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來人有十數人,身着儒家制式長袍,爲首者,同樣一男一女,令牧風心中暗歎是不是這年頭半聖們都比較流行組cp?
在牧風的注視下,一行十數人已經走到近前。
那爲首二人中的素衣女子越衆而出,對牧風拱手一禮,“儒家,孟珂,見過牧聖。先前之事,子瑜代儒家向牧聖告罪了!”
她說的,自然是先前在稷下學宮那些大儒得罪了牧風的事情。
如果牧風沒能證明自己,沒能當場打臉的話,這事并不算什麽事,但牧風當場作文章一篇,引天降才氣證道半聖,可謂現場打了整個儒家的臉。
而即便被打了臉,他們儒家又不得不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咽,畢竟事情的起因是他們有錯在先。
同時,也因爲牧風的證道半聖,導緻這本是理念之争的小事,變成了儒家大儒沖撞半聖。
這事情處理不好,鬧大了,變成聖道之争,可是會引發戰亂的。
對于這些,雙方都了解,而牧風也并沒有爲這種事去計較的意思。
所以,在這位女聖人代表儒家向自己告罪的時候,他已經決定将此事揭過去了。
“無妨!”牧風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不會再計較此事。
然後,下一刻
正要說些什麽的牧風,突然呆住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叫什麽?”站在衆人面前,白衣飄飄的牧身上充滿了神聖的氣息,隻是,此時此刻,與他一身神聖氣息極不相符的是,他的表情是一臉懵逼!
聞言,對面的女聖人同樣一愣。
繼而,她笑了笑再次說道,“儒家,孟珂!”
牧風:“”他最初的二十年一定是學了假的曆史,否則,怎麽就沒有人告訴他,傳說中的孟子,竟然會是一個樣貌出衆、氣質非凡的女性呢?
尼瑪,誰來告訴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他穿越的方式不對?
否則,孟子,怎麽就成女的了?
心裏閃過無數碎碎念,一瞬間牧風有一種之前的世界觀被完全颠覆的錯覺。
孟子都成女的了,他覺得,如果某一天,女版的孔聖要和他讨論儒學,他也不會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了。
在心裏接受了孟子是個女子的事實之後,牧風又不禁把目光轉向了她身邊那個比女的還有魅力的小白臉身上。
這位儒家女聖人是傳說中的孟子孟聖,那麽這個僞娘小白臉呢?
下一刻,孟珂給出了解答。
“這位是子瑜的師弟,孔聖門下親傳弟子,荀況。”
說着,孟珂拉了下荀況的衣袖,示意荀況見禮,别丢了儒家顔面。
在孟珂的拉扯下,荀況才不情願的跟牧風見了禮,隻是,那态度,活脫脫的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沒有一點點的好氣兒。
見此,牧風又是一愣。
貌似,自己沒得罪過這位荀聖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兩人應該連見都沒見過才對,怎麽這位一見面就跟要吃人似的?
那表情,那态度,就像是一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熊孩子!
見到牧風被弄愣了,孟珂無奈搖頭苦笑,“我這個師弟有些任性,倒是讓牧聖見笑了!”
孟珂一副鄰家大姐姐的樣子,說着還白了荀況一眼,那一瞬間,可謂風情萬種。
隻是,在牧風看來,這就是,滿滿的奸情!
一個任性的像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個是懂事有禮讓人如沐春風的鄰家大姐姐。
這樣的一對組合,怎麽看都覺得古怪。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對組合,竟然能夠詭異又和諧的湊在一起,着實讓不明就裏的人感到摸不着頭腦。
當然,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牧風也沒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傻乎乎去詢問的想法。
客套一番之後,在孟珂做主的邀請下,牧風帶着小徒弟與一行人一同前往了稷下學宮做客。
途中,孟珂不時與牧風交談幾句,倒是絲毫不失了禮數。
而牧風,一邊回應着孟珂,卻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以大-法力回溯了時光。
時間,倒退到一個時辰前。
曲阜書院,由于前日孔聖講學,一衆親傳具皆到場,作爲稷下學宮祭酒的荀況,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日,荀況正在鞏固在孔聖講學中得到的領悟,突然接到千裏傳書。
傳書内容,正是今日發生在稷下學宮的事情。
對此,荀況看後微微一笑,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相反,他對着剛剛證道的新聖人,還有着幾分欣賞。
隻是,這欣賞維持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當再一次收到新的千裏傳書之後,荀況對這位新聖的欣賞,徹底化作了敵視。
書信中竟然提到,那位一向對人不假辭色,如同冰山一般的楚聖,竟然對這位叫做牧風的新聖笑臉相迎,并主動邀請牧聖閑暇時前往她楚國做客。
這,讓一直對楚聖念念不忘的荀況,有一種自己心愛的玩具被隔壁熊孩子搶走了的既視感。
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在荀況心裏,那剛剛對牧風生起的一些欣賞,被瞬間粉碎的渣都不剩。轉眼,變作了無盡的羨慕、嫉妒、恨。
被楚聖親自邀請,可以登門做客,這是他這個做師兄的三百年來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待遇啊!
這讓一直心系楚聖的荀況,如何能夠風輕雲淡的接受?
他不隻接受不了,甚至因爲這事,連帶着對牧風的感官都開始扭曲,想到先前牧風在稷下學宮打臉他的小弟們,荀況心中對楚風的怒意更深了一分。
甚至當時,他就有種離開曲阜書院,尋到那位新晉的牧聖打個你死我活的沖動。
實際上,他也這麽做了,在看完千裏傳書内容的下一刻,荀況身上不受控制的生起一股聖道威壓,這股威壓快速的彌漫籠罩整個曲阜書院。
下一刻,他就要推門而出,直接離開去找到那位新晉聖人大打一場。
隻是,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自己房舍的房門,那緊閉的房門,卻突然大開。
下一刻,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着一身素袍,長發及腰,臉上帶着讓人安心的笑容的鄰家大姐姐。
這位,自然是儒家另一位女聖人孟珂姐姐無疑。
知道自己這位師弟的特殊情況,在感應到那股聖道威壓的同時,孟珂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趕往了荀況這裏。
她與荀況,相争一千三百年,前一千年,是因爲聖道之争,這後三百年,原因卻讓人啼笑皆非。
理由竟然是,她這位師弟貌似喜歡上了小師妹楚月,而小師妹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唯獨對她這位大師姐會以笑臉相迎。
以至于,她這位師弟荀況,竟然因此心生不滿,将自己當做了假想的情敵。
可是,傻師弟呀,你有沒有想過,師姐也是女兒身呢!
推門而入,看着聖心不穩的師弟,孟珂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老毛病,又發作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将他摟在了懷中,如同一千三百年前那般,輕聲安慰,素白纖細的手掌撫摸着他的頭發,溫聲的勸慰着他。
看着在自己懷中掙紮的師弟,她的心呀,也感到很不好受哩。
當年,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她這個天縱之才的師弟,又怎會落下這樣一個毛病呢?
證道成聖一千三百年,卻仍舊沒能穩定自己的聖心,情緒經常失控。
這一千三百年,看着他被這毛病折磨的同時,她的心裏,又何嘗不是隐隐作痛呢?
好在,他雖然将她當做假想的情敵,但每當這毛病發作的時候,卻也唯有她的話,他能聽得進去。
在她的安慰之下,荀況漸漸穩住了躁動的情緒,放棄了去找牧風打架的念頭。
隻是,即便這樣,也還是不夠啊!
他這個師弟,雖然已經活了一千多年,智慧方面可謂近乎于妖,可是在心性方面呀,卻始終如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那般,經常不受控制。
所以,想要解決呀,還是需要找到那位牧聖,讓兩人通過接觸,化解掉師弟心底的不滿呢。
之後的事,不言而喻。
通過回溯的時光,看到了事情的始末,得知自己被針對的原因之後,饒是以牧風的心性,都是一陣哭笑不得。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這他媽都叫什麽事啊!
隻是,他倒沒有因此而對荀況生出什麽不滿,相反,牧風看向荀況的目光,還帶上了幾分敬佩。
在回溯的時光中看到荀況的表現後,牧風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聖人應有的表現。
那麽,既然這種表現會出現在一個聖人身上,一定是某個方面出現了問題。
他将目光投向走在孟珂另一邊的荀況,在他的雙眼之下,對方的情況自然無所遁形。
三魂七魄不全,這,才是荀況會出現如此情況的原因。
一個人,能在三魂七魄不全的情況下活過一千三百年的時間,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一個人,能夠以三魂七魄不全的狀态強行證得聖道,這,需要多大的執念?
一個人,能夠在一千三百年的折磨下而沒有被徹底的逼瘋,還能留住自己的理智,這,需要多麽大的堅持?
而這一切,牧風知道,都是因爲她!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