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擺着精緻的攤位，人頭攢動，歡聲笑語一片。
踩着高跷的小醜或擰着氣球，或耍着雜技，五六個個聖誕老人背着大大的紅色禮物袋，遊走在人群之中，見到小孩便停下拿出精緻的小禮物送上，惹來一聲聲稚嫩的歡笑聲和感謝聲。
噴泉之後鍾樓上巨大的LED顯示屏上放着聖誕MV，悠揚的聖誕音樂萦繞在廣場之上。
司堯似乎對這樣的場面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沈士所謂的廣場有好看的就是這副情景？他的品位呢？
宋小艾欣喜地四周望着，忽而飛快地跑到一個小醜跟前，仰起腦袋期待地望着他，“可以幫我擰隻小狐狸嗎？”
小醜咧嘴笑着點頭，手中飛快地翻轉，不多時就用氣球擰出了一隻小狐狸，彎身遞到了宋小艾的手裏。
宋小艾如獲至寶，轉身舉着手中的小狐狸，對着不遠處的司堯揮了揮手。
她烏黑的發絲随風輕揚，沾上了細碎的雪花，小臉微微發紅，那笑，純澈到讓人心醉。
司堯承認，這令他覺得聒噪的場面，在這一刻，變得順眼多了。
他踱步上前，瞥了宋小艾手中的氣球一眼，問道：“這要幹嘛？”
宋小艾笑道：“送給無淚姐，每年聖誕節都是她陪我過的，今年居然都沒有約我，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接到她電話了，她發短信跟我說要離開北城出差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在忙什麽，等她回來，我就把這小狐狸送給她。”
司堯不想打破宋小艾的美好，隻是等甯無淚回來，這氣球怕是早就沒氣了。
“咦，那有賣筆的。”宋小艾視線觸及到一側的小攤位，轉而朝着攤位跑去。
司堯邁步跟上，不知道宋小艾又想幹嘛。
宋小艾在攤位上挑了很久，最終選了一支銀色的鋼筆。
“小姐眼光好，這可是我這最好的一支鋼筆了，要不是聖誕節商場搞活動，不可能才這個價錢。”老闆得意道。
宋小艾舉在燈光下仔細瞧着，好像确實不錯的樣子，随即舉到司堯的面前，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司堯瞥了鋼筆一眼，淡淡道：“選材蹩腳，筆尖瑕疵明顯，落筆顯然不會圓滑流暢……”
宋小艾見司堯認真嚴肅的模樣，每說一句攤位後的老闆臉色就青上一分，她連忙開口打斷司堯的評論，對着老闆幹笑兩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拉着司堯趕忙離開，身後還傳來老闆不滿地嘀咕，“什麽人呐，小攤位你當奢侈品店呢？呸！”
司堯皺眉，“做什麽？”
宋小艾服了，司堯這嚴謹的模樣還真是神奇，如此犀利的眼光，看來他應該從來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現過。
不過宋小艾随之也很好奇，他眼光這麽高？居然會喜歡自己？不，他沒說喜歡自己，隻說追自己，宋小艾甩了甩腦袋，追不就是意味着喜歡？不管，反正她确定自己喜歡司堯就夠了，不管誰追誰，那都無所謂！
“這是小攤位，人家哪會有那麽高端的鋼筆，不喜歡就算了，還批判……”宋小艾嘀咕。
司堯眉頭微蹙，“你想買鋼筆？”
“我不是之前弄壞了你的一支鋼筆嘛，所以我想給你買一支……”宋小艾弱弱道。
司堯心頭一愣，随即說道：“那就買那支。”
嗳？
宋小艾仰起頭看向司堯，“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隻是按照鋼筆外觀如實描述，并沒有不喜歡。”司堯淡淡道。
還可以這樣？宋小艾咋舌，不過既然喜歡，那就好。
宋小艾折身跑回小攤位，買下了鋼筆，樂呵呵地跑了回來，随即遞到司堯面前，說道：“喏，不過這不是爲了賠償給你的，那支鋼筆等我有機會找到了，我就買那支，這支就當聖誕禮物好了。”
司堯眉頭微挑，聖誕禮物？
他接過鋼筆擺弄了一下放進口袋裏，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禮物。
“那我是不是也要給你禮物？”司堯忽而開口道。
宋小艾一愣，随即笑着擺擺手道：“不是啊，但是如果……”
不等宋小艾話說完，周遭忽然傳來一陣陣驚呼聲和議論聲。
宋小艾和司堯同時一怔，目光不約而同地朝着四周看去，隻見所有人皆是仰着頭直直望向鍾樓方向。
一陣刺耳的雜音猛地響起，宋小艾皺眉捂住耳朵，目光也随之朝着LED顯示屏看去，頓時重重一驚。
LED顯示屏上的聖誕MV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色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他低垂着腦袋，嘴上封着膠布，似乎昏迷着。
“各位北城市民大家晚上好，在這特殊的節日裏，我爲大家準備了一份特别的禮物，死亡直播，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一道怪異的聲音從顯示屏那響起，顯然是經過了變聲處理，聲音十分尖銳。
宋小艾和司堯相視一眼，司堯說道：“打電話通知秦凡。”
“會不會隻是一個惡作劇？”宋小艾看着顯示屏上的男人，依舊靜坐在椅子上，說話之人也沒有出現，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是個惡作劇也說不定。
“通知就是，你跟我來。”司堯說罷就轉身朝着鍾樓走去。
宋小艾邊跟上司堯的腳步，一邊撥通了秦凡的電話。
“師傅，北城廣場出事了，顯示屏裏出現了一個被捆着的男人，說是死亡直播，司法醫覺得事情不簡單，讓我通知你。”
秦凡此時正吃着泡面，被宋小艾一股腦的話給嗆的連連咳嗽，今天是聖誕節，就不能讓他安靜吃個面？
“不對啊，你和司堯在一起？”秦凡詫異道。
“師傅！這是重點嗎？”宋小艾翻了個白眼，無語道。
“好，我這就去聯系信息部門進行調查，你等我消息。”
挂斷電話，宋小艾擡起頭望向顯示屏，此時顯示屏裏又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戴着骷髅面具，渾身包裹在黑色長袍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