈狀的異物,那異物足有兩丈高,體積龐大,長着血盆大口和一雙猙獰可怖的血眸。
“啧啧,小小惡靈竟然與我猖狂,看我今日不收了你!”張心幽看着被八卦鏡照的魂靈脫體的校服少年身上浮出的惡靈,低聲念咒,一把桃木劍臨空出世。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寂滅。”
張心幽口中念念有詞,以桃木劍爲陣眼,以張心幽本體爲中心壞繞起金色的光芒,四周浮起四道成年男人高度的黃色符箓,道道金光四溢地随着張心幽地召喚朝校服少年聚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