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問:“幹嘛不逃了?”
“反正要被追上,如果在陰陽路上我更不是他的對手。在這裏我還能跟他周旋一二,如是他肯通融那更好。”
“陰陽路上你的法力受限他的法力應該同樣受限的。”
“不是,他不受限。”
竟然是這樣,難怪天風不跑了。
勁風卷到近前,走出一個黑臉大漢,指着天風就吼:“你小子幹什麽壞事了,跑的跟個兔子似的?”
緊接着他又指着我叫,“你好大膽子,居然私自帶鬼魂進來。既然進來了就别走了,生魂不入死地,一旦進來就是死魂回不去了。天風,你是不是還想帶她回去?”
“強哥,您看錯了,她不是鬼是鬼修,這是我一朋友,還小,想來這裏見識見識。都是朋友嘛,給個方便啦。”第一次看天風這麽谄媚的說話,有點不習慣。
巡守将軍盯着我看了好幾眼:“鬼修?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死去沒多久。”
他突然朝我靠近一步,探手來抓我。我條件反射的後移三步。巡守将軍蹙起眉頭:“果然是鬼修,有些修爲,速度不錯。可是,”語氣陡變,“就算她是鬼修也不能随便闖入幽冥。天風,你小子膽兒越來越肥了,不怕我叫王駕削了你的官職,看你還敢不敢亂來。”
“強哥,咱兩誰跟誰,你就别吓唬我了,下次我帶好酒過來,一定讓你喝個夠。”
巡守将軍聽到酒這個字,臉上的戾氣消散了些,雙手背在身後,“這還差不多,好了,趕緊帶她走,免得節外生枝。”
“好嘞,謝謝強哥,下次一定給您帶最好的五糧液。”
“你們兩個狼狽爲奸,被我逮住,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黑影裏鑽出一個人,長的跟個竹竿似的,腦袋就像竹竿上挂了個燈籠,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天風一拍腦門,郁悶的樣子讓我明白,來了個難纏的主。
“山竹君,您怎麽來了?真是巧啊,我剛才還想你呢。”
叫山竹的家夥重重的啐了口:“少忽悠我,我剛才沒聽見你想我,隻知道你說要拿酒賄賂武強将軍。怎麽,又想用同一招賄賂我麽?”
“怎麽能叫賄賂呢,這詞用的多難聽。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贈禮物是情分。山竹君,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那個榴蓮對吧,下次給你帶點。”
山竹同志打定主意鐵面無私,“少來,誰要你的東西。把這個闖入者留下,擅闖幽冥必須經過鬼判大人的裁決,就是你也要到鬼判大人處領罰。”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麻煩,看天風的樣子應該也沒想到會遇上山竹這種較真的人。
武強也不高興甚至有些惱怒,一是因爲威嚴受到了挑釁,二是徇私的時候被人撞見,就是有小辮子被人抓了。
“山竹,你這樣做是想邀功麽。”
山竹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這與邀功無關,我隻是照章辦事。”
我突然發現我是這裏矛盾的焦點,如果我不在這裏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真無聊,我是路過看風景的,都不認識你們是誰。”我擺出極爲不屑的表情,瞟一眼天風又瞪了一眼武強,再用冰冷的目光打量山竹,“這兩位是帥哥,我看着長飯量,而你丫的長的跟人肉幹一樣,實在影響我的心情。沒心情看你扯皮,再見。”
我扭頭就跑,一頭紮進陰陽道。
身後傳來山竹的怒喝聲,還有天風焦急的喊聲:“站住,你不能一個人進去。”
我不管,隻要我跑來,那個死山竹就沒辦法難爲天風了。
陰陽道實在太黑,我跌跌撞撞的朝前跑。不時踩進坑裏踉跄着好幾次差點摔倒。很快我就後悔沒聽天風的,在黑暗中我根本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朝什麽地方跑。隻聽見身後冰冷的風越來越近。我想肯定是山竹追過來了。
看天風對山竹的态度,這山竹應該也是巡守将軍,級别在天風之上,他的法力肯定比天風強。我連天風都打不過,更打不過這家夥。天風說巡守将軍在陰陽道法術不受限制。
遭了,他很快就會追上我的,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肯定逃不掉。怎麽辦?力不勝則智取,這是古人的經驗之談,可是我現在什麽主意都沒有,哪來的智啊。滿天神佛啊,看我從未作惡的份上,來個坑,讓我躲一下吧。
也不知道是我的懇求起作用了,還是我就是那麽黴,腳下真的出現了一個大坑,于是我很走運的掉了進去。
我沒敢發出驚叫聲,天風曾今告訴我,陰陽路上有很多迷路的鬼魂,多半是遇上集體意外的人,他們鬼差一下子帶那麽多鬼過陰陽界難保不走丢一個兩個。我要是發出叫聲,被困在陰陽路中的迷路鬼魂搞不巧會找到我。人急了會咬人,這鬼魂被困久了,各個窮兇極惡,撕了我都有可能。
走黴運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這話是真的。我雖然沒發出叫聲,可卻沒想到坑裏早有一隻鬼魂在等着我。
它早就适應了黑暗,而我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這個被困在坑中不知道多少年的鬼魂,正需要吞噬其他鬼魂提升實力,隻有提升了實力才有可能跳出大坑。
它在這裏吞噬不小心掉下來的鬼魂也不知道多少個了,戾氣比惡鬼還強。我一掉下去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
我跌坐在坑底,保持不動,死死的盯着黑影。它呼出的惡臭氣息熏的我頭暈,可是我不敢表現出來。因爲我知道它正伺機進攻。
這惡魂也在打量我,揣度着我實力,顯然它能感覺到我不是普通鬼魂,所以它才謹慎的沒有立即撲過來。
我不敢出聲,因爲山竹已經追到了。他感覺到我在附近卻看不到我在哪裏,就停了下來,在附近來來回回的搜索。我的運氣真不是蓋的,一下子就掉到了連鬼差都很難發現的坑裏。
惡魂也知道上面來的是它惹不起的,所以它也保持安靜,隻是一眼不眨的瞪着我。
我們兩個都在等山竹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