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2秒鍾後,外面傳來一聲輕呵“裏面的人閃開”。
剛聽到聲音,馬晉德還算反應夠快的拉着劉老立馬離開門這裏。‘碰’的一聲緊閉的屍檢房門從外被破開,一個身形曼妙的身影立于馬晉德跟劉老的眼前。
劉老看見黑色光陰中露出的曼妙身姿,心下一喜,他還以爲是張丫頭又來幫他了,但在那人露出真容時,他微微揚起的笑容焉了。
“這裏居然還有活人在?真是稀奇,居然沒被這屍骨給害死。”進門的紅色襯衣女人瞥到門附近杵着的劉老和馬晉德,疑惑地歪了歪頭,頗爲意外。
“……”聽到女人自言自語的話,劉老和馬晉德無言地看着她。
他們不說話倒也給了她安靜的場所,她扔了張保命驅鬼符給他們,“收好它,能保你們不被惡鬼、惡靈、屍骨近身迫害。”
說着,就見那紅色襯衫的女人曼妙身形迅疾地追蹤向逃到屍檢房角落裏的屍骨,森寒屍骨發現女人身上透露的道家關門弟子的濃郁氣息,憤怒地朝着她嘶吼一聲,随即與女人纏鬥了一起來。
這一邊打的如火如荼,另一邊的劉老和馬晉德收好保命符就準備出門去喊人搭救,正要出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張丫頭?丫頭,遇到你太好了,劉老我今兒個出門忘記燒香竟是又遇着惡鬼了。”
看見來人正是自己交好的天師張心幽,劉老立馬拖着她手臂往屍檢房走。
“好重的濕寒陰氣,濃郁中透着極怒極怨的恨意,這屍骨的主人怕是死前受了莫大的冤屈。”張心幽一進門就聞到了從屍骨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陰氣,當下不疑有他,出來匆忙微帶除妖法器,她直接咬開自己的指血臨空畫起除妖誅邪的符箓字樣。
帶着誅邪功效的透明符箓依着張心幽的咒語,飛速地飛向與紅襯衫女人纏鬥的屍骨。
與此同時,紅襯衫女人也扔出了她手裏一隻搖動的金鈴铛折向屍骨。
可就在金鈴铛和符箓一起攻向屍骨的檔口,一道黑霧竟從四面八方湧來覆蓋了屍骨全身。
張心幽與紅衣女人大感不妙,正要出手制止那黑霧彌漫,沒想到下一刻那黑霧居然消失了,連帶着屍骨也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該死的,都是你這外人插手,不是你的符箓礙事也不會導緻道術能量太大被屍骨的外援救走,你……”紅襯衫女人将一切源頭推給了後來的張心幽,卻在看到張心幽正臉的那一刻,兩人都愣了愣。
“天師門最後一個天師弟子--張心幽?”
“驅魔馬家傳人--馬文蒂?!”
張心幽也在看到紅襯衫女人的時候,認出了她的身份,驚喜地走上前叫出了她名字。
“沒想到會在劉老爺子的屍檢房遇到你呢,文蒂。”張心幽很是意外地掂量着便服裝打扮的馬文蒂,兩人從學習道術開始相識二十多年,她還是第三次看到馬文蒂穿便服,平時可都是一身道服,身後跟着一串‘粽子’。
粽子,是對僵屍的總稱。
同樣感到意外驚喜的還有馬文蒂,悅然地朝着張心幽眯起彎彎月牙杏眼,習慣性地握起拳頭伸向張心幽,兩人的拳頭在劉老和馬晉德異樣的眼神中,拳頭頗有默契地擊上。
“幽幽,我還也很意外會在這裏遇上你,原先也隻是來看看我客戶說的屍體,沒想到還能與你再遇上。”馬文蒂笑了笑,撤掉拳頭,繞過突然擋在她和張心幽中間的劉老,“老爺子,你站中間做什麽?”
“是呢,劉老,我和文蒂,哦,我差點忘了劉老你和文蒂還是第一次見面。”張心幽這才想起,劉老跟文帝互不相識。
于是握起拳頭鄭重其事地幹咳了兩聲潤潤嗓子,伸手指向紅襯衫打扮的馬文蒂,“劉老,這就是我以前經常在你面前提到的驅魔馬家的傳人——馬文蒂,她的功力雖然不及我厲害,但在業界也是很有名氣的。”張心幽是介紹别人的同時還不忘要擡高下自己。
“文蒂,這位是法醫所年紀做大,資曆最深的老法醫——劉老爺子,他可是法醫界鼎鼎有名的屍檢聖手,可惜能力不錯,就是生了一雙肉眼凡胎,隻能審視普通屍體,遇到了惡靈附體的屍首也隻能嗚呼哀哉,大喊救命!”說到這裏,張心幽俏皮地朝着劉老的方向弩了弩嘴。
劉老眼尖地瞅到張心幽鬼靈精怪的表情,心底悶悶地翻了幾個白眼,不悅地嘟囔,“張丫頭,老頭我也是爲了你除魔衛道免費付出了很多資源的,你怎麽說可不上道了,現在可又認識了個新的道士小姐,小心我以後不找你,找你的馬小姐朋友了。”
說着,劉老轉向馬文蒂的方向,一改埋怨的表情恢複成和藹可親的模樣,友好地伸出手,“你好,馬天師小姐,剛才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和馬警官可就要命喪于此了。”
馬文蒂看着劉老伸過來的手,奇怪地看了眼對面的張心幽,後者見她這一副茫然不懂的樣子,欲哭無淚地摸上額頭,“天呢,文蒂,我和你在湘西陰山上分手後,你不會就沒下過山了解過山下鄉俗吧?這是現在21世紀的握手禮,以前我就說你不要老待在湘西趕屍捉鬼,現在好了,成了個古舊古舊思想的老古董。”
“……”馬文蒂難得尴尬地側開臉,她如果說她現在身上這套衣服都是被逼着穿上的,會不會被張心幽怼死。
“劉老爺子,不好意思,初來乍到,這兒的禮儀風俗我不是太懂。”馬文蒂猶豫了會兒,伸出右手和劉老握了握,但也隻是眨眼工夫又縮回手,和男人握手她還真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