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當朝狀元,帝王之師。
劉晉元的怪病自然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這些時日來,數不盡的神醫曾登門爲劉晉元看病,甚至皇帝都派來了自己的禦醫爲劉晉元診斷。
隻是神醫來了又走換了無數,對于劉晉元得了什麽病,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出個所以然。
到了最後,尚書府上至劉晉元的父母,下至丫鬟傭人,都對這怪病絕望了。
但在這些人中,唯有一人對劉晉元的病始終不放棄。
那就是劉晉元的新婚妻子,彩依。
隻是,盡管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面對中了毒娘子的劇毒的劉晉元,彩依也無能爲力,隻能堪堪維持着劉晉元的生命,不讓他就此死去。
直到,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登門。
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自然就是各處遊走,走到京城的牧風了。
對于劉晉元這個人,牧風聽欣賞的,但也不至于讓他特意走上一趟。
對于彩依這個人的癡情,牧風同樣很是認可,但也不至于讓他特意爲對方去做些什麽。
隻是如今既然走到了京城附近,又感應到了李逍遙等人的氣息。
能夠順手爲之救下兩人,減少一出悲劇,牧風自然也不會介意。
在牧風踏進尚書府大門的一瞬間,正在照顧劉晉元的彩依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倒不是牧風對她表現出了什麽敵意,否則這種絕對的境界差距,隻是牧風的一絲敵意,都足以讓彩依魂飛魄散幾萬次。
之所以會這樣汗毛倒豎,完全是彩依的一種本能。
一種作爲蝶妖,對于強大存在規避性的本能。
“倒是挺有些天賦。”
見彩依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到來,牧風有些驚奇彩依這種天賦能力,笑着誇贊了一句。
“小妖彩依拜見仙人,不知仙人來此所謂何事?
小妖雖是妖身,卻從未做過一件惡事,望仙人明察!”
能夠給她帶來如此危機感的,自然是實力遠超她的。
因此彩依沒有選擇抗争,而是表明自己的無害。
“無妨!”
看着彩依小心翼翼的表現,牧風示意對方不用害怕,自己并不是什麽斬妖除魔的衛道士。
實際上,爲善也好,爲惡也好,對牧風來說區别不大。
到了他這種境界,所關注的已經不再是個人的善惡,而是放眼諸天萬界,站在世界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一個人爲善還是爲惡,都不過是發生在世界之内的兩面性。
即便一個人想要屠戮衆生,但沒有達到滅世的程度,也不足以讓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特意出手去阻止。
所以,當在某一個世界之中的時候,如何行事,已經全看他個人的喜好了。
比如現在,他救下李逍遙,因爲覺得李逍遙夠無恥,收下了他做徒弟。
愛屋及烏,自然的就對李逍遙的朋友高看一眼,所以在恰巧的時候,他願意出手幫助一下劉晉元和彩依。
而如同他先遇到了毒娘子,看那蜘蛛精比較順眼的話。
反手幫助對方鎮壓了彩依劉晉元甚至前來幫手的李逍遙等人,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行事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善惡去劃分。
怎麽做,全憑心意罷了。
甚至于,看某個世界不順眼,順手将那個世界協同世界中的億萬生靈一起抹去。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他這一境界的存在曾經做過。
表明自己沒有惡意,讓彩依不用擔心。
之後,牧風将目光投向了卧床的劉晉元。
“毒入肺腑,竟然還能維持着性命,小蝴蝶,你還真舍得犧牲啊!”
劉晉元的情況,牧風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彩依爲了維持劉晉元的生命,将自己大半的妖元都渡入了劉晉元體内,自然也瞞不過牧風的眼睛。
聞言,彩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仙人救救我家相公,小妖願付出任何代價!”
跪在地上,彩依對着牧風乞求。
“咳咳!彩依,是有客人來了嗎?”
彩依跪地乞求的聲音吵醒了身體虛弱半夢半醒的劉晉元,扶着床頭想要起身的劉晉元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相公......”
跪在地上,回頭看劉晉元想要起身,彩依就像起來去扶他。
隻是想到牧風還沒有答應救治她家相公,彩依臉上又閃過一些猶豫。
“呵呵!”揮手間,一股柔和的力量拂過将彩依從地上扶起。
沒等彩依開口,牧風對着劉晉元說道,“聽聞當朝狀元劉晉元重病卧床,令無數神醫束手無策。
今日路過京城,我特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麽怪病,能夠難住那麽多成名許久的神醫。”
并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幾步走進床邊,牧風看着床上的劉晉元微笑着說道。
“有勞先生了!”
盡管身體虛弱,聽說牧風是爲了自己的病而來的,劉晉元還是撐着虛弱的身體想要對牧風行禮。
“不必多禮!”
制止了劉晉元的行禮,牧風取出一枚帶着圓潤光澤的丹藥。
“狀元郎不是重病,是中了毒。
這枚丹藥可解狀元郎之毒,不知狀元郎信不信我,敢不敢服下?”
說着,牧風将丹藥遞向劉晉元。
看着牧風真誠的目光,看了看彩依眼中的驚喜,劉晉元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放進了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湧入劉晉元的四肢百骸。
在祛除劉晉元體内毒素的同時,更是洗精伐髓,改變着劉晉元的身體。
五色彩光将劉晉元圍繞,血肉化作透明,其體内骨骼顯現,向着玉質轉化。
帶骨骼完全變得如同玉石一般剔透後,自骨髓中開始生成金色血液。
金色血液迅速替換紅色血液,帶血液完全變成金色後,更是快速沖刷着劉晉元的肉身。
使之向着另一種更高層次去進化。
“這是......仙肌玉骨!這是成仙的征兆!”
身後,看着自家相公的變化,彩依像是想到了某種傳說,臉上挂着濃濃的驚駭。
這種變化持續了大約一刻鍾,當所有的異像盡數消失的時候,劉晉元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舒爽。
隻是,終究是狀元出身,飽讀詩書,心境也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
并沒有因爲驟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而迷失自我,劉晉元很快的穩住了自己的心态,起身向着牧風拜謝。
“晉元謝過先生活命之恩!”
翻身跪在地上,劉晉元向牧風行着大禮。
“不必多禮,起身吧。”
救命之恩,自然受得起這一禮。
在說話的同時,牧風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起回頭向外看去。
與此同時,院子中響起了一個豪爽的聲音。
“表哥!聽說你病了,我們來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