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凱吓白了臉,害怕的身子發僵。
“誰?藏頭露尾,究竟想做什麽?”我怒喝。
連凱的身後顯出一個人形來,是騰江。
這丫的嘴角挂着壞笑,一隻手揪着連凱的後脖領,歪着頭看連凱:“他是你朋友?”
死蛇妖要殺連凱麽,不能承認我跟他熟,“認識而已。”
“哦,我怎麽看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呢?”騰江陰陽怪氣的說。
“他是普通人,你抓他做什麽?”
“我看他好玩抓來玩玩喽。你很在乎麽,沒關系我可以當人情送給你。隻要你肯陪我一天,我什麽都答應你。”
呀呀呸,他也不看看他是誰,真無恥。
“你要是想早點死,就試試。”
“哎喲,你吓死我了,就你還敢威脅我。臭女人,你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不知道誰給你的這份自信?”
我考量着要怎麽做,如果發動雷霆之怒,可能招來金甲神,那就是給冥岚添麻煩。這次我要自己解決麻煩,不要再給誰添亂子。
“你知道我不是你對手,你也知道我有兩個厲害的幫手,你有考慮過他們會怎麽樣麽?”
擡出冥岚和蓋行風,這死蛇應該有所顧忌吧。果然他眯起了眼睛,露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嗯,你說的是有些道理,我真的很怕哎。你說我要不要被你吓到呢?”
他在調侃我,我必須打破僵局,現在的情形對我不利。更不利的是光天化日之下,我是鬼類他是妖類,如果發生戰鬥,最後受到處罰的都是我。因爲他有靠山,靠山是他們蛇妖一族,而我什麽都沒有,顯然是要被打壓的一方。
簡單的說就是他有爹坑,而我沒爹坑。我必須盡可能避免發生肢體沖突。隻要不在意連凱的生死就可以甩手走掉,但是我做不到。
“你一堂堂王子殿下,拿一凡人要挾我不覺得可恥麽。如果你想征服我,不如咱們出去單挑。”
“單挑?哈哈哈……”騰江放聲大笑,笑聲裏都是嘲諷,“你跟我說單挑,你還不配,我這麽做不是爲我自己。出來吧,妹妹。”
綠柔也在,這下更麻煩了。這兩兄妹,一個滿腦子龌龊,一個對我滿心恨意。被他們兩盯上,我是有多倒黴。我好不容易出來逛這麽一次,本想打聽點消息,消息沒打聽到還惹了一屁股麻煩。
若是讓冥岚知道了,會不會再也不能容忍直接趕我出門。這個可能很大,每次他都讓我聽話,而每次我都是因爲不聽話惹出事來,最後都要他出來收拾爛攤子。就算是心胸寬闊如大海的人也會有無法容忍的時候。我就是大麻煩,連我自己都這麽覺得。
綠柔從我背後閃了出來,看來她是想偷襲我的,後來發現偷襲我未必成功才放棄了。
綠柔轉到我面前,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瞪着我,“小賤人,我們又見面了。”
見面就罵人,我忍,當街對罵,那是潑婦行爲。
“是啊,這也算是緣分吧。美女的傷都好了麽?”這可不是關心她,我是揭她傷疤的,提到這個應該可以讓她記起來當初冥岚對她怎樣。
果然綠柔的臉色變得好看起來,“閉嘴,都是你這個賤人從中作梗,以前冥岚從來不會對我那般無情。”
女人不講理的時候,長的也能說出圓的。就我對冥岚的了解,他以前對她不可能好到哪裏去。
“哎喲,這麽說來,都是我錯。要不我給你賠不是,再不行我帶你去見他,幫你說幾句好話,解除你們之間的不愉快?”
綠柔恨恨的一揮手,“誰要你假惺惺,若是你真識趣,就從冥岚身邊滾開,滾的越遠越好。”
“沒問題,”隻要能救下連凱,我不介意做說話不算話的人,“我可以離開他,就算你不提其實我也是要離開的。我跟他在一起沒有一點兒自由,想出來走走還要偷偷摸摸的,所以我早就厭煩了。放那個無辜的人走,我跟你保證,立馬遠離冥岚。”
綠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爽快,她瞪着我看了好大一會:“你說真的?”
“真的,絕對是真的。”我肯定再肯定,解決燃眉之急再說,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麽多。
“好,你敢發誓麽?”
“行,”爲了達到目的,我豁出去了,反正我不覺得發個破誓有什麽大不了的,誰見過誓言成真過的。
想那些男人追女孩子的時候誰不是信誓旦旦,說了一堆山盟海誓。到最後呢,真守誓言的又有幾個,還不是毫不猶豫的背棄誓言開開心心的走上新生活。
“我對天發誓,如果食言就讓我隻能灰飛煙滅,永世不得入輪回。”丫的,我是鬼修,再也不可能入輪回,除了灰飛煙滅,再沒有其他可能。
綠柔用力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覺得我這個誓言說的挺重的,滿意的點頭:“好,我就信你一次。哥,把那沒用的家夥放了。”
騰江沒有妹妹好糊弄,“不行,這個誓言我覺得不夠,我要你重新發一個誓言。”
丫的,這家夥奸詐多了,我心裏罵着他全家,面上依舊保持平靜和真誠,“好啊,你要什麽樣的誓言?”
“我要你拿冥岚起誓,如果你不守誓言就讓冥岚不得好死。”
你大爺的,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拿冥岚起誓,“騰江,你這樣就太卑鄙了,哪有拿别人起誓的道理,誰起誓不是對自己。我是不介意,但不知道令妹介不介意呢。”
綠柔反應過來了,氣紅了臉:“哥,你胡說什麽呢,怎麽能讓她對冥岚發毒誓。不行,我不答應。”
騰江頭疼的看了眼妹妹:“不用這個也行,你敢說如果食言就讓你生不如死麽?”
生不如死這種話對活着的人有效,我覺得對我這種鬼修沒多大傷害,“好,我敢。”
我幹咳一聲,舉起三根手指,鄭重的說:“我淩語對天起誓,如果食言就讓我……”
“咔嚓”一聲炸雷當空響起,一道電光直直的劈在騰江的頭頂上,騰江的頭頂被劈的焦糊一片,屍體委頓于地。
一道紫色人影從空降落。綠柔當即傻掉,愣愣的看着出現的人,大張的嘴巴能塞下一隻鵝蛋,圓瞪的眼珠子快要突了出來。
我隻覺得手腕一緊,身體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