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難得猶疑

次日一早,天方蒙蒙亮,蘇末便已睡醒,懶得喚人進來伺候,隻自己打了點水,簡單梳洗了一下。

出了小院,聞着撲鼻的梅花香,嗅着早晨最純淨的空氣清新,隻覺得渾身充滿了活力。

嚴格算下來,來到這裏已經足足五天了,這五天是她這一生最放松的五天,每天好吃好喝好睡,不用沒日沒夜處理幫務,不用時刻面對槍林彈雨,也無需整日與人算計談判。活了二十年,難得有這樣悠哉的生活,居然是在古代。

沿着回廊慢慢走着,走到梅林處,蘇末靜靜思索,想着上次南雲帶她走的路線。片刻後,嘴角微勾,擡腳進了林子。

所幸,雖然她對機關不曾有過研究,但記憶力不錯。這裏的機關雖精,卻未曾有過變動,想來除了她,确實還沒有過外人能進入這座莊園。

蘇末步伐踩得小心仔細,卻并不緊張,甚至還有一點悠閑的感覺,不大一會兒,便走出了梅林。

倏地,一團白影兜頭撲來,疾若迅雷,勢若雷霆,蘇末雙眼一眯,右手一擡,一支袖箭急速飛出,隻聽“撲”“撲”兩聲,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直沖天際,蘇末擡眼一看,袖箭擦過白影身側,擊落一片漂亮的白色羽毛……嗯,羽毛?

蘇末擡眼看去,卻是一隻白色的鷹撲騰着翅膀,淩厲地瞪着她,眼神高傲睥晲,桀骜不馴,似乎因有人敢冒犯他的威嚴而處于狂怒之中……

蘇末眼神同樣狂肆,絲毫不遜于他,冷冷的不屑的目光更加激怒了目中無人的神鷹。

白鷹在天際盤旋,蓄勢待發,正欲再次俯沖而下,給她雷霆一擊——

“東兒。”一聲輕柔卻有力的呼喚,止住了白鷹的俯沖之勢,仿佛突然斷了弦的琴聲,噶然而止。

白鷹轉頭看向悠然出現面帶笑容的白衣男子,發出一聲霸道尖銳的的叫聲,似乎極度不滿有人阻止它教訓敢冒犯它的人。

蘇末輕飄飄睨了它一眼,轉頭,看向來人,微微颔首:“月公子。”

來人正是月蕭,依舊一身飄逸潇灑的月牙白長衫,溫潤的容顔泛着笑容淺淺,如春日暖陽,舒心入骨。

月蕭腳步停在離蘇末五步之遠的距離,笑容不變,卻對着蘇末恭敬地彎腰行禮,不是禮貌的客氣,是真正的行禮:“月蕭見過末主子。”他的聲音同樣優雅,如同最上等的白玉溫潤。

末主子?

蘇末眉稍微挑,這是什麽怪稱呼?

“月公子不用多禮。”蘇末淡淡道,“這隻白色的鷹是月公子飼養的?”

月蕭微笑搖頭:“不是,東兒是主子的寵物。”頓了頓,接着解釋:“東兒不是普通的鷹,他是神鷹之首海東青。”

海東青?蘇末下意識擡頭望去,卻見上空早已不見了白色神鷹,大概因不能對着敵人發雄威而去别處撒氣了。

馴養一隻極度桀骜霸道且無比高貴的神鷹之王當寵物,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蘇末看着月蕭,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他的掌心:“月公子的傷好些了?”

月蕭一怔,倒也沒去思索她爲何知他受傷,隻微微一笑,從容颔首:“謝末主子關心,屬下的傷并不要緊……末主子喚屬下名字即可。”

蘇末從善如流:“月蕭,既然來了,陪我走走如何?”

月蕭優雅躬身:“末主子但有吩咐,屬下莫不從命。”

天色漸漸亮開,雖已近三月,早晨的空氣還是有些微涼意,不過對于練過武的人來說,這點涼意沁入心脾,隻讓人覺得舒爽。

兩人一路從梅林走出,并沒有刻意的方向,隻是漫無目的地走着,似乎隻是想悠閑地散個步。

蘇末在前面走,不管速度放快放慢,月蕭始終保持落後半個腳步的距離跟在身側。

“月蕭,”經過一座美麗的人工湖,蘇末駐足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聲音一如既往淡然無緒,“你跟在你家主子身邊多久了?”

月蕭随着她的腳步停下,聞她問話并不覺意外,隻微微垂眸似在思索,片刻,溫聲道:“已十一年又三個月了。”

蘇末聞言,點了點頭:“其他幾人也是嗎?”

月蕭點頭:“雖不是同日,但前後相差時日并不是很長。”

蘇末轉過頭,看着眼前翩翩風度的月蕭,總覺得這個人無論相貌氣度還是個性,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細細打量片刻,見他始終笑容淺淺,如玉臉龐不見半分異色,蘇末平靜淡然的眸底幽深莫測,淡聲道:“我很奇怪,你們跟随他已十多年,與我不過幾日相識,片刻相處,爲何如此輕易就接受了我?心中就未有不服?又或者說,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就不曾有過諸多的猜測與懷疑?”

月蕭笑容微斂,擡頭直視蘇末眉眼,面容依舊溫和,正色道:“末主子所言并非沒有幾分道理,但主人既已認準了末主子,我們便沒有置喙的餘地。我們忠于主人,便同樣忠于主人選擇的女子。況且,末主子已經在武功上戰勝了墨離,有目共睹,容不得任何人不服。”

“至于猜測懷疑與否,月蕭不願相瞞,也确實命人探查過,但幾天下來,憑着鳳衣樓無處不在的勢力,竟查不出關于末主子的丁點資料。”

蘇末沿着湖畔緩緩前行,眺着湖面波光點點,微風拂過,吹起層層褶皺,恰如蘇末此時心境。

微微抿唇,蘇末眸間閃過一絲從不曾有過的茫然,和深思熟慮之後,下定某種決心的堅定決絕。

“月蕭,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蘇末走上浮橋,看着橋下流水潺潺,眼底思緒浮沉不定,竟一時無語。

“末主子但有疑問,月蕭定知無不言。”月蕭一向聰明靈慧,善于察顔觀色,更兼七竅玲珑心肝,早已察覺今日蘇末思緒似乎有點。朦胧不清,卻體貼的并不多問,隻靜靜等候。

蘇末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沉澱了紛亂的思緒,走過浮橋,行至湖中央的六角涼亭,憑欄眺望遠方萬裏長空。

來的路上,她便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槍林彈雨刀口舔血的現代雖已遠離,但機緣來到這裏,自己究竟想要選擇什麽樣的生活?

是繼續鐵血殺伐,還是從此寂鎖深閨。

如果真與那個高貴出塵深不可測的男人綁在一起,她這一生将注定與平靜的生活無緣,弄個不好說不定青史留名。

疑問盤旋在舌尖,一旦出口,就将再無退路。

星眸微阖,透過空氣的甯靜,欲窺得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

輕風忽襲,湖面波紋輕樣,月蕭目光微垂,靜靜候于女子身側,溫潤儒雅的面容純淨無塵,幾乎與周圍空氣融爲一體。

終于,第一縷晨光浮上湖面,灑落涼亭,蘇末沉浸在晨光中的面容顯得空靈而虛幻,那微阖的星眸遮住了一切思緒,也遮住了她的靈動。仿佛,一切寂靜無聲中,一尊金雕玉琢卻失了生氣的娃娃。

半晌,星眸緩緩睜開,依舊凝望着湖面的眸底漸漸綻放炫亮的鋒銳,光芒四射,如夏日烈陽,灼灼生輝。

還需要思考什麽呢?她蘇末,是天生的王者,不管到了哪裏,都注定要綻放光芒的。

柔軟唇瓣輕啓,清冷嗓音溢出唇畔,隐含與那人一般不可違逆的狂放霸氣:“月蕭,我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我的要求,那便是,你家主人的真實身份,以及所有與他有關的一切——從你十一年前跟随他到現在……所有的一切。”

既然做了決定,那麽對初來乍到的蘇末來說,隻有盡快了解一切,才不至于在不可預測的将來,束手束腳。

月蕭似已早已料到,并無意外,隻是略作沉思,便恭聲道:“末主子既想知道,則必定心中已再三思量。主人的事,末主子有權利一一了解。隻是,十幾年的時間說短不短,所有的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若末主子不介意,可否容月蕭日後慢慢叙述?”

蘇末斂了眼底諸多情緒,隻留下一層平和的淡然:“也無不可。在這之前……月蕭,我的身份你也别再費心去查了。”

月蕭微笑:“這是自然。”

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飄飄渺渺,如雲霧氤氲,清清冷冷,似流水潺潺,絲絲縷縷,撩人心扉。

蘇末柳眉微舒,靜默傾聽。

“是主人在校場彈琴。”月蕭眉宇溫文,語氣平和,話裏行間卻是掩不住的深深敬服,“閑時悅耳,陶冶性情,怒時殺伐,縱橫千裏,主人的琴技天下無人能敵。”

作爲一個現代人,蘇末其實可以說是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她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學着怎樣殺人與怎樣防止被殺,對于一些平常富家小姐必學的東西,她卻從來沒有接觸過。

所以,琴技好與不好,她真沒辦法評論。不過,這悠揚琴聲聽來,有一種讓人置身于溫暖海洋徜徉于天地之間無拘無束的恣意,舒心舒情,無比潇灑,無比自在。

側首看了一眼月蕭,蘇末轉身,離開湖心小亭:“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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