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觸摸到了那個境界!”五人中爲首之人眼中帶着濃濃的驚駭,嘴上說着,手上對抗的動作卻沒有慢了分毫。
面對黑暗生物的問話,白衣女子沒有絲毫的回應。
饕餮虛影一往無前,向着一衆黑暗生物鎮壓而去,白衣女子絕世而出塵,表情清冷,眼眸淡漠,仿佛絲毫沒有将對面的黑暗生物放在眼中。
就在饕餮虛影沖向一衆黑暗生物至強者的時候,在白衣女子的身後,又有幾個身影踏着時間長河而來。
最先踏出時間長河的,是一條全身雪白沒有絲毫雜毛的小白狗,小白狗嬌小可愛,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
但從它能夠在白衣女子之後第一個走出時間長河,從未知的未來進入這個時代參與這場戰鬥,就沒有任何人敢于因爲它人畜無害的外表而生出半分輕視。
小白狗踏出時間長河之後,同樣淡漠的瞥了一眼竭力抵抗饕餮虛影的黑暗生物至強者,繼而将審視的目光投向了最先的白衣男子。
一邊看,還一邊點頭說着什麽,一副滿意的樣子。
在小白狗走出時間長河後不久,一隻全身金色毛發的猴子手持鐵棍一躍而出,他,同樣爲了這場人數不對等的戰鬥而來。
幾個未知生靈的到來,令局面變得撲朔迷離,本是占據壓倒性優勢的黑暗生物,高層的至強者竟然在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一度被壓制。
立身與虛空中,孔丘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場關乎萬族生死存亡的大戰。
戰場的最中央,時間長河的下遊,還在有生物從遙遠的未來踏波而來,時間長河的上遊,但從那些身影一邊在時間長河中争渡一邊還在彼此交戰就可以看出,這支援者,分屬兩方陣營。
在那些生靈交戰的同時,戰場的中央,黑暗生靈終于聯手将饕餮虛影磨滅。
隻是,爲此,他們也付出了兩條命的代價。
有兩個早就油盡燈枯的黑暗生物至強者,在饕餮的吞噬之力下無力抵抗,被虛影吞噬,徹底磨滅了神魂。
在一擊建功之後,白衣女子沒有停留,揮手将吞噬兩名黑暗生物後留下的能量打入之前的白衣男子體内,白衣女子與之後趕來的小白狗和金色猴子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對着黑暗生靈出手。
作爲至強者,每一擊都擁有毀天滅地之威,諸多至強者交戰,其餘波令這一方天地幾近破滅,其威勢令得時空顫抖。
随着交戰的繼續,有黑暗生物至強者被再次滅殺,那全身雪白的小白狗渾身染血,那猴子的金色毛發變得晦暗,那白衣女子周身空間不斷破滅新生。
下一刻,當時間長河中再次露出某些生靈的影像之後,孔丘的眼前一陣波動,竟是再看不清戰場中的情況。
時間,在空白中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某一刻,因爲時空被大戰幹擾而無法看到之後景象的孔丘,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模糊的景象。
影像之中,孔丘仿佛看到一名白衣女子截然一身獨立在屍山血海中,在她的周身,是無盡的屍骨。
在他的背後,有金色與白色的毛發散落,有一條玉帶墜落在地,斷爲兩截。
她就那麽站在那裏,任時光流逝,一動不動。
不知過去多久,在白衣女子的身後,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下一刻,一條滿是黑暗氣息的通道出現,其中,傳出強大的令人窒息的氣息。
心有所感,在空間波動出現的同一時間,白衣女子回過頭,眼中帶着凝重。
下一瞬,當通道成形的那一刻,白衣女子口中仿佛響起了一聲歎息,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留下。
毅然決然的,她邁步踏入了那通道之中。
恍惚中,孔丘仿佛看到,那白衣女子在身影徹底消失于黑暗通道中的那一刻,曾回望了一眼,一眼,似乎盡收了這整個世界。
轉身,一股毀滅之力升起,白衣女子的身影,與蹦毀的黑暗通道一起消失無蹤。
在通道徹底閉合之前,一張印着恐怖的饕餮圖案的青銅面具,自黑暗通道中掉落而出。
不知所蹤!
正當孔丘努力的睜大眼睛,想看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當年的萬族聯盟到底是輸了還是赢了,結局到底是什麽,那些強大的令人窒息的生靈,那些跨越了時間長河前來交戰的存在,他們,都如何了之時。
眼前的空間開始片片破碎,百萬年前的影像開始消失。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那片世界的全貌,遍地的屍骨,沒有一個活着的生靈。
在無盡的屍山血海中,一個肥胖的身影手指微微顫動,繼而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他眼中流着血淚,口中發出嘶吼,不住的奔走,不住的尋找,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
下一刻,空間徹底破碎,影響徹底消失,孔丘的身影,還是站立在他剛剛踏入禁制的位置,他的腳步微微擡起,做出一副向前邁步的動作。
夢中百萬年,不過一瞬間。
那些場景,那些影響,仿佛,隻是一場存神之間的夢幻。
隻是,他知道,那些,是真實發生在遙遠的過去的場景回放,那無數先民屍骨鋪滿了大地,用生命鑄就未來,才有了現在的他們生存的空間。
如果沒有他們,人族,或許早已不存在這個世界。
感受到消失的封印禁制,看着前方的重重黑霧,孔丘沒有絲毫的猶豫,堅定而決絕的向前邁出腳步。
百萬年前,無數先民以生命譜寫戰曲,博來了今日的局面,百萬年後,當黑暗将再臨世間之時,他,孔丘,何懼生死?
稷下學宮,當孔丘的身影邁入黑霧之中的那一刻,似心有所感,和牧風正在遊覽“頤和園”的孟珂和荀況,不約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極南的方向。
同一時刻,曲阜書院,大楚皇宮,墨家駐地,首陽山巅,所有有聖人存在的地方,所有證得半聖果位的存在,都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不約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南疆的方向。
他們的目光充滿了虔誠,他們的心中滿懷着崇敬,仿佛,在送别心目中的信仰。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這一刻,整個神州,灑落下綿綿細雨,所有人族不覺心中湧起悲意,似乎,在預示着,這是一條不歸的絕路。
這一刻,看着眼中低落兩行清淚的聖人姐姐與荀聖小弟弟,牧風伸出手揉了揉小徒弟的腦袋,口中,發出一聲歎息。
“師父?”看了看眼角帶着淚痕的聖人姐姐,又看了看滿面悲傷的荀況,小徒弟滿臉的疑惑。
當聽到牧風的一聲歎息,她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自家師父,顯然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幾人,怎麽突然間都變得這麽悲傷。
聽到自家吃貨徒弟的聲音,牧風低下頭對着她笑了笑,“沒事!”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面帶悲傷的孟珂和荀況,安慰道,“一味地悲傷沒有什麽作用,此行前路未蔔,并不一定就是絕路。
如果放心不下,不如好好提升自己,以便将來,你二人能在黑暗來臨之際,幫到他!”
聞言,聖人姐姐拂去了眼角的淚痕,眼中戴上了一抹堅毅,荀況的臉上不再悲傷,面上一陣複雜過後,他的眼中戴上了一絲堅毅,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一刻,一絲黑氣,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這一切,牧風都看在眼中,隻是他并沒有去說些什麽。
沒跟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他,并不會去幹預太多。
就如同,孔丘的禁地之行,他完全可以阻止,甚至可以改變結局。
但是,理由呢?
這個世界上,悲劇那麽多,他又哪裏能夠全管得過來?
管好自己,顧好自己身邊的人,就夠了,至于其他,順其自然就好!
就這樣,在牧風的不管不顧之中,孔聖深入了絕地,聖人姐姐堅定了目标,而荀況,卻也選擇了一條未知的道路。
時間,對于修行者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一晃,距離孔丘入禁地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
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悠閑的牧風弄出了很多的名堂。
比如,某一日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惠風和煦、天朗氣清,無所事事的牧風純手工制作了一個燒烤架,邀請來了聖人姐姐和荀況小弟弟,帶着小徒弟一起做了一頓燒烤大餐。
比如說,某一日,由秋入冬,天氣轉冷,惡趣味的将自己的白色長袍變作厚厚的羽絨服的牧風調制了美味的底料,搜羅了多種的肉食蔬菜,制作了鴛鴦鍋。
燒炭生火,竟然在整個稷下學宮弄了一場盛大的火鍋盛宴。
比如說,某一日,當吃貨小徒弟再次進食了大量的靈果肉食之後,身上的廢脈在大量靈氣的積累下竟然出現了感應到氣感的前兆。
見此,牧風随手打出了一道法力,下一刻,小徒弟體内的天生廢脈在法力的作用下廢的更加徹底!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