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因果變化,都可能引起因果律的變化,從而導緻因果的錯亂糾葛。
就入現在,本來無法從天地間探查到自家小徒弟任何信息的牧風,在從蘇十一那裏得到線索之後。
再看向手中的青銅面具,似乎又有了不同的發現。
仿佛穿透了時空的界限,恍惚中,牧風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傲立在遍地屍山血海之間。
在她身後,是一條開啓的世界通道。
白衣女子踏上九天,俯視蒼茫大地,望着身後仿佛無情無盡的黑暗的世界通道,轉身,毅然踏入世界通道之中。
留下的,是一張從始至終都帶在臉上,遮住絕世容顔的青銅面具。
時光荏苒,被主人遺留在這個世界的面具,自時光長河的上遊,遺落在被人遺忘的角落。
千年,萬年,十萬年,亦或者百萬年。
不知多少年以後,一個少年無意間發現了靜靜的躺在角落裏,百萬年不染纖塵的青銅面具。
不知爲何,看到那恐怖的饕餮圖案,看到這沒有任何神異之處的青銅面具,少年卻一下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忘記了其他。
“哥哥!哥哥,你在幹什麽?”
良久,一聲稚嫩清澈的呼聲驚醒了少年。
“哥哥,你怎麽都不理囡囡了!”
回過頭,少年看到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着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三四歲的大小,髒兮兮的衣服上是一個個的破洞,左腳上的鞋子似乎是在剛剛跑掉了,此刻正被小女孩拿在手中。
右腳上的鞋子,還有着一個破洞,露出了小小的腳趾。
看着這個紮着羊角辮,噘着嘴看着自己的女孩,少年心中的驚懼放了下來。
“囡囡啊,你看哥哥找到了什麽!”少年指了指那扇躺在角落裏已經不知多少萬年的青銅面具。
“呀!”一聲驚呼,小女孩被青銅面具上那如同真實的饕餮虛影吓到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見到妹妹被吓到,少年好笑的搖了搖頭,反正他就覺得這面具對他異常有吸引力。
牽着妹妹的手,少年走到面具旁邊,伸手撿起了那面躺在地上無盡歲月的面具。
“囡囡,哥哥什麽東西都沒給過你,如今這青銅面具,就當做哥哥送你的禮物吧!”
将撿起的青銅面具拿在手中,少年伸手,将面具向着小女孩的臉上帶去。
小女孩點點頭,微眯着眼睛,露出一副異常開心滿足的笑容。
面具,戴在了臉上。
恍惚中,小女孩和少年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
囡囡......
師父哥哥......
如同幻覺,似有似無,轉瞬消失,又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而瞪着一雙大眼睛等着哥哥誇獎的小女孩,卻看到了哥哥臉上驚愕的面容。
“哥......哥哥?”小女孩伸手抓住哥哥猶自放在面具上的手,想要将面具摘下。
“别!”少年出聲制止。
“囡囡帶着這張面具,很好看咧!”少年臉上挂上勉強的笑容,心底滿是猶疑。
剛剛似乎聽到了一聲模糊的喃呢,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奇怪的事情,确實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面具山的兇獸圖案,在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情況下,消失在了青銅面具之上。
而少年也在同一時刻,體内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真的嗎?”
對于自己經曆的奇異毫無所知,小女孩睜大眼睛,天真的笑着問道。
“嗯嗯,真的。不過,這圖案不太好看,哥哥爲囡囡重新畫上新的圖案,好不好?”
盡管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但少年并不想妹妹爲此擔憂。
“好!”小女孩乖巧點頭,任少年摘下了自己剛剛戴上的面具。
數日後,一張扭扭捏捏,同樣醜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臉面具,在少年手中成形。
而這面當年令無數生靈聞風喪膽的面具,卻也在一對少年幼女的手中,淪爲了凡物!
“原來,是這樣嗎?”
明晰了青銅面具記錄的因果,牧風又哪裏會不明白前因後果呢?
所謂聖體,同境界需要消耗常人數百上千倍的資源。
體質強大,卻修行艱難。
一旦有成,又能爆發出遠超常人的潛能和力量。
這些,跟當年自家小徒弟那天生的絕脈,何其相似?
尤其是那十年間,自己日複一日從不間斷的以法力加固她的身體筋脈,使得她的體質發生驚人的蛻變。
所謂的聖體,不正是自己十年成果的雛形嗎?
至于吞天魔功,現在想一想,與饕餮之體的吞天大道,又是何其相似?
當年面具中的饕餮投影,改造了小女孩口中的哥哥的體質,但收獲更大的,卻是那體質被打落到連凡體都不如的小女孩啊!
吞噬大道的雛形,在那時,已經種植在她身體之中,以至于未來的她,能夠以一介凡體,創出吞天魔功,吞噬各方天驕的體質,成就後天的混沌之體。
在舉世皆敵的境況中,殺出一條帝路吧!
“所以,還是跟我牽扯上了莫大的因果呢!”
揉了揉太陽穴,牧老闆從椅子上起身,收起了手中的青銅面具。
徒弟的消息找到了,而且,從那位叫做蘇十一的神奇人物來報信時的表現可以看出,小家夥似乎還過得不錯。
那麽,不用擔心徒弟因爲過早踏入諸天萬界而被欺負的牧老師,似乎也不用太急着去找人了呢。
想着想着,牧老師就真的不急了!
畢竟,現在的任務,還是調教好現在剛收的徒弟,然後,在若幹年後,卻修不好仙域啊!
隻是,爲什麽沒有發現九龍拉棺的身影呢?
難道,那位小女帝在宇宙星空中截獲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将九龍拉棺放出來?
“不急,還有二十多年呢!”
可是,口中說着不急,皺着眉頭的牧老師,卻爲爲什麽放開神念,在茫茫宇宙之中探索了起來。
隻是,随着不斷的探索,牧老師的眉頭卻愈發的緊皺。
九龍拉棺,似乎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