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說道:“不如我們趕緊回營地,組織隊伍徹查此地,以絕後患。”
老白說道:“現在已是深夜,陰氣最重,蠱患猖獗,這幾個人恐怕還沒走出村子就遭到毒手了。”剛說完,隻聽窗外狂風乍起,飛沙走石,呼呼作響,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老白眉間緊蹙,又道:“輪回蠱在此地已成了氣候,這裏的村民皆成蠱禍,如今施蠱的人已死,又有生人進入它的地盤,這是要出來覓食了,我等應速速離開!”
連長問道:“請問先生,事已至此,下一步該怎麽走?”
老白站起身,繞着那口井轉了幾圈,沉思片刻,指着井口說道:“從這裏出去。”
衆人不解,井中全是水,深不可測,如何脫身。老白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笑道:“既是輪回蠱蛻化之地,必有其藏身之所。那邪物未成人形之前在此藏匿,待蛻成人形之後,便去那陰濕的古墓栖身。這裏面的水隻是一個障眼法。”說完,将手中的塵蛻用力擊打,碾成粉狀,吹到井裏,升起一團煙霧,接着燃起熊熊大火,險些燒到房梁。等到煙消雲散,再向井中看去,一條空洞的密道呈現在眼前,大夥皆是啧啧稱奇。
在老白的帶領下,我們幾個人依次進入井底,打起火把,衆人摸索着,沿着一個圓形的口道,匍匐前進。開始很窄,隻能容下一個人勉強通過,擠壓得幾乎讓人窒息,後來越走越寬。大約過了半個鍾頭的時間,眼前出現一潭水,面積不大,借着火光看見水面飄着一層薄薄的煙霧,上下四周都是堅實的石壁。
連長問道:“先生,這是一條死路啊!”
老白觀察完地形,拿出《滇蠱秘術》翻看幾頁,說道:“出口在水下面……不好!”,老白的臉色大變,“水裏有,有,有……”話音剛落,大量氣泡從水底冒出,頓時白浪滾滾,一股氣浪襲來,身邊的一個戰友被卷到潭裏,一聲慘叫,隻聽到骨肉撕裂的響動。接二連三,好幾個人被卷走,最後隻剩下老白、連長和我,三人都撤到石壁邊緣的位置,拿出手槍自衛,隻可惜子彈已經在村子的時候打光了,如今隻是一件擺設而已。
連長問道:“怎麽會這樣,莫非又是那輪回蠱在作祟?”老白答道:“非也,書上記載,輪回蠱誕生之處遺留大量人類骨骸,極有可能是另外的什麽東西聞到這裏的屍氣,占據了此地。也許我們闖到這裏,驚醒了它。”說完,老白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折成一隻小鳥,點燃其尾部,投擲到空中變成一條火鳳凰來回盤旋。這回大家終于看清楚,原來潭水中央,有一隻巨大的章魚正在咀嚼着戰友們的屍身,它通身烏黑,兩隻紅色的眼睛怒視着大家,八隻觸角直立起來,居然能像蜘蛛那樣行走。老白迅速折出更多的紙鳥,同樣點燃其尾部,将它們一起擲向章魚的方位,火光耀眼,嘶鳴着劃出紅色的弧線,沖向目标。
再看這厮将吃完的人骨,從嘴裏向四面八方噴射出來,萬箭齊發,射穿了火鳳凰,一隻隻哀鳴落地。繼續噴射,猶如子彈般插進石頭裏。
衆人躲閃不及,眼看要被打成篩子了,老白立刻脫下自己的衣袍,快速旋轉,形成一個圓盤,将三人遮擋起來,把飛來的骨頭都彈射到其他方向去,此時耳旁不斷響起砰砰和噼裏啪啦骨頭折斷的聲音。章魚不斷展開新的攻勢,吞噬水底的沉積的骨頭,繼續噴射,但是仍不敢靠岸,大半個身子還在水裏。生門就在其身後,可三人勢單力薄舉步維艱。
正在這時,石壁上滲出大量水漬,剛才的打鬥,已經将四周搞得千瘡百孔,水勢愈加洶湧,水位慢慢升起,章魚也跟着步步緊逼,就在它張開血盆大口要将衆人卷入嘴裏的時候,洞頂轟然崩塌,巨大的石塊砸在章魚的身上,很快埋在石堆裏。接着水浪充滿洞穴,三人在水裏翻滾起來。我和連長的水性從小就好,打渡江戰役時,我們連隊是先鋒軍。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倆攙扶着老白到了岸上,回頭望去,身後是一個汪洋大湖,還不時有大量汽包湧向湖面。又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終于到達了營地。戰友們簇擁過來,問東問西,連長就将這兩天的遭遇講述了一遍,衆人都是唏噓不已,有人幫老白安排好了住處,三人飽餐過後,倒頭便睡。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神來,打了幾個哈欠,正朦胧間,就聽得轟隆隆作響,震得耳膜生疼。心想莫非有敵軍偷襲不成,我趕緊穿了衣服,拿起手槍,沖出營帳。沒跑出幾步,眼前的景象将我驚得目瞪口呆,隻見前方地面隆起,并且不斷上升,把石塊擠壓到四周,從中間冒出一個巨大的城堡,過了好一陣子,終于塵埃落定。這時連長和老白已經來到現場,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城門居然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穿紅肚兜的小女孩,她手裏提着一具頭顱,那頭顱忽然睜開眼睛,沖大家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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