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司堯結識的胸膛,宋小艾心裏沒有一絲害怕,隻是對這種味道卻讓她着實受不了。
身下的觸感也是詭異的很,然不等宋小艾伸手去觸摸,整個人已經被司堯給扶了起來,宋小艾站穩身子,便聽到司堯在耳畔低聲說道:“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麽,都要冷靜。”
嗳?
宋小艾還沒弄明白司堯的話,忽聞刺啦幾聲,四周頓時大亮起來,刺目的光線讓宋小艾忍不住擡手遮住了眼睛。
緩了片刻,宋小艾睜開眼睛,下一刻,她卻是忍不住幹嘔起來,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冷靜?這要怎麽冷靜!宋小艾内心咆哮!
蘇涼的臉色也很難看,唯獨司堯,神色依舊淡漠如常。
他們身處在是一個不算大的坑洞當中,約莫三米見寬,兩米高度,頂上是一塊巨大的木闆,他們應該就是從那裏掉下來的,這被開辟出了一個地下空間,而他們身處坑洞中央,在他們的腳下是成堆的人,或許該成爲死屍,他們就是踩在這死屍堆之上,有的已經高度腐爛,蛆蟲遍布,惡臭就是從這些死屍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腳下沒有空地,宋小艾恨不得能騰空飛起來,吐了一陣卻什麽都吐不出來,然而依舊反胃惡心,更加令她受不了的是此時青鸢和糖小僧正躺在那死屍堆中,身上或多或少也沾上了惡心的粘液和蛆蟲。
既然他們身上有,那她呢?宋小艾隻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這樣都不死,還真是命大。”一道嗓音從高處響起。
宋小艾聞聲望去,隻見在坑洞的一邊頂端有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處站着一個舉着火把的人,火光将他的臉照的忽明忽暗卻也足以讓她認出來這人根本就是那個白袍青年。
果然,人不可貌相!
隻是宋小艾不明白,他們到底得罪了誰或者說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沒死也好,這樣肉就更鮮嫩了。”白衣青年幽幽說道,随即想到了什麽似的,歪這頭嘀咕道,“不過,我的迷魂煙怎麽對你們三人沒用呢?真是奇怪。”
宋小艾想起之前在酒樓裏的灰色濃煙,應該就是白袍青年口中的迷魂煙了,聽名字倒是挺瘆人的,但是她确實沒什麽感覺,隻是一開始覺得刺鼻嗆人聞着有些頭疼發悶,現如今被這惡臭一刺激,反倒徹底清醒了。
似乎對迷魂煙有作用的也就青鸢和糖小僧了,思及至此,宋小艾低頭朝着青鸢和糖小僧所在望去,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兩人似乎有些異樣。
宋小艾拉了拉司堯的手,司堯轉頭,見宋小艾朝着青鸢努了努嘴。
司堯會意朝着青鸢看去,頓時眸色微微變了變,此時的青鸢躺在死屍堆裏,臉色幾乎與死屍無異,青黑一片,顯然中毒了,而一側的糖小僧雖然昏迷着,臉色倒是正常的。
這麽說來,這迷魂煙或許不僅對他們三個人沒用,是對不屬于這個牆中之界的人都沒用,那麽糖小僧應該是吃了那些食物才被迷昏的。
當宋小艾和司堯觀察青鸢和糖小僧之際,一側的蘇涼卻是将目光鎖定在白袍青年的身上,顯然他注意到的并不是迷魂煙,而是前一句。
“你想把我們怎麽樣?”蘇涼冷聲開口。
白袍青年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聽了蘇涼的話忽然輕笑了起來,“自然是物盡其用,割肉做菜,以供我這酒樓客人品嘗。”
宋小艾耳朵嗡的一聲,渾身陡然一個激靈,她不可思議地望向白袍青年,她該不是幻聽吧?
割肉做菜還要物盡其用?敢情他們進了人肉黑店了?想到之前糖小僧吃的紅紅的牛肉……宋小艾再一次華麗麗地幹嘔了起來。
蘇涼瞥了一側的司堯一眼,見他依舊神色寡淡,好似對現在的處境完全沒有放在眼裏一般,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唔,我看這樣吧,就她先來吧,皮嫩肉滑的俊俏模樣,肉該是嫩的很,沒中迷魂煙也不用我再耗費藥粉泡了。”白袍青年指了指正歪腰幹嘔的宋小艾,似笑非笑道。
宋小艾剛擡頭就看見白袍青年的手指指着她,頓時抿了抿嘴,擰起了眉頭。
話音落下,坑洞四周的牆面開始震動起來,一陣類似機關啓動的聲音隆隆作響,伴随着聲響,牆面上猛地射出一張張巨大的網朝着他們裹來。
避無可避。
與此同時,司堯飛快地伸手将宋小艾摟進了懷中,兩人同時被層層網住。
一側的蘇涼不過一個遲疑,伸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人已經被網給裹住了。
白衣青年站在洞口俯視而下,臉上帶着幾分得逞的笑意,他按下一側的機關。
霎時間,宋小艾隻覺被司堯抱着的身子猛地一個失重,兩人同時摔跌下去,不等觸及地面,網袋就徑直被吊了起來,一側的蘇涼如是。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白袍青年的身後響了起來,宋小艾透過網眼分明看到了幾個赤膊隻穿着圍裙的大漢舉着長長的竹子,竹子頂端紮着彎鈎,大步走向洞口邊緣。
“怕嗎?”司堯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宋小艾仰起腦袋望向司堯,随即抿嘴搖了搖頭,很是天真道:“不怕,總不能真把我們吃了。”
“這倒說不準。”司堯嘴角微扯,淡淡說道。
宋小艾心裏咯噔一下,随即明白過來,擡眼白了司堯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功夫開玩笑,不過雖說如此,心裏倒也真的沒有害怕,隻想趕緊離開這裏,哪怕是真的被吃,也好過在這臭氣熏天的死屍堆裏頭呆着。
“你能弄開這網嗎?”宋小艾想了想,低聲問道。
“可以,不過有人把我們弄上去,也省的自己麻煩了。”司堯雙眉微挑,淡淡道。
宋小艾會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暧昧,網是軟的,頂部被繩子牽着,四周都朝着中間擠成一團,将兩人困的死死的,她被司堯牢牢地抱在懷中動彈不得,身子貼着身子,腦袋貼在司堯的脖間,她連自己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