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妖王相信冥王就在這裏,法力再高,也不可能瞬間将一座宮殿移到千裏之外。這座神奇消失的九幽殿一定還在王城裏,隻是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讓它在衆人眼前消失了。
鬼妖在冥界大開殺戒,可奇怪的是冥界的人也像九幽殿一樣全部消失了。十殿閻羅不在了,各路巡守不在了,十八層地獄還在,被囚禁在裏面的亡魂還在,可是這些東西誰稀罕要。
枉死城也還在,可是管理人員不在了,隻有鬼魂在。沒有管理人員,那些枉死鬼魂到處亂竄,有本事的便溜出了枉死城,膽小的沒有走,因爲鬼差消失前跟他們說了句話:誰走誰倒黴。
誰走誰倒黴是什麽意思?如果理解的不錯,就是等他們歸來會收拾那些不聽話的。隻要乖乖的呆在原地,就不會有事。
盡管有這樣的警告在,還是有部分不安分的鬼溜走了,陰陽路一下子熱鬧起來。
正閑的無聊的天風突然警覺的坐直了身子,怎麽回事,地府的鬼門開了麽?這不是七月,爲什麽會有大量的陰魂在人間遊蕩。一看就知道不是新死的。急忙打開任務手機,怪了,任務欄是空的。鬼判沒有給他發任務通知,這是要放他大假的意思麽。
鬼判大人良心發現居然大發慈悲之心肯放他假,哇咔咔,太好了。可是這些鬼魂是怎麽回事?
自以爲放大假的天風很久以後才知道,冥府現在無人管轄,他好像被遺棄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一切,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慢慢坐起來,突然想到了一個讓我十分頭大的問題,我是誰?對啊,我居然忘記了自己是誰。
失憶這詞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後,我再也淡定不了了。顧不上穿鞋,我快步跑出房門。
好大的院子,滿院子花草,花香濃郁,一院香氣讓我很不舒服。我好像不太喜歡很濃的香。
我想這肯定不是我常住的地方,誰會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種在常住的地方呢。
一個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機靈的小丫頭,端着盤子走進院子,看到我立即開心的加快腳步。
“小姐,醒了,小姐睡的真久。”
“你……在跟我說話麽?”
小丫頭快速的點頭:“當然,我不跟小姐說話,還能跟誰說話。”
“那麽我是誰?”
小丫頭歪着頭打量了我一會兒,歎口氣:“果真像殿下說的那樣,小姐摔到了頭,腦子出問題了。”
殿下是誰?我一頭霧水。
“我真的摔了頭?”
小丫頭嚴肅的點頭:“是啊,小姐從樹上摔下來,摔壞了頭,都昏睡好幾天了。奴婢以爲您醒不過來了,可是殿下非常有信心的說,您肯定會醒的。因爲殿下說,他絕不允許小姐出意外,如果您不醒過來,他會找滿天神佛讨說法。”
好牛逼的話啊,這位殿下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現在你知道我摔壞了頭,什麽都不記得了。那麽你告訴我,我是誰,殿下是誰,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從哪裏來,我還認識誰麽?”
小丫頭顯得并不意外,放下盤子,端起盤子中的一碗粥說:“殿下吩咐的,您醒了就把這個喝下,對身體很好的。”
“這是……”
“自然是大補的,殿下仔細吩咐下來的,小姐趕緊趁熱喝了吧。”
我肚子确實餓了,那粥聞起來的确非常好吃的樣子,于是我聽話的吃下了一碗粥。
小丫頭等我吃完了,就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她說我叫淩語。殿下是虎王子蓋行風。她是一直負責伺候我的青玉。這裏是殿下的嘯傲宮。我是個鬼修,與殿下相識相遇相愛,已經進入談婚論嫁程序。虎王同意我們的婚事,準備籌備訂婚儀式。隻是近來有些外事需要處理,所以婚事暫且擱下了。
初聽來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好像遇到了一個可以一輩子依靠的如意郎君,可是我經曆就這麽簡單麽。作爲一個鬼修不可能沒有更多的故事。我生前是什麽,又是怎麽死的,從什麽時候開始成爲鬼修的。既然我是鬼修,那我會什麽技能,是什麽級别。我把這些問題拿出來問青玉,青玉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小姐,奴婢負責小姐的飲食起居是從您跟殿下回來開始,至于以前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不知道很正常,那麽誰知道我的過去呢,蓋行風,對,既然我和他是情人關系,他就應該知道更多情況。
“殿下,在哪裏?”
“殿下近來很忙,有空他一定會來看小姐您的。殿下非常愛小姐,對小姐關懷有加,所以小姐隻要靜靜的等殿下就好。最近妖界不太安甯,所以殿下吩咐,小姐不能到處亂走,他會擔心。”
不能到處亂走這句話在我的心底掀起了波瀾,隐約記得以前的好好像經常不聽話,常偷跑出去惹事,好像每次都給别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我伸出雙手,總感覺我曾經擁有很多,可是現在怎麽變得兩手空空了,心突然慌起來,我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慌。
“青玉,我頭有些暈,想再躺躺。”
青玉哎呀一聲:“小姐,您怎麽光着腳就跑出來了,難怪頭會暈,别不是生病了。”
生病這個詞讓我不由得好笑,爲什麽想笑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我不應該是好生病的人。
躺在床上看着屋頂,我努力回想,把腦袋想的大了無數圈還是什麽都沒想到。最後我隻能期待那位王子出現了,也許他能告訴我更多的東西。
但我内心深處卻有着莫名的不安。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讓我陌生,更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腦子裏空空如也。我看着房間内的擺設要費好大勁才能辨認出來它們是什麽。我居然失憶的這般嚴重麽,連生活常識也忘記了。
好像并不是如此,因爲我雖然記不起它們叫什麽,卻知道它們是做什麽用的一樣。就像我一時叫不出米飯的名字,但我知道它能吃。
我這腦袋出了多大的問題啊。真想把裏面的零件掏出來,狠狠的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