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立馬伸手想要從我頭上把老樹精摘下去欣賞,結果手還沒碰到老樹精,被冥岚一巴掌打開。
黑風哀嚎一聲,氣呼呼的揉着被打紅的手背,“喂,你這人太兇了,不要動不動就打人好不好?”
“我告誡過你,離她遠一點。”
冷冷的一句話,聽的人遍體生寒,黑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嘴硬的回:
“我是拿那棵樹的,你不要想多,行不行?小心眼。”
“嗯?”一擊冷眼劈下,黑風一縮脖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一聲哼都這麽吓人,他還是躲遠點的好。
毛毛白了臉:“姐姐,救命。”
我歎口氣,“哥哥,别吓他們了。”
冥岚面色冷峻:“我是要他們明白什麽是分寸。”區區小妖敢沒上沒下,太沒規矩。他要給他們立點規矩。
毛毛點頭如搗蒜:“我們知道了,我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哥息怒,呵呵,呵呵……”
毛毛讨好的谄笑,惹得老樹精一陣大笑,笑完了準備說什麽,被冥岚一個威脅的眼神,吓的閉上了嘴巴。
我突然覺得有冥岚在大家都不能自由玩耍了,這多難受啊。
接下來的路沒人敢吭聲,好在沒多久就到了毛毛的家。毛毛家最強的是他爺爺一隻三千年的老狐狸,已經修成了半仙。毛毛的父母兩千多年的修爲不在家中。毛毛的兄弟姐妹隻能用窩數,到底多少隻反正一眼數不過來。
小狐狸們見到提着雞和兔子回來的毛毛都很激動,更爲激動的是他的幾個快千年的姐姐,一雙雙狐狸眼看過來,立馬冒出一串串粉紅泡泡,然後不用介紹,一湧而上把冥岚圍的嚴嚴實實。若不是我個頭比她們高點根本看不見冥岚的俊臉挂上了厚厚一層冰霜。
我偷樂,聽說狐妖生性風-流,不論公母都非常放的開,一旦看上誰立馬糾纏上來,不到手誓不罷休。而且這些狐狸們也不在乎被那個,因爲她們沒有貞潔觀念,在狐族中更沒哪隻狐狸說,非處不娶。不過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則性,就是一旦成親便一對一白頭到老。
我聽到冥岚冷冰冰的拒絕,但毛毛的姐姐們卻非常執着,死纏不放。我想冥岚太死闆,讓他多接觸點異性也好,萬一遇上他滿意的,就會把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走。
趁着冥岚被圍困時,我一拉毛毛的胳膊,“走,帶我去見你爺爺。”
這是我此行的目的,當然是最重要的。
毛毛二話沒說,帶着我向後院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爺爺年紀大了,很多時候有些糊塗,他要是說了些不合适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沒事,老人家嘛,誰會計較。”
打完預防針,毛毛放心了,他那個爺爺說起來就頭大,要不是想讓他用喚醒之術,毛毛哪裏願意去見自己這位颠三倒四的爺爺。
毛毛爺爺單獨住一個很大院子,門口有幾個還沒修成人形的小狐狸在打瞌睡。
毛毛過去一腳踹一個,把它們踹醒了。
“喂,我問你們,爺爺在幹什麽?”
一個小狐狸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回:“好像在泡溫泉。”
泡溫泉,這老狐狸挺會享受的。
毛毛也一臉不忿,“又泡溫泉,也不怕把他那層老皮泡脫了。”
我忍不住笑:“老人家喜歡泡不是很好麽?”
“你知道什麽,我這位爺爺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理論說泡溫泉能返老還童。于是他就把自己的院子裏弄了個大溫泉,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小時在水裏,還有四小時在吃飯。”
“那就是睡覺也在溫泉池裏?”
“是啊,我看他不要做狐狸,做魚妖得了。”
“我說,是哪個臭小子在背後說我壞話,我沒聽錯的話,一定是毛毛你這個小壞蛋。給爺爺滾進來,看爺爺怎麽收拾你。”
毛毛吐吐舌頭,小聲說:“你别當心上,他就是這樣。跟我來。”
正對院門就有一座挺大的假山,假山後有嘩嘩的流水聲。轉過假山就看到了一個大池子,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多大。熱氣氤氲,在一個拐角擺着一張桌子,桌子是竹子做的,飄在水上,桌面上擺放着一壺茶,一個茶杯,一盤水果。
一個白胡子老頭光着膀子坐在水裏,閉着眼睛,非常享受的樣子。
毛毛踩着水跑過去,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一個圓果子丢進嘴裏,“爺爺,給您帶了個朋友。”
老頭子眼睛不睜的嘟囔了一句:“朋友,什麽朋友?”
“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叫她姐姐。”
“姐姐?”老頭子的眼睛唰的打開了,賊亮賊亮的,“姐姐在哪?”
毛毛頭痛的嗨了聲,“是我的姐姐,不是您的姐姐。”
老頭子露出頗爲無賴的樣子,呵呵笑了兩聲:“都一樣,都一樣。”
切,哪裏一樣了,差兩輩吧。毛毛對自己這個爺爺早就無語了。
“行行行,你說一樣就一樣,今天我不是來跟你争這個的,借您老的喚醒術一用,如何?”
“喚醒術怎麽借,你小子是來讓爺爺我幹活的吧。臭小子,走走走,爺爺我忙着呢,沒空。”
泡着溫泉,喝着茶,這也叫沒空,也就他說的出口。
“爺爺,姐姐做的烤雞非常香,您從來沒有吃過那麽好的,不吃會遺憾的哦。”
“烤雞?”老頭子的眼中的亮光更亮,“你沒騙我?”
“誰騙你,不信拉倒。連自己孫子都不信,你還能信什麽人。哎,你就泡吧,泡到骨頭都散架。”
毛毛懶洋洋站起來,準備跳上岸。
老頭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嘿嘿嘿,不就是喚醒之術麽,簡單,又不費力氣。來來來,爺爺這就幫她做法。”
看老頭子的樣子一點都不靠譜,但已經到這裏了,總不能半途而廢。死馬當活馬醫,就試試吧。
老頭子披了一件寬松的袍子,像模像樣的比劃了幾下,然後雙手合十,指尖快速出現一團白光,跟毛毛作法時一樣,就是白光更強。
白光沒入我的眉心,我隻覺得頭顱像要炸開一樣的疼痛,仿佛有千萬根鋼針紮在我的腦子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