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竟然有能力殺掉他。
噗!
沒有絲毫的猶豫,小蘿莉拔出刺穿金鼠妖咽喉的匕首,側身微微一閃,躲過了金鼠妖後面一隻倉鼠的利爪,同樣躲過了金鼠妖身上噴灑出的那肮髒的鮮血。
下一刻,剛剛一爪劃過女孩咽喉的倉鼠懵逼的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自己攻擊的目标。
“後面!”
一瞬間的驚愕過後,倉鼠果斷轉身。
可是......
“晚了。”
在匕首從身後刺入倉鼠心髒的時候,女孩冰冷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不含任何情緒,如同來自地獄中的修羅,隻爲殺戮。
四頭妖獸,一瞬間被滅掉了一半。
也正在此時,身後另外兩隻體型稍小一些的金鼠妖沖到了女孩的面前。
雖然說稍小,但能夠開啓靈智的金鼠妖,也有着和女孩的身體差不多的大小。
隻是,看着女孩冰冷的面孔,看着那不含任何感情的雙眸,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兩個同伴。
這兩頭金鼠妖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舉動——跑!
是的,兩個比自己稍強的同伴死在女孩手中,他們不認爲自己能夠取勝。
所以,唯有逃跑,把消息傳回去,讓更多的人來圍攻,才有活命的機會。
隻是,哪裏有那種機會。
在兩頭金鼠妖決定逃跑之前,女孩已經先一步截住了去路。
等到一頭金鼠妖剛剛轉身的刹那,女孩剛剛站定,擡手,匕首對準金鼠妖的咽喉。
噗嗤!
如同自己把脖子送到對方的匕首之上一般,這隻金鼠妖至死都不明白女孩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自己又爲什麽會拿脖子往對方的匕首上撞。
在金鼠妖死亡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向着村子的方向飛去。
下一刻,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下一刹那,他的身體砸在了他另一個同伴的身上。
同伴被砸的一個踉跄,穩住身子就想要接着跑,但就在他剛剛穩定身形的時候,一把匕首從他的身後刺入,穿破了他的心髒,帶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爲......爲什麽。”
這個疑問,他隻能帶到黃泉路上。
因爲,隻顧着逃命的他永遠不會知道,在殺掉他另一個同伴的瞬間,在一腳把他同伴的屍體踢向他的同時,女孩已經向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沒有絲毫停頓。
一口氣殺掉了四隻鼠妖,看着地上的屍體,聞着血腥的空氣,女孩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襲來,令她下意識的想要俯下身。
隻是,老師教導的聲音在腦海中回放,讓她生生忍住了身體本能的因爲第一次殺戮帶來的不适,一步,一步,踏着鮮血向着村内走去。
屠殺!
這是一場屠殺,一擊斃命,沒有任何一頭妖獸需要第二次出手。
藝術,這是一場藝術的殺戮盛宴。
在特殊功法帶來的能力下,盡管實力并不比那些妖獸強,但她仿佛能夠預判到對手下一步的動作,仿佛能夠自然而然的找到對方的破綻。
然後,隻需要在這破綻上下手,以最簡單的方法殺掉自己的對手。
随着殺戮的進行,女孩發現,她家老師傳下的功法,雖然隻是一部功法,沒有任何的武技神通,卻又如同将殺戮的技藝包含在了功法之中。
在殺戮之中,她對于敵人的弱點把握的越來越到位,對于自身功法掌握的越來越熟練。
每一次敵人的倒下,都讓她強上一絲,每一次出手,都能夠讓她對于殺戮的理解加深上幾分。
一步,兩步。
一步一殺,村落中數百的妖獸沖出來,其中有的比她弱,有的比她強。
她面容冰冷,仿佛眼前不是數百的敵人,而是一片屍體。
她眼神中不含任何的感情。
沒有殺意,沒有恐懼,仿佛在看着一個個死人,她自己......也是一個死人。
每一次擦肩而過,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匕首,都有一條生命被收割。
她仿佛化身殺戮的主宰,掌握着殺戮的藝術,每每能夠以最簡單,最高效,最省力,最大效果的方式殺掉自己眼前的敵人。
随着殺戮的進行,她感覺自己的狀态越來越好,自己的效率越來越高,自己對于死亡對于殺戮的理解越來越深厚。
她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仇恨,忘記了對死亡的畏懼。
她仿佛一個冰冷的機器,所要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殺掉眼前所有的敵人。
每一個站在她對面的敵人,都是她捕獵的對象。
她像一隻沖入狼群的獵豹,瘋狂的捕獵着。
不顧自身能否敵得過,隻是不斷的斬殺着眼前的敵人。
要麽,對方死,要麽,自己死。
殺着,殺着。
機械版的揮動着手中的匕首,本能般的尋找最正确的出手方式,條件反射般的将殺戮化作一場藝術。
不知道何時起,在她的面前,在沒有任何一個活着的生靈。
地上,是滿地的屍體。
鮮血将土地染成了紅色,低窪的地方,彙聚出一灘灘血水。
她轉身,自屍體上踏過,自血水中走過。
一步,一個腳印,印着殷紅,腥臭的血液。
那,是一條條生命消逝的象征。
一步一步走過那些屍體,那些被她親手殺掉,被她親眼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屍體。
腳下的路,似乎格外的漫長。
漫長到她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終于,她走出了屍山血海,走到了那個一身白衣,幹淨的不染纖塵的身影的面前。
“老師.......”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
她看到,對面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笑得那麽溫和,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總是那麽的溫柔,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明明一副粗犷的面孔,卻總是對自己那麽細心的呵護。
這個笑容,讓她仿佛找到了依靠。
面對這個笑容,她不自覺的露出同樣的笑臉。
這一笑,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帶着笑意,她緩緩地向後倒去。
并沒有倒在地上,在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前,她感覺自己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