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明白什麽是出離憤怒了,也在一瞬間明白,玫瑰花仙多半被南宮律附身了,不然不會她一來我就陷入了夢魇中。
這夢境雖然是我自己的,但是因爲被南宮律操控了,所以我的感覺就是無力,同時我還覺得自己好餓好餓,分明才吃過東西,在這夢境裏饑餓感居然被擴大了。餓的我恨不能連人肉也吞下去。
我兩隻眼睛一定閃爍饑餓的光芒,連南宮律都感覺到,“咿,你很餓,是麽?”
“沒錯,我很餓,我感覺我想把你一口吞下去。”
南宮律突然笑了,“你想吃了我,歡迎品嘗。”
他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我兩眼冒光,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生出的兇狠勁,一下子撲了過去。
南宮律一怔,他沒有料到我真的會給他一個餓虎撲食,急忙向後漂移。一旦行動,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我要吃東西,不管是什麽隻要能吞下肚子,我都要吃。可惜這夢境中什麽都是虛幻的,隻有南宮律像一個真實的東西,所以我要吃了他。
南宮律驚愕的發現我的兇猛不是硬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的兇猛,他連連後退,面色也變了。
“小語,你真要吃人麽?”
“你給我吃,我就吃。”
南宮律将我上下好一頓打量,當然在打量我的時候他絲毫沒有放松警惕,不斷多變換方位躲避我的攻擊。
南宮律閃躲的速度很快,可是我不顧一切撲食的動作也不慢。很快南宮律悲催的發現在這夢境中他竟然成了被獵食的對象。
“小語,你瘋了吧,你不是妖怪,不吃人的。”
“哼,我不是妖怪,可是我很餓,我要吃東西,不讓我吃,我就吃你。”
南宮律突然發現我好像不是跟他開玩笑的,立馬緊張出來,“等等,等等,你真餓了?”
我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因爲在我眼中,南宮律整個變成了一頭放在架子上烤的大肥羊。香噴噴的,油光光的,讓我的口水嘩啦啦的往外流。
南宮律架不住了,急忙操控夢幻空間,變出一大堆誘人的美食,看着我猛撲入美食堆中,然後他的兩隻眼睛加上一張嘴巴都變大到不能再大。
那變化出來的美食可以無限制的增長,而我埋頭其中,兩眼盯着雞鴨魚肉,雙手開動,美食山快速縮水。
我拼命的胡吃海塞,南宮律驚恐到不行。那些東西都是變化出來,所以不管我怎麽吃都無法填飽我空空如也的肚子。
剛才的饑餓沖昏了我的頭腦,當我吃了一半小山還沒有吃飽感我才想到,這些東西肯定是虛的,吃再多都沒用。我把目光又投向傻了的南宮律,隻有他是有肉的,實在的,吃了可以當飯的。
我從美食堆裏站起來,朝南宮再次撲去。南宮律忙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你,你别過來,太可怕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吃。”
饑餓感催着我必須填飽肚子,我像一頭餓極了的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唯一能讓我吃飽肚子的東西吞下去。
作爲夢魇他能讓别人的夢境中出現各種各樣的東西,但在别人的夢境中,而不是他的幻境裏,所有幻化出來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他想傷害人主要采用控制人的心神,讓人自家傷害自己,如果意識不被他控制,夢魇也不能将做夢的人怎樣。
我處于半瘋狂狀态,我的意識裏隻有吃吃吃,而對于單一的執念,尤其是吃這種執念,夢魇束手無策。他除了不給我吃,讓我一直一直的餓下去,并沒有其他傷害人的辦法。
南宮律非常惱火的躲閃着,“小語,你瘋了麽,給你生肉你也吃?”
我管你給爲什麽,我餓,非常非常的餓。南宮律眼珠一轉,憑空幻化出一塊血淋淋的豬肉,揚手抛給我。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我肯定不會碰這種血糊糊的生肉,可是現在的我就餓魔附體一般,見什麽都當美味,不要說生肉,估計丢給我一塊肉石,我也能當肉吞了。
南宮律驚恐的看我毫不猶豫的吞下他幻化出來的生肉,腦門上都是汗,真吃,這麽說如果他自己被撲到肯定會被生吃了的。
南宮律臉色大變:“行行行,我看你這個能不能吃。”
又扔出一條大蛇,那蛇全身黑乎乎的,腥臭氣味濃郁,南宮律以爲這麽難吃的東西,你總下不了口吧。但是下一秒他的下巴差掉地上,一整條大蛇被我生吞進肚子。
南宮律受不了,幾乎吐出來,“行行行,我不跟你玩了,我走。”
他終于沒轍,快速的閃走。好不容易入夢一次,本想控制淩語心魂,誰成想人沒被控制,反倒把自己吓的要死。
我夢魇撤離,我一激靈從噩夢中醒來,趴在床沿邊一整幹嘔,他大爺的,我都吃了些什麽。夢裏不覺得惡心,出了夢境才想到那些都是多麽惡心的東西。我怎麽下的了口啊,感覺夢中的自己壓根不是自己。
我中邪了麽。
“阿久……”我扯着嗓子叫。
阿久慌忙跑進來,“夫人,您不舒服。”
“把玫瑰花仙,趕走,快!”
阿久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明白。”他轉身出去,但片刻就轉了回來,“夫人,玫瑰花仙已經跑了。”
“該死,”我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她被南宮律附體了,你們一定要離她遠一點。”
阿久愕然問:“什麽?玫瑰花仙是南宮律?”
“沒錯,剛才在夢裏我差點被他控制,隻是當時我好像被另一股強大的意識控制,他沒能得逞。”
阿久臉色變陰:“夫人剛才在夢中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很餓,弄東西給我吃,我餓死了。”
“啊?”阿久十分不解的瞪着。
我好餓,餓的抓狂,“還愣着做什麽,我餓死了,快點啊。”
“哦。”阿久急忙跑出去找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