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你兩啥關系?”
我不想解釋:“什麽關系都不是。”
南宮律收起怨氣,擺出溫柔模樣:“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呢。人家跟你朝夕相處一月有餘,夜夜守在你的榻邊看你入眠,連身子都被你看光光了,你居然說跟我沒有關系。小語,這麽傷人,可不好。”
“啊?”水靜紗吃驚的叫出聲來,“小語,你真的和他有……”
“沒有,這人是夢魇,他的話你怎麽能相信。”
好在水靜紗比較相信我,似乎明白了點點頭。
“南宮律,你不在魔祖身邊幫忙,到我這裏做什麽?”
“老祖那裏不需要我,所以我就來看看你喽。”
“這裏沒人歡迎你,你别再來煩人了,真惹火了,我可以犧牲蓋行風。”
南宮律摸着自己的臉,抛過來一個大大的媚眼,“你舍得麽?”
豈有此理,他這是成心要我吐。
卷地風起,強勁的氣流幻化成一柄柄利刃,刮的南宮律風中飄搖。
南宮律雙手護住臉,風刀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一身衣服片刻後就變成了碎片,最擅長演戲的南宮律哀怨無比的說:“小語,你怎忍心傷我?”
“我非常忍心。”
南宮律幽怨的從指縫隙裏看着我,任由風刀将他傷的體無完膚,也不做防禦。他這是想做什麽,故意讓我傷了蓋行風的軀體,然後讓我内疚麽。
這人太腹黑了。他就是吃準了我會心軟,會不忍繼續傷害下去。我知道我不該心軟,可是誰能給我一劑良藥治好我這心軟的病呢。
我自知堅持不下去,拉了水靜紗的手飛身躍起,向宮牆外飛去。
南宮律慢悠悠的放下手,好整以暇的看着飛走的人,嘴角漾起淺笑。想走麽,在他的夢之城中,他是主人,沒有主人的同意誰也出不去。
傲月宮再大,來回飛一圈也不過幾分鍾,可現在我已經在空中飛了快半小時了,卻還是沒有看見宮殿外牆。
我可以百分之三百的确定我們被困住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作爲鬼修,困再久也不會餓。可是水靜紗不一樣,她是小仙,天生的,沒有經過艱苦的修煉,法力低微,更别說辟谷。再加上她現在是特殊時期,一點兒都不能挨餓。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盡快破除困境。
見我不飛了,水靜紗不解的問:“怎麽了,我們不飛了?”
“飛不出去。”
“啊?”水靜紗吃驚的瞪圓眼睛,問,“什麽叫飛不出去?”
“我們誤進了夢魇的幻境,想出去隻有兩條路。夢魇主動放人,或者殺了夢魇,幻境自破。”
水靜紗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我以爲她會暴走的,結果出乎我的意料,她很冷靜,甚至比我還冷靜。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吧。”
我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她怎麽會淡定的說要坐下來休息,難道是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靜紗,其實你不用擔心,辦法總會有的。”
水靜紗就地坐下,非常平靜的說:“你不用操心的,一白知道我丢了,肯定會來找我們。我們隻要開開心心的坐在這裏等他,就好了。”
她對一白的信任度絕無僅有的高。我也該對冥岚有這般信心,可我卻做不到。
“一白肯定會來救我們,這隻是遲早問題而已。可是我們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所以我們必須自救。”
水靜紗拖着下巴,張着靈動的大眼睛,看着我的臉,極爲認真的說:“小語,你的心情很沉重吧。你看你,眉毛都皺成一個疙瘩了。不要這樣,時間長了會長皺紋的。”
她的淡定我做不到,“靜紗,你要知道,我有責任保護你,讓你和我一起陷入這樣的境地,是我錯。”
“爲什麽會說是你的錯呢?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錯啊。你總是這樣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麽?”
我不知道,我甚至想都不想就覺得我應該對陷入這樣的境地,負責,因爲夢魇是沖我來的。
對了,夢魇是沖我來的,隻要我留在這裏,靜紗就可以出去。靜紗若能脫困,我便是被困在這裏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南宮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虛影一晃,南宮律出現在三步遠處,笑容滿面,一副不怕笑多了嘴抽的氣人樣。
“哇,小語真厲害,果然和我心有靈犀。”
“收起你的嘴臉,我有話跟你說。”
南宮律立馬擺出聽話的小學生模樣:“你說,我一定用心聽。”
我不想跟他廢話,而且以我玩心眼的水平跟他比簡直不夠看,所以我打算直來直去,不費那沒用的心思。
“南宮律,你是爲我而來,對不對?”
南宮律猛眨眼睛,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終于明白我有多用心良苦了吧。我就是爲你來,隻爲你來。爲了你,我連老祖的話都可以不睬。你看,在你殺了老祖坐騎丁薄的時候,我連吭都吭一聲。要知道老祖派我來是協助丁薄抓你的。我爲了你,老祖都得罪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那麽一丢丢麽?”
真是大意,當時南宮律也在場,我居然沒有絲毫察覺。我最近腦子都在想什麽,太沒用了,我鄙視自己。
“既然你已經得罪老祖,那麽你現在困住我,又爲了什麽?”
“爲了和你天長地久,甜甜蜜蜜啊。我就這一個心願,看在我這麽癡心,爲你死都不怕的份上,你的心能不能朝我靠近那麽一點點。”
這種死纏硬磨的功夫,他南宮律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我誠心誠意的給他點個贊。
“是麽,你真的隻是爲了和我在一起,而不是想一個人抓我向魔祖邀功?”
南宮律立馬換上受傷的表情:“小語,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有那麽卑鄙麽?”
切,他有沒有那麽卑鄙,還用人說麽。
“小語,我的心又碎了一地。你知道的,我對你心日月可鑒,我怎麽可能拿你去向老祖邀功。看着你被老祖那種色中惡魔傷害,我會比死還難過。小語,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對你絕無傷害之心,我隻想好好保護你。”
異常認真的語氣,讓人以爲是真的,這就是他夢魇最擅長的事。如果你真的信了,那才是蠢。
“我不要聽你這酸掉牙的話。你的目的是我,不是她,放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