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壽宴風波一

悠閑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琅州百姓最期待也是各方勢力翹首矚目的這一天。

三月十八,是琅州城蘇夫人的生辰,出于對蘇家的尊敬仰慕,每年的三月十八,在最繁忙的采茶季節裏,琅州百姓必會抽出一天時間來各自準備節目慶祝蘇夫人的生辰,今年亦不例外,甚至更顯隆重,因爲今年是蘇夫人整五十歲壽辰。

除此之外,今天的蘇府,聽說還有一件神秘的喜事要宣布給大家分享。

天方蒙蒙亮,蘇府已張燈結彩,宣告了這一天喜慶的開始,城裏街道上,天沒亮之前就有百姓自發幫忙擺滿了各色桌椅,有客棧酒樓借用的,有自家廚房搬出來的,雖高矮大小參差不齊,倒也擺放得井然有序。

炮竹聲歡呼聲不絕于耳,百姓們雖忙忙碌碌,神色卻難掩歡悅。

因地方有限,蘇家府内留着一些席位接待未定的外來客人,今日不但蘇府内暗中的戒備更嚴,大街小巷之中,亦有不少蘇家軍不停地巡邏着,以防可疑人物滲透進來,做出一些不軌之事。

蘇府正廳很寬很大,足以容納百人座席,最上首并列的兩張座位自然是爲了今天的壽星和蘇老爺準備的,蘇澈的位置設在蘇夫人邊上,然後依次往下是賓客的座位,分左右兩排,琅州獨立于朝廷之外已有近二十年,與朝中官員并無來往,蘇府對外除了一些老主顧的茶商,也未與什麽人有過命的交情,所以左右兩排的座位并不是特意留給什麽人,也沒有所謂的高低貴賤之分,隻是以防萬一,留給來賀壽的外來賓客。

此時時間尚早,府裏除了一些忙着整理準備的侍女護衛,倒也顯得頗爲安靜。

辰時已過,蘇夫人還在偏廳裏幫着侍女們整理花茶酒水,蘇言父子則待在書房裏商讨要事。

“老爺夫人,有客到!”

家丁的呼喊,把蘇言蘇澈同時喊了出來,兩人出來一看,确實已有不少江湖中人陸陸續續領着家丁手下帶着禮物走了進來,給蘇夫人賀壽捧場。

蘇言父子一一回禮緻謝。

一般琅州城内的不管是武林高手還是普通百姓,都會遵守琅州不成文的規定,從晨時開始在街道上等着,等人都差不多聚齊了,再一同給夫人拜壽,特意進府恭賀的一般都是城外來的,或是與琅州與生意往來的老主顧,或是江湖人,也或是别國的人。

蘇澈招呼了客人進入正廳,随意就座,出了門吩咐幾個侍女照看好母親,然後與父親一同到了府外街道上招呼琅州百姓。

時辰已臨近隅中,正廳裏已來了幾十号人,蘇澈與父親商量了一下,攜蘇夫人出了門接受琅州百姓拜壽,大街小巷一片歡呼,炮竹聲霹靂啪啦響起,百姓臉上洋溢着的是對蘇夫人的祝福,對蘇家父子的感激,和對又一年豐收的喜悅。

百姓們賀完壽,紛紛獻出自己做的瓜果糕點請侯爺與夫人品嘗,當着全城百姓的面,蘇澈突然一撩衣擺,在蘇夫人面前鄭重跪下,恭恭敬敬叩首:“孩兒恭祝娘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蘇夫人年已五十,卻依舊美麗如三十少婦,此時看着早已成熟穩重的兒子,美目隐隐含淚,惹人憐愛,蘇言悄悄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蘇澈起身,靜靜看着父母二人,須臾,再叩首:“再祝父母長命百歲,情深似海。”

蘇夫人高興地直點頭,拿出絲帕擦拭眼角,語帶哽咽道:“謝謝我兒的祝福。”

蘇澈起身,再叩一首:“三跪慈母半世辛勞,跪乳羊羔,還報今朝。”

這句話,蘇言靜靜聽着,在唇齒間慢慢琢磨出他的意味來。

蘇夫人愛憐地将他扶起,聲音哽咽:“澈兒……”

“娘親,進府吧。”蘇澈輕輕道了聲,與父親一左一右伴着蘇夫人進了府邸大門。

入了正廳,與所有賓客招呼寒暄,接近正午時分,蘇言宣布宴席開始,廳外卻又傳來清越的呐喊聲----

“南越太子賀雲攜胞妹寶琴公主同祝蘇夫人壽誕之喜,特送上極品玉如意一對!”

廳上衆賓客面面相觑,南越太子大老遠跑來琅州,隻爲給蘇夫人祝壽?還帶上金枝玉葉的公主,隻怕是來者不善。

蘇澈與父親對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再次出廳迎客去了。

南越太子賀雲,今年大概已有三十四五歲,五官是皇家特有的斯文俊秀,身形比之蘇澈略矮些,稍有些福态,也因此,唇邊招牌似的笑容使得他看起來多了些和善可親,少了一些常人對于皇族根深蒂固的畏懼。

當然,他的和善可親若真是他的本性,料想在其他皇子虎視眈眈的野心注視下,也當不了這麽多年的太子。

蘇澈恰到好處地露出稍許謝意和謙遜,更多的,是對陌生人特有的疏離,他說:“太子殿下遠道而來,爲家母拜壽,蘇某誠然擔當不起,請廳裏就座。”

賀雲爽朗地笑道:“琅州蘇澈之名,響徹天下,本宮早欲結交,可歎一直無此機會,今日恰逢夫人大壽,才讓本宮有機會結識蘇侯爺,天賜良機,實乃本宮之幸。”說罷,朝身邊女子道:“寶琴,見過蘇侯爺。”

一身紅色紗衣腰間束金色腰帶的女子,同色紅紗遮面,手裏抱着一把琵琶,上前一步,款款下拜,嗓音婉轉動聽,如珍珠落玉盤:“寶琴見過蘇侯爺。”

一國公主向他國一個小小城主下拜,聞所未聞,出得廳來一觀熱鬧的衆人疑惑不解,也有心思聰慧之人,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蘇澈淡淡道:“公主金枝玉葉之身,蘇某不敢當。”

賀雲身邊還跟着一個近五十歲的粗犷男子,蘇澈知道那是薛淺,但既然賀雲沒有介紹,他也隻當不知,命人領了幾人入廳就座。

“瀾國太子到!”

衆家賓客又是一陣嘩然,以往蘇夫人過壽熱鬧歸熱鬧,也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場面,今年的這些太子是否都太閑了,待在本國沒事做,跑來人家壽筵上讨杯酒喝。

剛走進廳裏的賀雲,聞此聲與身旁薛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觀望。

“瀾國太子送上千年人參,千年靈芝爲蘇夫人賀壽!”

又是一個懷着目的來的,蘇澈拱手道:“今年琅州風向好,吹來了各國貴客,蘇某倍感榮幸。”

連城身邊隻帶了幾名侍衛,原本跟在身邊的瀾國兵部尚書之子和禦封的郡主此時卻不見蹤了影,有曾經路經柳渡河而略知内情的不禁猜想,這二人不知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瀾國太子連城,年級頗輕,二十四五歲左右,長相比之賀雲剛毅不少,身材高大,一身黃色描金繡四爪金蟒的太子服,顯得幾分威嚴剛猛,倒也頗具幾分氣勢,隻是,參加别人家的壽宴,卻穿着正統皇族服飾,是要人家都向你跪拜嗎?

“霁月山莊莊主到!”

又一聲清越的呐喊,這一次,不僅所有賓客驚訝,包括蘇言蘇澈,都止不住訝異了。

南越太子賀雲,瀾國太子連城,所有人的目光有緻一同轉向了門口,一般人或許不知曉,在場的稍有些勢力的人,卻再清楚不過霁月山莊的實力,不管是财力還是武林勢力,霁月山莊都堪爲天下榜首,霁月山莊莊主神秘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商界或是武林中人,見過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或許蘇澈說得沒錯,今年的琅州,風向簡直太好了。這個人的到來,比之兩國太子不請自來隻讓人有驚無喜更讓人覺得驚喜。

瀾國太子連城見狀,臉色微沉,作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儲君,他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敬仰的存在,以往從沒有人敢如此忽視于他,今到了琅州這裏,蘇澈态度不冷不熱且先不說,連小小的一介商人都能輕而易舉把他的風頭壓過去,怎能不叫他氣得咬牙。

一襲月牙白錦袍的月蕭,含笑而至,身後跟着兩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溫婉雅緻,一嬌俏玲珑。

翩翩如玉的完美姿容,溫潤淺淡的微笑,一頭烏黑墨發以簡單的白玉簪子束起,端的是清雅華貴。衆人看得出,此位公子服飾大方雅緻,身上配飾極爲簡單,除了腰間一塊白色月牙形玉佩,身上再無他物,可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他身上的服飾,玉佩,包括頭頂的白玉簪子,皆出自于自家霁月山莊名下最負盛名的“清月寶齋”,價格昂貴不說,可全都是稀有物件,即使身上看起來隻覺得漂亮的一件衣服,隻怕一般人窮其一生也隻能用眼睛看看。

“今逢蘇夫人壽辰,月某不請自來,欲讨杯水酒喝,順道拜訪蘇公子,不知蘇公子可會覺得月某冒昧失禮?”溫潤動聽的嗓音帶着暖暖的笑意,聞者無不如沐春風。

邊上有人用驚歎的語氣插話:“居然真的是霁月山莊莊主……”

霁月山莊神秘無蹤的主人,果然如傳聞一般,是個難得一見的翩翩貴公子,莫怪月城女子個個翹首以盼,傾心待嫁。

月蕭身邊穿粉衣的侍女皺着鼻子道:“當然是真的,難不成哪裏還有假的我家公子?”

被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嗆,衆人哄然一笑,剛才說話的男人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蘇澈此前亦不曾見過這個月公子,但是霁月山莊卻是琅州茶葉的最大主顧,每年新茶下來,靈山雲霧首先被霁月山莊以高價全部壟斷,其他茶商想分一杯羹都難。

蘇澈難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月公子能來,是蘇澈榮幸。請廳裏上坐。”

本來正廳裏設的座位雖是按順序排了下來,卻并沒有特意地給誰留了座位,今日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來了兩國太子,衆人皆以爲蘇澈會把左右首的上坐留給二人,沒想到又來了個月公子。

真心覺得,今日沒白來,給夫人賀了壽讨個吉祥,意外地見到霁月山莊主人才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進得正廳,月蕭走到蘇夫人面前優雅施了一禮,笑道:“晚輩給夫人賀壽,特帶來一方薄禮,不成敬意,望蘇老爺蘇夫人笑納。”

蘇言拱手回禮道:“公子太客氣了。”

月蕭身後穿粉衣的少女走上前,沖着蘇夫人盈盈一拜,笑容俏麗,玲珑可愛,掌心捧着一物,以絲巾包裹,少女帶着笑意的清脆嗓音道:“我家公子送上羊脂白玉觀音一座,恭賀蘇夫人安康長壽,也祝琅州蘇家繁榮昌盛,富貴長存。”

說罷,白皙玉指撚起粉色絲巾,絲巾底下,一方手掌大小的正方形金色匣子,閃閃發光,美麗奪目至極。

蘇言臉色微變,望着那盒子的眼神隐隐透露出些許期待和緊張,蘇澈似乎也同時想到了什麽,目光也忍不住投向那金色匣子。

衆人目光期待之下,嬌俏的女子偏偏吊人胃口似的,就是遲遲不打開盒子。月蕭無奈喚了一聲:“簾兒。”

旁邊另外一名女子笑道:“公子,簾兒的調皮勁似乎又上來了。”

簾兒皺了皺鼻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打了開來,雙手向前一送,笑道:“請夫人笑納。”頓了一下,又真心實意加了一句:“夫人,您真漂亮!”

蘇夫人看着這個嬌美的女孩子,愈看心裏愈覺得喜歡,和藹笑道:“謝謝。你也很漂亮。”

匣子打開的瞬間,衆人眼前一亮,識貨的人都認出匣子裏是玉中極品羊脂白玉,說它價值連城,或許一點兒也不誇張。

很多年前,蘇言拿府裏家傳和田玉與黔國皇帝換了糧食以解琅州之困,當時很多人不曾親眼見過,亦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極品的玉能換回如此多的糧食。今日見到此玉,不由心下歎道,若有此玉在手,别說多少糧食,即便送一座城池,也絕計是不換的。

衆人目光各異,羨慕,驚豔,贊歎,嫉妒,唯有蘇言,初時的不敢置信漸漸消失,雙眼微微泛紅,望着那匣子裏的目光,隐隐竟流露出些許濕意。

看着月蕭,他不敢确定地道:“公子,當真要把這……送與老夫?”

月蕭微微一笑:“不是送給蘇老爺您,是送給夫人的。”

“是是是……看老夫口誤,”蘇連聲應道,再次确認,“公子确定,送給夫人?公子可知這玉的價值?”

真是個真誠可愛的人,月蕭依舊笑得溫和:“晚輩十分确定,這極品羊脂白玉觀音如今之價值,隻怕再換一座琅州城亦可換得,隻是,既然蘇老爺能在十九年前拿這家傳寶玉去換得琅州百姓的溫飽,救了琅州十幾萬人的性命,今日,晚輩再拿這白玉獻給夫人,又有何不可?”

衆人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隻是,玉既已落于黔國皇室,霁月山莊又是如何得到?況且,如此珍貴稀有的東西,既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手裏,又何以有無故送人的道理?就算物歸原主,這月公子也未免太大方了些。

蘇澈若有所思地看着月蕭,心下似乎已有些了然,從前幾日與父親談過話,他便知道,這些年,父親心裏不但對朝廷對百姓身負愧疚,對家傳羊脂玉被自己親手送出去一事,心裏也一直有個解不開的心結,總覺得愧對蘇家先祖。

蘇澈覺得心裏有些酸澀,又有些慶幸,這些年父親活得太累,或許今日一過,父母當真該放下俗物,過他們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蘇言感激得不知該說什麽好,像月蕭這樣的男子,說什麽回報都是假的,金銀财寶霁月山莊應有盡有,可他除了這些,當真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了。

月蕭似乎看得出他心裏所想,溫聲道:“蘇老爺不必多想,這隻是晚輩一點心意,無需蘇老爺回報什麽。”

可他愈如此說,蘇言心底愈發覺得過意不去。遲遲不敢伸手接過這對他而言,比自己生命還貴重百倍的禮物。

雪簾又皺了皺鼻子,嬌聲抱怨道:“蘇老爺您到底要不要?不要小女子可要把它扔了,人家舉得手好酸。”

“别、别扔,我要!”蘇言忙小心接過,看着雪簾,再看看月蕭,萬般滋味在心頭,最後隻滿含感激地低聲說了句:“謝謝。”

不待他再多說些什麽,蘇澈提醒道:“爹,娘,時辰差不多了,安排客人們就座吧。有什麽事,稍候再說。”

蘇言這才想起,居然把客人們都晾那兒好一會兒了,忙連聲緻歉,招來可靠的手下把玉拿去放好,然後回到正廳裏安排賓客們就座,上了好酒好菜。

月蕭被安排坐在主座左面往下第一個位置,他卻謙遜地推辭了,隻道:“聽說今日有兩國太子前來爲夫人拜壽,這左右兩個位置自當給他們留着。”說罷,随意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然後,衆人依次落坐。

蘇言舉起酒杯:“感謝諸位今日能來參加拙荊的壽辰,蘇言在此,敬各位一杯。”

“蘇侯爺,”被忽略了許久的南越太子賀雲,此時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蘇小侯爺年少有爲,才華出衆,實爲人中之龍,隻是聽聞如今已二十有六,卻一直未曾娶妻,本宮欲與蘇家結成親家,蘇侯爺,不知本宮之胞妹寶琴公主,可有資格做您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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