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弱不禁風該怎麽形容呢?喏,眼前這個青鸢大美女簡直将這個成語的内外含義給體現的淋漓盡緻啊,宋小艾歪着腦袋心裏嘀咕。
青鸢對宋小艾感激一笑,旋即略顯内疚道:“自從家裏出事,我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讓公子和姑娘見笑了。”
宋小艾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你家在哪?我們去你家等蘇涼碰頭。”
青鸢歎了口氣,“青府早已沒落荒廢了,走吧,我帶你們去,我也許久不曾回去過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青鸢充分體現了一個古代千金大小姐的柔弱,沒走出多少路就氣喘籲籲的,時不時就要休息上一段時間,宋小艾見司堯不急,那她也就不催促青鸢了。
一路上,宋小艾也才徹底弄明白了爲什麽青府會沒落,而青鸢會流落到弄月樓當小姐的命運。
此地叫作青州城,而青府在青州是大戶人家,又是商賈大家,連青州城城主見面都要禮讓上幾分,可謂是跺一跺腳青州城都能震三震的存在。
正所謂盛極必衰,也是因爲家業過大,養出了一群對青府虎視眈眈的敵人,半年前鄰城天災,朝堂命青州出面救濟,青州城主又是個貪财小人,斂到了财便不肯松手,于是就将算盤打到了青府的頭上,希望青府可以出那些救濟款,青鸢的父親自然是答應的,畢竟也是善事,然而就因爲這一原本的善舉招來了青府的滅門之禍,具體的過程青鸢并不清楚,她隻知道當時父親匆匆将她趕出青府,對她說趕緊走,之後青府上下一百零三口就被青州府衙給全部抓了起來,後來她才知道那罪名竟然是說她的父親吞了朝堂撥下的救濟款。
青鸢自然是不相信的,便傻不拉幾地找到青州府衙希望給自己的父親翻案,沒想到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被衙役抓的時候得一個男子相救,後在逃命之時兩人走散,青鸢也被專門賣妓給弄月樓的商人給抓住賣到了弄月樓,之後青府上下或被斬首或被發配,青鸢這才恍然她的父親應該是早已知道了有人設下了這個陰謀,而這個人絕對和青州城主脫不了關系,這才提前讓自己離開,而她卻傻兮兮的去找城主主持公道差點害死了自己,于是她開始隐忍,并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比起殺頭死罪在弄月樓雖然委屈但起碼能活下去,等着有朝一日可以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讓她的父親不再是蒙冤而終。
宋小艾終于知道爲什麽青鸢身上會有那麽嚴重的哀怨之氣,雖然隻有短短半年的時間,然而家族含冤滅門,自己淪落到妓院,這種簡直堪稱悲慘的事情又怎麽能不讓人怨恨的牙癢癢。
宋小艾一向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她瞥了司堯一眼,希望司堯說點什麽打破這忽如其來的沉默,然而司堯卻是神色寡淡,似乎并沒有對青鸢的身世産生任何的波瀾。
宋小艾見青鸢雖然臉上帶着濃重的哀痛,卻始終不曾落下一滴眼淚,看上去柔弱萬分,但内心倒也算得上堅強,隻是怕這堅強之下累積的更多的是怨恨吧。
從青鸢說完身世,三人之間就隻剩下了沉默,索性過了不多時,眼前就出現了一處黑漆漆的院落,襯着月色可以看到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然而這破敗之下仍舊可以看出曾經的輝煌。
不等靠近,就聽到一聲聲打鬥聲從那破敗的院子裏傳來,宋小艾和司堯相視一眼,司堯對宋小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随即身形一晃朝着院中而去。
宋小艾心裏有些緊張,但依舊對着青鸢笑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片刻之後,就聽到裏面一聲輕喚,是司堯叫她進院子的聲音沒錯。
宋小艾這才安心地拉着青鸢走進了那個破落的院子。
踏進院子,宋小艾和青鸢便是同時怔愣住了。
司堯的身後站着蘇涼,蘇涼的手中拎着一個穿着青布僧袍,頭發跟鳥窩似的“小和尚”,黑漆漆的臉蛋,然而那雙眼睛卻亮如星辰,帶着幾分讓人看不透的沉着冷靜,即便被人拎着還淡定的不得了。
然令宋小艾吃驚的卻是蘇涼居然會比他們先到這裏,後來轉念一想他們在路上因爲青鸢也耽擱了很久,被蘇涼趕在前頭也是情有可原。
下一刻,青鸢卻是輕呼出聲,“是你?”
那小和尚掙紮了一下,掃了衆人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司堯的身上,啧啧兩聲道:“僵屍啊僵屍。”
旋即轉頭瞪了蘇涼一眼,說道:“喂,你還不把我放下來,這有僵屍不捉,捉我做什麽?你四八四傻啊?”
蘇涼略顯嫌棄地瞥了那“小和尚”一眼,質問道:“你鬼鬼祟祟地偷襲我,想幹什麽?”
“小和尚”伸手朝着蘇涼抓了抓,卻礙于手短夠不到蘇涼的臉,鼻子裏哼了哼,不屑一顧道:“誰要偷襲你,我就是看你穿的人模人樣的,來認識認識,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的。”
青鸢走近“小和尚”,“小和尚”卻别了别腦袋,不看青鸢。
“真的是你!”青鸢驚喜道。
“小和尚”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你認識他?”宋小艾有些意外。
青鸢連連點頭,她看了“小和尚”一眼,随即對着宋小艾說道:“對,她就是我說的那個預言的姑娘,雖然她現在穿着僧袍,渾身弄的污穢不堪,但是我認得出這雙眼睛,就是她,不會錯的。”
“女的?”蘇涼皺眉出聲。
“小和尚”聽着蘇涼的語氣,頓時不滿道:“女的怎麽了?還有什麽她她她,姑娘姑娘的,本天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糖小僧是也,怕了吧?還不快快松開我。”
撲哧。
宋小艾忍不住笑了起來,“糖小僧?那你和唐僧是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