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是蒼月國境内比較有名的一條河流,全長一百八十八裏,南北貫穿三個縣,是汾河縣名字的由來,更是集汾河縣之美景于一處。
鳳衣樓這處分舵臨汾河西面河遊而建,出了正大門,就是耀花眼球的奪目美景,河面上精美畫舫無數,數不清的彩燈照得水面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琴聲悠揚婉轉,歌聲優美動聽,站在高高的拱橋上,汾河十裏美景盡收眼底,依稀之間,仿若看到二十一世紀都市的夜晚,霓虹燈閃爍。
河寬僅數十米,穿過這道半圓形拱橋,妓院,酒樓,賭場,一切可以尋樂子的場所,應有盡有。
蘇末一身黑色皮衣打扮,頭發以簡單的緞帶紮成馬尾,宜男宜女的神秘風格,吸引了無數好奇驚豔的眼球。
悠悠然走下拱橋,蘇末瞥了一眼身邊一直沉默的墨離,淡淡道:“既出來了,不妨好好放松一下,别把神經繃得那麽緊,又不是惹人垂涎的美貌女子,沒人打你的主意。”
墨離嘴角一抽,眼皮微垂,聰明地沒有答話。
月蕭聞言倒是笑笑:“末主子這話說得可是冤枉離了,他是擔心末主子的安危呢,畢竟末主子的這身标志性的打扮,可是别無分号。”
自從琅州蘇府事了,關于蘇末的傳言,隻怕江湖上有心人已無人不知,更遑論宮裏的那位,此地熱鬧不假,可也是魚龍混雜之所,暗處隐藏的危險,可不容小觑。
蘇末的淡淡一哼,笑容清冷:“本姑娘就怕他們不來。”
三人沿着河畔的青石闆路慢慢走了一段,耳裏聽着各色樂聲和着美妙婉轉的歌聲,河中央各色女子站在畫舫上舞動纖細的腰肢,袅袅妖娆,脈脈含情,而靠在河邊的幾艘畫舫上,數名貌美女子見蘇末三人走來,勾人的水眸蓦然發亮,幾乎被三人俊美的外表勾去了魂魄。
一眼乍看,三人風格各異,卻都是少見的出衆外表,墨離體格挺拔,五官俊朗,表情看上去冷峻無情,卻是絕對的個性十足,無數女子愛慕的眼光頻頻投向他身上,間或嬌聲喊上兩句“公子”,他一概不予理會,臉色甚至因而愈發冷若冰霜。
“唔,墨離,本姑娘剛才說錯了,事實證明,想打你主意的人不是沒有,而是實在太多了,瞧那些女子如饑似渴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把你當作祭品剝光,生吞入腹了。”
墨離嘴角隐隐抽搐,卻依舊選擇保持沉默。
而溫潤的月蕭,嘴角含笑,溫雅清俊,如冬日裏的暖陽,與墨離的冷寒形成鮮明對比。當然,這并不代表他會對那些女子的暧昧目光有所回應,即使有行爲和穿着大膽的女子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态,迎面撲來,他也隻是優雅而不動聲色地輕輕側身避過,沒有人可以觸碰到他半片衣角。
“溫潤如玉的公子,此時不正是應該展出你的風度翩翩和優雅從容的時候嗎?如此辜負衆家女子芳心,你于心何忍?”蘇末偏首看來,嘴角噙着戲谑的笑容,如斯問着。
月蕭含笑道:“末主子此話差矣,蕭對她們并無心思,若擔心傷害了她們而虛以委蛇,才真是不該。”頓了頓又道:“其實,末主子的吸引力看起來更甚蕭和離,隻是,她們都有未蔔先知的能力不成,知道末主子惹不得?”
絕美脫俗的蘇末,一身奇特的緊身黑衣打扮,在這喧鬧的河畔最最惹人注目,然而,她身上無形中散發出的魅惑而危險的氣息,竟比冰冷的墨離更讓人卻步,教人驚豔之餘,硬生生僵住腳步,不敢随意放肆。
蘇末清冷一笑:“未蔔先知麽,或許真的有也說不準呢。”
三人走得并不是很快,隻是腳步沒有逗留,腳下的青石闆路仿佛沒個盡頭,漸漸遠離了岸邊的幾艘畫舫,眼前觸目所及,依舊是一片流光溢彩,歌女們歎息扼腕的聲音清晰留在了身後。
見走得已有些遠,墨離眉頭漸漸皺起,不得不開口道:“末主子,是否該回去了。”
蘇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才剛出來,你急什麽?”
“此處不安全。”墨離道。
暗中隐藏的氣息,已開始蠢蠢欲動,離鳳衣樓分舵越遠,對他們越不利。
蘇末冷哼:“倒看不出來你怕死。”
墨離垂下眼簾,低聲道:“屬下死不足惜,末主子卻不能有絲毫閃失。”
蘇末聞言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子看向面無表情的墨離,點了點頭,淡淡道:“本姑娘的命值一千萬兩,你墨離的命,一文不值……你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蘇末此話一出,月蕭已知不妙。
果然,蘇末冷冷笑道:“這是蒼昊教你的道理?”
聽她直呼主子名諱,墨離臉色微變,嘴角習慣性地抿緊,道:“不是。”
月蕭歎了口氣,柔聲道:“末主子請息怒,離隻是擔心主子安全,方才沒帶人手出來,若遇到危險,離怕護不住主子。”
蘇末繼續冷笑:“本姑娘何時需要别人來護?”
墨離垂首沉默。
月蕭苦笑:“末主子本事大,但屬下們也難免擔心不是,若真出了什麽事,畢竟雙拳難敵四掌。”
蘇末淡淡道:“月蕭,此刻開始,你閉嘴。我的話,隻問墨離。”
月蕭愣了一下,瞥了眼不吭聲的墨離,低歎了聲,退到一側,恭敬地應了聲:“是。“
“墨離,回答我的話,誰教你的道理?”蘇末冷冷問道。
若墨離事先知道自己一句話會惹怒蘇末,并且遭到如此逼問,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說出那句話,可是現在後悔也是無用,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甚至從來也不善于辯解,所以依舊習慣性地保持沉默。
見他不說話,蘇末聲音更冷:“我在問你話,墨公子。”
“屬下知罪。”若不是此處人來人往,墨離或許已經跪下,說完這句話,大概已料到蘇末不會滿意,頓了一下,又低聲道:“墨離以後不會再說諸如此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