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男爲自己起這麽個名字時,自我感覺,其中是充滿了哲學意味的。
甚至于,能夠一路走到現在,以撕逼......啊,不對,以哲學大道超脫天道證就尊者道果,他這個名字都爲他帶來了不少的助力。
可是,如今......問題來了。
作爲一個以思考爲自己存在形式,以撕逼.......額,以真理爲自己修行手段的存在。
如今,真靈泯滅,化作一尊雕塑的樹枝男,還能夠思考嗎?
不能思考,不能“追求真理”了,他的存在,還有其他意義嗎?
下一刻,牧風爲樹枝男寫上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歡迎來到”
“完美世界”
心念一動,兩張大旗出現在了樹枝男雕塑身體的左右手中。
樹枝男的雕塑身體猛然變大,頂天立地。
兩面大旗遮天蓋地,讓得即便在世界之外的存在,透過世界壁壘,都能清晰的看到樹枝男和他手中迎風飛揚的那兩面大旗。
所以說,哪怕是一座沒有任何想法的雕塑,也是有它存在的意義的。
由此可見,在這場關于真理與哲學的辯駁中,樹枝男對戰牧風,可謂敗的一塌糊塗。
而失敗的結果就是,他連認慫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是那個叫做上帝的哲學家,在真理的互怼中輸給撒旦之後還能罵街。
在罵完了祖宗一百八十億代之後,發現自己的祖宗比撒旦的多,根本罵不過人家之後,還能武力鎮壓。
技不如人,武力又不夠的他。
化身雕塑,才是他最終的命運。
而在樹枝男化身迎賓雕塑,手中兩面大旗迎風飛舞的時候。
世界之外,很多人也注意到了手中舉着兩面大旗迎風飛揚,明顯是對着轟擊世界壁壘的這些人挑釁的種樹男。
先前提到過,想要打破世界壁壘,進入其他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某些獲得了大機緣的存在,否則,即便是尊者級的存在,想要進入其他世界,也唯有乖乖的轟擊世界壁壘,打開世界通道。
而所需要的世界通道的大小,卻也與進入者自身的實力有關。
實力愈發強大,所需要的世界通道就越寬敞。
所以,即便剛剛已經能夠将種樹男打落如完美世界,甚至以法則神鏈将之挂在樹梢上吊打。
但世界之外,很多生靈依然在合力開辟着世界通道,以期能夠讓他們幕後的大boss毫無阻礙的踏足這方世界。
而此時,看着手中舉着兩杆大旗的種樹男,很多人卻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一個身高三丈,膀大腰圓,留着一個大光頭,頭上還點着七個戒疤的大漢。
面對衆人或疑惑,或戲谑,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再看向那舉着兩杆大旗的樹枝男,大漢隻覺心頭一陣火起。
恍惚間,仿佛有一股怒氣從腳底闆升起,直沖天靈蓋一般噴發而出。
“該死!”
怒吼一聲,大漢一步踏前,竟是硬生生的擠入了世界通道。
下方那樹枝男可是他親手挂在樹梢上的。
可是如今,對方竟然完好無缺的從自己的法則神樹上落了下來。
不僅下來了,還如此嚣張的舉着兩杆大旗對自己等人挑釁。
這種行爲,直接觸怒了戒疤大漢的底線。
對他來說,這種行爲,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他暴熊君挂在樹上的人,竟然能夠從他的法則神樹上下來,且在下來後還敢舉着兩杆大旗對他挑釁。
無論是對方自己逃下來的,還是有人幫助他從自己的法則神樹上下來的,對于他暴熊君來說,都是一種不可饒恕的挑釁。
懷着滿腔的怒氣,暴熊君硬生生擠入了還未完全開辟好的世界通道。
咔嚓!
在暴熊君龐大的身體擠入後,正在開辟中的世界通道一陣不穩,發出破碎的聲音。
而對此,暴熊君完全視而不見,簡單粗暴的硬生生将身體完全擠入了世界通道之中。
“無上甚深微妙法,”
“法”字響起,暴熊君的左腳踏入了完美的世界之中。
“百千萬劫難遭遇。”
“遇”字落下,暴熊君一隻遮天大掌自九天落下,向着樹枝男手中的一面大旗抓去。
“我今見聞得受持,”
“持”字響起,暴熊君雙手都擠入了完美世界,将兩杆大旗奪在了手中。
“願解如來真實義。”
“義”字傳來,暴熊君右腳生生擊破空間,對着樹枝男的雕塑身體猛地踩踏而下。
“如是我聞......咦?”
在“如是我聞”傳來之時,暴熊君的身體已經完全從世界通道中擠了出來,而他的右腳,也已經踩在了樹枝男的頭頂。
隻是,随着後面的一個“咦”的疑惑語氣詞,他所有的動作,都瞬間戛然而止。
“這是......什麽情況?”
收回自己的右腳,将兩杆大旗丢在一邊,暴熊君看着雕塑化的樹枝男,一臉的懵逼。
“死了?”
擡起頭,看着地面上的牧風,暴熊君皺着眉頭問道。
下方這些人的境界,他幾乎一眼就能看穿。
即便是牧風,雖然朦胧看不清其境界,但從那種威脅程度,他也能感覺的出,對方的戰力應該是尊者級後期巅峰左右的實力,跟他相差無幾的樣子。
所以,如果說眼前的一幕是誰造成的話,除了牧風以外,他想不到别人。
“沒有!”
面對這光頭上點着七個戒疤的大漢,牧風眼中帶着一絲饒有興趣。
從見到這大漢的第一眼,從看到他頭上那七個戒疤的時候,牧風的心裏就已經斷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大漢!
“那隻是......?”
聽了牧風的回答,暴熊君語氣中帶着疑惑。
他也能夠感覺到出,那被自己挂在樹枝的家夥,似乎還保留着生機,隻是他的真靈似乎已經被徹底泯滅。
這讓暴熊君感到不解,明明真靈都給人滅了,還留着他的生機幹什麽?
活死人這東西,難道留着當觀賞形動物?
“我救了他,他跟我講哲理。
争不過我,他跟我講他就是真理。
關于他是不是真理,我想試試。”
有時候,有些話,無需多說,三言兩語之間,暴熊君就能将一切理解的很透徹。
結合之前在天外之時,這個家夥一副要跟自己撕逼到地老天荒的架勢,暴熊君瞬間就腦補出了事情的經過。
于是,看着真靈泯滅,肉體保持着生機,還有一絲絲感覺存在于身體之中,卻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觸摸不到,什麽都不能想的樹枝男。
暴熊君的心底,忍不住對牧風這種處置手段暗暗點個贊。
這個,似乎比他老大發明的那種把人挂在樹枝抽打的刑罰,還要來的有意思。
“這位道友,剛剛出場是訟的應該是《金剛經》,隻是,不知是什麽樣世界的佛門,能出了道友這樣的尊者級人物?”
在暴熊君對牧風的行爲暗暗點贊的時候,牧風也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聽着牧風的話,暴熊君一愣。
“道友,我想你是誤會了!
雖然留着大光頭,雖然念的是《金剛經》。
但我以我暴熊君的名義保證,我絕對是根正苗紅的異能側修行者,是天賦自然系的異能者,不是佛夢高僧!”
聽着暴熊君的話,牧風一臉信你才有鬼了的表情看着對方頭頂那七個戒疤。
确定不是佛門的?你見過那家的異能側修行者會給自己腦門上點戒疤的?
“這個......”
面對牧風你騙鬼去吧的眼神,暴熊君難得的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實際上我真的是異能側的修行者。
之所以會有這七個戒疤,是因爲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在某個修真側的世界之中,我愛上了佛教文化。
爲此,我還特意去學習了佛門諸多的經典。
後來,我結識了那個世界的佛教教主,在得知我喜歡佛教文化之後,那個世界的佛祖表示願意親手爲我點下八個戒疤,作爲我暴熊君與佛門交好的憑證。
對此,我欣然同意。
一開始,佛祖一邊爲我點着戒疤,一邊和我交流他的佛法,對此,我深深的癡迷其中,一度忘記了現實。
不知不覺,六顆戒疤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頭上。
佛祖笑着與我交流着他的佛法心得,說他修行的境界是爲空,而他本人已經将佛法領悟到了最高的境界,因此可以萬法不侵。
對此,我的理解就是,這位牛逼到逆天的佛祖,應該是已經把自己給修煉沒了。
所以諸般神通法術對他都無效。
爲了驗證佛祖佛法的高深程度,在佛祖爲我點下第七個戒疤的同時,我輕輕的......對着那位佛祖,拍出了一掌!
結果......”
說道這裏,暴熊君一個身高三丈的大漢,臉上竟然罕見的露出一絲幽怨。
“結果,誰知向來主張出家人不打诳語的佛門,他們的佛祖,竟然是個會跟好友亂吹牛逼的家夥!”
“噗!”
聽着暴熊君七顆戒疤的故事,牧風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來。
同時,他心裏那先前對這個大漢不好的感官,也慢慢的有所改變。
這是個心直口快,沒什麽心機的家夥。
所以......
“看在你成功把我逗笑的份上,你先前把我的兩杆大旗搶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看着暴熊君,牧風臉上露出一副我很大度的表情。
繼而,話鋒一轉。
“不過,你把我兩杆大旗扔掉,讓我很沒面子的事,你準備怎麽跟我交代?”
“啊嘞?”
看着牧風認真嚴肅臉,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趟的暴熊君。
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