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幽越想越覺得吃虧,踏進電梯的前腳嚯地縮了回去。
“該死的魏浩然,差點又被他忽悠了。”張心幽跺了跺腳,心裏直把魏浩然紮成了個篩子,轉身又往回走。
長長的走廊,全封閉式的廊道上,隻挂着幾盞壁燈,雖然是白日裏,但這廊道上還是黑黝黝得很,所以開啓了壁燈。
但就在張心幽走到一半進入三面貼着透明玻璃的廊道口時,一陣陰風呼嘯,那壁燈竟然嚯地全部熄滅,她所在的道口又是在這樓層最中央,燈一滅,道上瞬間面臨了黑暗。
張心幽暗罵一聲魏浩然這鬼建築,但心裏升起的莫名寒意還是讓她心底發了一緊,腳下的動作不由加快,速度麻溜兒地跑向魏浩然的辦公室。
“啊——”一聲熟悉的尖叫,針紮地錐入張心幽的心底。
張心幽暗叫不好,飛也似地快步跑向魏浩然的辦公室。
“砰~”
“魏老大~”
張心幽砰地一聲踢開禁閉的辦公室大門,那門卻隻出了個淡淡地音符,半點開啓的可能性都沒有。
張心幽不甘地又對着眼前的門用腳踢了幾回,加大的力道也不足與那禁閉的門叫橫,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力量是有多麽的薄弱。
但真是她的力氣不夠嗎?張心幽眯起眼,眼神詭異地瞄向從門縫兩側隐隐透出地黑色死氣,她青筋橫露地握了握拳頭,大感不妙,她的靈力有些不繼,所以她用牛眼淚打開了閉塞的雙目。
這幾天連續的工作,讓她靈力消耗很大,雖然雪天經常給她輸送靈力,可是那都是入不敷出。最快恢複的方式還是自己獲取,别人的總歸是别人的。
重新睜開眼的張心幽,望着門縫孜孜不倦湧出的陰黑死氣息中夾帶的血光色,憂心忡忡地咬下食指指腹,手皮破裂流出的血珠被她一點一滴劃在辦公室的門上。
“赫赫陽陽,日出東方,吾今祝後咒,掃盡不祥。遇咒者滅,遇咒者亡,天師真人,護我身旁。斬邪滅精,體有靈光,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着張心幽在門上畫下的護身符咒,口中護身咒語配合着手指舞動的契靈,全身祭奠出八星桃木劍,以身爲媒介,八劍爲輔齊齊地射向門沿兩側偷溜而出的黑色亡靈。
随着惡靈痛苦嘶吼,門兩側的黑氣逐漸降少,張心幽趁勢破門而入。
一進門,張心幽就看到強行留在辦公室軟椅上的魏浩然,他的身體被一雙雙張牙舞爪彌漫着鬼氣的暗青色血手纏繞。
“魏老大。”張心幽拿着重新變回一把的桃木劍,擔憂地叫着被捆鎖在椅子上的魏浩然。
聽到去而複返的張心幽聲音,魏浩然虛弱地睜開眼,一雙深邃如潭的雙目望着重新返回的張心幽,眸中暗光湧動,讓人猜不出他心底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你還回來做什麽?滾吧,有多遠滾多遠,我這裏不歡迎。”魏浩然倏地重新合上眼,英俊的臉上是對張心幽滿滿地嫌棄。
張心幽聽的心裏一抽一抽的,她咬着牙瞪了眼這個時候還在跟她置氣的魏浩然,“你讓我滾就滾,我都沒面子。你……”
張心幽還想說些什麽,纏繞在魏浩然身上的一雙暗青色血手突然迎着張心幽的面門襲來。
身上的束縛少了一點,魏浩然心驚地睜開眼,瞠目結舌地看着那血手騰飛向張心幽。
“張心幽,小心!”
張心幽身形迅捷地祭奠出桃木劍,手中一紙符箓自動焚燒,她快速地蠕動雙唇,咒語初歇,桃木劍橫插入還未燒盡的黃色符箓中央,金色的正義光芒沖劍鋒端口亮了起來。
張心幽不疑有他,腳尖點地,以身後的牆壁爲輔助點,雙足忽地踏上突然變大的暗青色血手上,血手受桃木劍刺中,一聲撕心裂肺地咆哮聲猛然響起,那血手受驚地縮回了椅子上。
随之而來的室内倏地埋入黑暗之中。
張心幽擔心魏浩然,召喚出符箓光火照亮了一室的幽幽亮光。
而就在她照亮室内的時候,魏浩然的身後突然聚集起淡藍色的幽冥鬼火,鬼火如剛剛死亡還未脫離稚嫩的死嬰跳躍在半空中。随着時間的推移,那淡藍色的鬼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作深藍色,燃燒而起的光芒一陣一陣地閃爍在室内,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張心幽美眸一瞬不瞬地瞪着魏浩然身上交織纏繞地暗青色血手,在藍色火焰祭出的那一刻,血手慢慢地隐去,她抓緊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趕到魏浩然身邊,伸手就要去拉魏浩然……
一雙宛若成年漢子大腿般粗細的暗紅色的詭秘手臂,從魏浩然的身後唰地出現,一把逮住了張心幽伸出的手,冰涼酷冷的觸感陰寒地席卷向張心幽整個神經末梢。
張心幽的瞳孔蓦地緊縮,毫不猶豫地舉起桃木劍對着那突如其來的詭秘手臂砍去。
但就在她即将砍下那手臂的一秒之間,那粗壯的手臂豁然消失在眼前,徒留正要出手救張心幽的魏浩然瞠目結舌地恍惚樣。
張心幽也有些愕然地看着空無一影的眼前,虛空晃了晃手,結果什麽也沒有碰到,她皺了皺眉,隐憂地瞄了眼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魏浩然。
“你沒事吧?”畢竟是自己的上司,雖然置氣但張心幽也不會公私不分,上前就要給魏浩然檢查。
魏浩然面對自己動手動腳檢查的張心幽,耳根一臊,沉着臉舉起手就要拒絕,犀利的雙眸意外地望向張心幽身後虛空迸出的暗青色血手,碗口那麽粗細的手臂,他的面色倏地慘白。
正檢查着魏浩然身體的張心幽被魏浩然一把拉入懷裏,魏浩然想也不想的抱着張心幽移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而自己的後背卻坦露在那血手爪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