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
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
蒼昊無聲低笑,覺得有些無語。
“月城此際正是瓊花開得正盛的時候,氣候比起這裏也是涼爽得多,未來三個月裏,是個避暑的好地方。”謝長亭笑了笑,“末主子身子特殊,在那裏修養也委實不錯。”
那裏有霁月山莊,生活環境比之宮裏也絲毫不遜色,月蕭會打點好所有的一切,絕對伺候得兩位主子精心周到。
蒼昊偏首看着蘇末,眼底情意濃濃:“休息得怎麽樣了?”
蘇末輕挑眉梢,淺笑:“精神飽滿。”
謝長亭緩緩折起桌上的兵防圖,站起身,淡淡笑道:“不敢再打擾主人與末主子之間的柔情蜜意,長亭先退下了。”
蘇末慵懶一笑:“早該退了。”
謝長亭失笑,躬身行了個禮,很幹脆地轉身離開了。
蘇末一手移開了桌子,旋身坐到蒼昊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淡定地道:“蒼昊,本姑娘想吻你。”
蒼昊垂眸看着她,眸底閃過一絲清淺的笑意,須臾,微微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笑道:“末兒今日洗了花瓣浴?”
蘇末聞言,眸光看向廳外,滿院的紫色美不勝收,讓蘇末恍惚間似看到了北海道櫻花盛開時如火如荼的美景,讓人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想讓時間就此停駐的感覺。
輕輕歎了口氣,蘇末道:“院子裏的紫藤花開得很美,姑娘我順手摘了一些丢進了浴桶裏,洗出來身上香香的,好誘惑你啊。”
“末兒該相信自己的魅惑天生,完全無需借助任何花香或者頭飾的點綴。”蒼昊這般說着,漫不經心地自她頭上抽出插得斜斜歪歪的碧玉簪子,把纏繞得松松垮垮的發絲全部放下來。
栗色的發絲光澤度很好,很自然地垂在肩側,蒼昊順手纏繞了一縷在指上,似是把玩,又似在比劃着什麽,須臾,淡淡笑道:“末兒的的頭發長得怎會如此之慢?似乎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就是這般長度,如今三個多月過去了,還是這般長度。”
“一定是你的錯覺。”蘇末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頭發長得如何慢,也不可能三個月過去了沒有一點變化都沒有……你是不是怕本姑娘長發及腰時日太過漫長,有些急不可耐了?”
“嗯?”蒼昊略微沉吟了一下,淺笑:“末兒這麽說,應該也有些道理,至于是否急不可耐,卻是需要末兒自己斟酌了。”
“斟酌什麽?”蘇末微微眯起眼,如貓咪一般溫順慵懶卻又充滿危險的氣息,“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急不可耐的是本姑娘,而不是你?”
“本王可沒這麽說。”蒼昊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頂,淡淡道:“這次去月城,隻怕得委屈末兒乘轎子或者坐馬車了。”
蘇末沉默了一下,有了身孕自然不可能再做太劇烈的運動,騎馬是個危險的活,轎子那玩意兒蘇末是半點都不會考慮的,可是坐馬車……
“此地離月城有多遠的路程?坐馬車需要幾日?”
“如果日夜兼程趕路,從這裏到琅州需要四日,從琅州到月城則需要六日時間,也就是說,六月二十前後可以抵達月城。”
蘇末嘴角一抽,無語地看着他:“你覺得我們需要日夜兼程,還是我們能日夜兼程?”
若是抱着遊玩的心态,自然且走且玩,十多日的路程大概也要走上一個月,而以她此刻的身子,即便她自己不是很在意,也沒有太多不适的感覺,但日夜兼程趕路……總是不大合适吧?
蒼昊微微一笑:“是你問我的,我隻是告訴你答案而已。”
“好吧。”蘇末淡淡歎了口氣,“本姑娘得提前做好心裏準備了,一個月的馬車坐下來,隻怕這老腰也要廢了。”
蒼昊低笑:“末兒,沒那麽嚴重。”
蘇末皺了皺鼻子,也不再刻意關注這個問題,橫豎既然想去放松一下,便免不了舟車勞頓。
況且,即便是此際不去月城而趕回帝都,也同樣需要坐馬車。
看了看外面天色,蘇末道:“又要臨近晌午了,蒼昊,我們去花廳乘涼,享二人世界。”
“餓麽?”蒼昊垂眼看她,柔聲問。
“還好。”蘇末懶懶地勾住他的頸,“反正碧月會準備好所有吃的喝的,不怕會餓肚子……蒼昊,我累了,不想自己走路,你抱我去。”
“樂于從命。”淡笑着應了一句,蒼昊雙手橫抱着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一出門,對面迎來急匆匆的碧月,見到依偎在蒼昊懷裏作小鳥依人狀的蘇末,下意識地以爲出了什麽狀況,擔憂地道:“末主子怎麽了?需要叫大夫嗎?”
“沒事。”蒼昊漫不經心地搖頭取笑,“不過是應該抽一下懶筋罷了。”
原來是借着身子有孕,撒嬌使懶……碧月霎時明了。
不過,罕見她這麽一副柔弱的女兒嬌态,讓人看了真心是覺得有些吃不消。
蘇末瞥他一眼:“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打擾了?碧月額角抽了一下,垂下眼道:“是,屬下有事要禀報。”
蘇末淡然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從蒼昊懷裏滑下身子,站定之後淡淡道:“去花廳裏講。”
心裏已經斷定他要禀報的絕對不隻是一件事,否則直接說完就是了,怎會有膽故意磨叽?
蘇末走在前面,太陽有些炙熱,她怕曬,所以步伐稍快了些。而蒼昊,負着手,腳步依舊悠然,碧月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距離,不快不慢地跟着。
“穆國的消息?”蒼昊淡問。
“是。”碧月恭敬地答,“鳳臨淵與即墨蓮自成親之後一直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外人看來,似乎二人鹣鲽情深,但雪月閣傳來的消息卻說,他們是在暗中密謀着見不得光的事情,或許是因爲之前在琅州與九羅吃了虧,這次即墨蓮提高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目前還無法查出具體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