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個人都被符箓陣保護,張心幽将自己的背包放在椅子上,取出自己帶來的金黃色朱砂,這朱砂是世族煉制的降妖除魔不二法寶,她在朱砂盒中滴了滴血,血液融合朱砂後,拿出嚎筆沾上朱砂快速地在C304的四面八方寫下一張張符印。
“丁醜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随着張心幽的護身咒語落下,她指尖出現金色光圈,光圈越變越大直到将她籠罩在淡金色透明的橢圓形圏中,道家梵語從她結界外升騰而起,直圍繞着她身體盤旋上下,保佑她不被外物侵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上的紅月徹底的染成了鮮紅的眼色,鮮豔欲滴的色彩就好像人的血液紅的發寒,紅的讓人心生敬畏、心生膽怯。
魏浩然和馬文蒂三人躲在張心幽構造的保護圈中,隻聽到窗外鬼哭狼嚎,聲聲凄厲拔長,像是要人性命的恐怖驚懸。
午夜12:00的鍾聲敲響,一心飯點裏的煤油燈在同一時刻全部泯滅,隻有C314房内泛着若隐若現的符箓光澤。
****開,紅月顯,孤魂野鬼化形來,厲鬼嚎,人慘叫,千方百計尋替身。
就像是映照了張心幽剛才所說的話,紅月大顯,鳳凰墓地裏的孤魂野鬼全部都出動,像個遊魂一樣齊齊地龍聚在一心旅社,到處尋找着替身的人類。
随着一聲聲尖利恐懼的嚎叫聲,一個個活生生地人被迫奪取了身體,成了下一個無主的孤魂……
C314房因爲符箓與陣地的啓動,抵擋了魂力薄弱的小鬼遊魂,卻還是被心思龐大的厲鬼尋到。
魏浩源看在趴在窗口外面不停地撞擊着符箓要進來吞噬的鬼影,猙獰的表情,血盆的大口,暗青發光的讓人畏懼的泛血頭顱,無一不讓他惡心地吐出晚飯……
眼看着窗外的厲鬼嗷嗷地撞擊着畫滿符印的玻璃窗,大有撞破而入的趨勢,馬文蒂快速地召喚出法器八卦鏡和金鈴铛。
“幽幽,一起~”召喚出法器的馬文蒂叫了聲盤膝坐在地上的張心幽。
聽到馬文蒂的聲音,張心幽睜開眼,目色發出金色的正義之光,與馬文蒂點了點頭,祭奠出自己墜滿符箓印記的寶葫蘆飛上半空與馬文蒂的八卦鏡和金鈴铛重合。
“天地自然,晦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高九天。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張心幽和馬文蒂默契十足地念叨出道家真咒‘驚天地神咒’,用着十足十的功力去淨化圍繞在她們身邊企圖撞擊符印找他們替身的厲鬼。
神咒一出,萬鬼嚎啕,不過刹那間,趴在窗外和門外的厲鬼全部化作了黑煙消失在天地中。
夜,還很長,但C314的人卻是生生抱住了性命。
隻是沒有張心幽和馬文蒂眷顧的其他人,卻是慘遭厲鬼毒手,當天邊的魚肚白翻起,太陽逐漸升起的時候,一心飯點的人又有幾個還是原來的靈魂……
天亮了,精神緊繃一晚的張心幽和馬文蒂在撤掉法陣的時候,還是抵擋不了能力大洩的反噬力,疲憊地倒在了地上。
同樣神經炫富了一晚上的魏浩然和魏浩源畢竟是沒有出太大的力量,雖然晚上得厲鬼讓人膽寒,但好歹他們也是個男人,比起張心幽和馬文蒂,他們還能保持清醒。
發現馬文蒂和張心幽累倒在地上,魏浩然和魏浩源無言地抱起了她們上了他們的床鋪。
“哥,我看我是再也不想睡了。”魏浩源坐在馬文蒂所躺的床尾,苦笑地點了根中華,袅袅的白眼升騰而去又消散在半空,但卻消散不了他内心的懼意。
魏浩然畢竟是個傷患,他看了眼躺在他身邊的張心幽,目光柔柔地依着她側躺在床頭。聽到魏浩源的話,目光暗沉地斂下。
“浩源,你說昨晚的厲鬼中會不會有秦叔?”
魏浩然突然這麽一句話,讓抽着煙的魏浩源立馬掐滅了煙頭,雙目同樣陰郁地眯起,壓低嗓音,低低地說,“或許吧。”
“哥,如果當初我沒有……或許秦叔就不會被冤枉了,到死都背負着被人冤死害死的罪名。也怪不得秦叔十年了也不願意我們爲他點香燭。”魏浩源說着說着,嗓子眼裏蘊積了些許沙啞感,哽咽地像是在抽噎。
或許,他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這個時候,早就淚眼朦胧,像個頹廢無助的人,無聲哭泣。
十年前的那次程序員偷盜程序代碼,盜賣代碼攜款私逃的罪,如果爸沒有冤枉秦文迪,這十年爸也不會因爲愧疚而早逝。
五十六歲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紀也不過是剛剛過百的男人,還有一半的歲月卻因爲愧疚而離世。
魏浩然看了眼神情頗爲沉痛的魏浩源,臉上浮現淡淡地哀愁。
“浩源,這不怪你。要怪就怪命,這都是上天的安排。”
兩兄弟傷懷地回憶着十年前在XX集團的老故事,那場冤案以及那被判定爲畏罪自殺的程序員秦文迪,十年前那麽好的人,卻被殺了,最後落得的冤枉命運。
沒有人知道,當年XX集團的最大股東其實就是魏氏集團曾經的掌權人魏景龍。
兩兄弟原本以爲他們的話是彼此的秘密,孰不知躺在床上假寐的張心幽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裏。
原來如此……
張心幽和馬文蒂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窗外的陽光老早就曬到了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