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河,住口!”出聲呵斥的不是舒桐,而是一向好脾氣的月蕭,儒雅的容顔布滿冷怒之色,氣勢竟絲毫不遜于寒酷的墨離。
舒河一怔,難得見到月蕭發脾氣,一瞬間竟有些懼意,動了動唇,卻最終沒再開口,撇過頭去,卻赫然見到自家兄長一臉慘白驚怒地站在那裏,望向他的眼底滿是憂急痛心之色。
舒河心中一緊,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末主子。”月蕭溫和恭敬的聲音響在耳邊,“舒河今日太過魯莽,幾次三番冒犯末主子,本該重罰。可紫衣騎确實是精銳中的精銳,十九名隊長能自所有精銳中脫穎而出,足見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觑,還請末主子三思。”
蘇末撩了撩及肩發絲,平日裏展現于人前的清冷已消失不見,愈發笑得慵媚妖娆,若是有熟悉她性子的人看見,定然會了解這是她每次大開殺戒前的招牌笑容。
此時恭立于眼前的幾人,哪個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絕世人物,縱然對她還不是很了解,此時看她異于平常的笑容,卻不約而同從腳底冒起一股冰涼徹骨的寒氣。
“本姑娘向來小心眼,對敢于冒犯的人從來不會手軟。從此刻開始,本姑娘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關于求情的話……舒河,不想承認本姑娘當你的主子,沒關系。一盞茶之後,奉上你項上人頭即可。”說罷,縱身一躍,直接從涼亭内跳了下來。
不理會衆人各異的表情,隻漫不經心掏出袖中匕首,徑直朝校場走去。
“主人,不會有問題嗎?”南雲面上浮現憂色,“紫衣騎個個骁勇善戰,百位隊長無一不是獨當一面的高手,末主子再強也隻是一個人,同時面對十九人……”
“南雲,你錯了。”推開面前白玉琴,蒼昊優雅站起身,一身天蠶絲雪衣襯得修挺身形尊貴潇灑宛若谪仙。
負手于身後,漫步走到涼亭邊上,蒼昊居高臨下俯視校場中央,視線遙遙鎖住那個狂肆窈窕的身影,淡聲道:“她要面對的,是兩千零八十紫衣騎,而不是區區十九人。”
什麽?!南雲震驚擡頭,望向自家主人,“這……怎麽可能?!”
南風也皺起眉頭:“末主子太沖動了,這後果,不堪設想。”
蒼昊道:“你們覺得,如果讓舒桐舒河和墨離三人聯手,有可能從兩千紫衣騎裏殺了選定的十九人後全身而退嗎?”
南風與南雲對望一眼,而後斟酌片刻,才遲疑道:“應該,不大可能吧……”
“不是應該,而是絕對。”蒼昊語氣淡然卻堅定,“紫衣騎的實力本王從不懷疑,那是無堅不摧的力量,本王用了九年才打造出這麽一支精銳鐵騎,任何人——即使是絕世高手也難以單槍匹馬與之抗衡。”
“那末主子……”
蒼昊微歎:“今日,不敗的傳奇将注定會有一敗。”
南雲更加驚疑:“主人的意思是……”
“你們該擔心的,是舒河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