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漢架不住人多,眼看彈藥都打快沒了,剛才那老頭帶着變形的臉皮,張開血盆大口,直奔其中一個戰友撲過來,正好咬去了半個腦袋,他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黑色的蠕蟲在他屍體上來回爬行,所過之處皮肉腐爛,冒出深黃色的液體,奇臭無比,轉眼間腐蝕殆盡,隻剩下一具白骨。
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衆人,此生從未見過,有幾個戰士已經吓癱了,腿腳都不聽使喚。正在錯愕間,隻見連長拔出腰間的佩刀,沖上前去,那是抗日戰争時期,他從日軍一個大佐身上繳獲的戰利品,吹毛斷發。隻見連長一頓猛劈,将老頭的臉削去一塊,從瘡口上冒出惡臭的黑水,那蠕蟲借勢爬出來,從嘴裏吐出一條條紅線,好像蜘蛛絲一樣,把軍刀牢牢纏住。連長掙脫不下,眼看蟲子要爬到自己手上,知道這厮不好惹,于是迅速抽開右手,用左手拔出靴子裏的匕首,從下往上将老頭豁成兩半,屍身像泥巴一樣癱軟在地上。
此時耳邊響起了雷聲,轟隆隆聲音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砸在地上,眼前的陰霾散去,連長将纏在大家腳上的雜草割開,才發現大夥在一片墳場裏,墓碑林立,東倒西歪,上面的字迹已經模糊不清,在地上躺着一具散架的屍骨,衣服已經腐敗不堪,但是在頭顱上卻有一個圓形的窟窿,上面還有焦痕。
連長打量了一番,定了定神,說道:“看來老冤家又碰頭了!”他長籲了一口氣,“遼沈戰役的時候,部隊裏有個新兵來報道,那時雙發激戰正酣,我直接派他到前線。當時他所在的班遭伏擊,隻有他一個人回來,隻是頭部重傷,在包紮的時候,驚奇地發現,他的腦袋是空的,腦漿被什麽東西抽走了。醫護人員沒有聲張,将這個消息悄悄地轉達到連部,我們決定先觀察一下,在周圍安插了暗哨。到了晚上,隻見那新兵從床上爬起來,從肚子裏掏出一個碩大的蟲子,将它放在另一個病人的肚子上,這活物張開嘴,伸出一個肉色的管子,刺入腹部,躺着的人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蟲子的身體開始膨脹,通身漸變成猩紅色,然後開始分裂成衆多的幼蟲,繼續吸食其他的人。這一幕隻發生在短短的十幾秒内,負責偵查的同志見情況不秒,立刻沖擊病房,将蟲子打死。剛才的新兵,由于蟲子離開了寄主,早已倒在地上,剩下一具軀殼。此事經過進一步偵查,得知敵軍内部來一位蠱術的高手,将蠱蟲植入體内,馭人于無形,隻是經過雙方鏖戰,也不知還有多少戰士遭此毒手。當時連部決定,在我軍内部進行排查,實際上是一場清除行動,有很多同志被秘密槍決,後來事态擴大,不少無辜的人遭殺害。組織上立刻出面制止,事情才告一段落。我看今天這手法,似曾相識,也許故人就在前方。”
說罷,大家走出了墳崗,來到要找的村寨前,打聽到苗醫的住處,瞧開門,一位面色黝黑的年輕人迎出來,我們說明了來意,那年輕人說:“你們要找的是我父親,很不幸,家父前幾日去世了,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說完,就要關門,連長一把将門撐住,說道:“聞此噩耗,實在讓人惋惜,不過我的幾個戰友走了不少山路,腹中饑渴,可以讨口水喝嗎,休息片刻就走。”年輕人見不好推辭,隻好将衆人請進屋來。連長坐下來,左右看了看,說道:“請問您父親行醫多年,作爲他的兒子,您也應該會些治瘴毒的法子吧?”聽到這話,年輕人看上去有些不安,說道:“我常年在外,家裏的事也鮮少參與,隻是聞訊家父仙逝,這才趕回來辦理後事,瘴毒的事,我一概不知。”連長也沒有再問,繼續打量着四周,眼睛停留在屋裏的一口井上,年輕人将井水盛在碗裏,端過來正要給大夥兒喝,連長用眼角的餘光,發現井裏有一張人臉,正在注視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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