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丹是牧風以九千年蟠桃融合各種天材地寶煉制而成,徹底摒棄了天材地寶提升修爲的功效,隻保留補充生機起死回生之能。
丹藥入口即化,肉眼可見的,小女孩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在牧風的注視和街道衆人的驚異目光下,小女孩的臉色快速的變得紅潤。
時間不長,小女孩的眼皮抖動了一下,下一刻,她迷茫的睜開了雙眼。
“我這是......死了嗎?”
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非常好看的大哥哥在緊張的看着自己,小女孩想起了之前自己生機斷絕,向着地上倒去的一幕。
那,是她意識中最後的記憶。
之後,她似乎聽到了有一個溫暖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喃呢了些什麽,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和她說話,她想要努力的去聽清楚那個聲音到底在說些什麽。
隻是,任她如何努力,她都武大睜開眼睛,也無法聽到那個聲音都說了些什麽。
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在那個聲音的安撫下,她的一顆心變得愈發的甯靜,她的面容變得越發的安詳。
那一刻,似有若無間,她似乎神奇的産生了一股思想,原來,那些叔叔阿姨們說的,也不完全是正确的啊。
人死了,還能夠聽得見,還能夠去想事情哩。
隻是,人死了,卻什麽都看不見了,也什麽都聽不清了,甚至于連想,她都沒有意識自己到底想的什麽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時,是她魂魄最後的彌留之際,等到她的魂魄消散之後,就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也什麽都不會想了。
那時,她才算徹底的死了。
從身體,到靈魂,徹徹底底的死去了。
隻是,她沒有落得那樣的下場,她最後的執念,她心底的思緒,打動了那個之前被她當做救命稻草的好看的大哥哥。
她的大哥哥,憐憫之下,心聲恻隐,将她救活了。
這一切,小女孩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大哥哥到底爲她做了什麽。
她隻知道,在這個大哥哥的懷裏,她感覺很溫暖,很溫暖。
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之中,讓她有種不願離開的感覺。
下一刻,所有的記憶回歸,她也終于憶起了所有。
自然而然的,她也就發現了,眼前這個将她抱在懷裏的大哥哥,就是之前那個她覺得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哥哥呢。
大哥哥的身上,竟然還有着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清香哩。
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沒有死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她的目光離開了眼前的那張面孔,轉向了四周。
當看到街道上那些驚異,狂熱的面孔之時,她感覺到了一陣害怕。
同時,她也知道,她真的沒死。
活着,真好!
“大哥哥,是你救了囡囡嗎?”看着眼前将自己抱在懷裏的大哥哥,小女孩眨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看着小女孩恢複了過來,牧風點點頭。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一瞬間,如冰雪融化,整個街道上彌漫着一股暖暖的氣息。
聖人,言出法随,一念間改天換地。
牧風雖然修爲還未達到聖人的境界,卻實打實的在一方大世界超脫了天道,身具天道尊者道果。自然而然的,其一個念頭,就能影響天象。
看着牧風臉上露出的微笑,小女孩隻感覺一陣溫暖,仿佛一股暖風襲來,拂過她久經苦難摧殘的心靈。
那一瞬間,她感覺,之前的,以後的,所有的苦難都不再那麽讓人難受了呢。
仿佛,眼前的這張笑臉,可以驅散一切的冰寒。
不知怎的,看着眼前大哥哥的笑臉,小女孩也跟着笑了起來。
記憶中,她的母親是秦國最漂亮的人,母親笑起來時,一雙大眼睛會微微眯起,嘴角勾起兩個淺淺的酒窩,分外的迷人。
而此刻,她不知道。
在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眯成兩個月牙,嘴角同樣勾起了兩個淺淺的酒窩,一如,當年她母親笑起來的樣子。
看着懷中髒兮兮,卻笑得分外好看,格外開心的小女孩,牧風再次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的目光轉向了呆立在二人面前的那刀疤大漢的臉上。
隻是,與面對小女孩是不同,前一刻,還是如沐春風的笑容,在轉向刀疤大漢的一瞬間,牧風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意。
對面,見到牧風出手救治小女孩的時候,刀疤大漢臉上是不屑的。
以他的閱曆,自然也能在小女孩倒下的那一刻看出,對方之前的恢複,不過是回光返照。
而同樣他也知道,這種情況,即便是孔聖親臨,也不一定能把一個所有生命力完全透支的人,給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所有,即便小女孩倒地,即便牧風接住了小女孩,即便身前已經沒有阻攔。
他卻也沒有急着離去,他準備,留下來看一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的笑話。
在他栁勇的人生信條裏,有一不做,是爲好事從來不做。
除了這一不做之外,其他事情他什麽都做。
隔壁鄰居老王的媳婦,前些天生了孩子,他趁着老王外出的行當潛入,正見到老王媳婦再給孩子喂奶。
他直接沖過去把孩子奪過扔到床上,按着老王媳婦就狠吸了幾口奶。
那新鮮的人奶,他至今回味無窮。
盡管後來老王找上門,他依然沒有絲毫的示弱,将老王打斷了三條腿之後,蠻橫的丢到了門外。
他卻不知,因爲他打斷了老王的三條腿,他老婆少了好多的樂趣。
前年,村頭老李鬧撞客死了,留下一個二十多歲嬌滴滴的小寡婦。
爲此,他每夜準時前去踹小寡婦的門,吓得小寡婦接連幾夜不敢睡覺。
直到有一晚,小寡婦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門外是誰,他見機會來了,假冒死鬼老李闖入小寡婦的屋内,與小寡婦春宵一度。
後來,直到現在,小寡婦都不知道那晚睡她的是他栁勇而不是死鬼老李。
大前年,村西老劉頭死了。
老劉頭小時是個孤兒,長大不曾娶親,老年無兒無女,死後的喪事都是村民一起幫着辦的。
隻是,在老吳頭下葬的時候,村裏人竟然将老吳頭的遺産中,辦完喪事剩下的二兩白銀陪着老吳頭一起下葬了。
看到村民這麽浪費錢财,在老吳頭下葬的當夜,他就扛着鐵鍬挖開了絕戶老吳頭的新墳,開棺取出了裏面的二兩紋銀。
他是無惡不作,又不是什麽善人,在取走紋銀之後,他就任老吳頭曝屍荒野,沒有把棺材合上,跟不會爲其重新埋好墳頭。
以至于等村民發現老吳頭的墳被挖開後,老吳頭的屍體已經被野狗撕扯的不成樣子。
當時他親眼看到老吳頭的慘狀,與村民的搖頭歎息不同,他心中卻曾泛起冷笑。
再說前幾年,那時他年方十六,還未娶妻。
隔壁村村花,生的花容月貌的王小月,剛剛十七歲,還未出嫁竟然身染重病死于非命。
王小月死後,不入祖墳,被埋在了兩村之間的亂葬崗中。
他栁勇那時年少氣盛,又沒有娶親,對男女之事異常向往,又對那鄰村王小月垂涎已久。
所以,在王小月下葬的當晚,十六歲的栁勇扛着鐵鍬挖開了王小月的墳,竟然與那死者荒唐了一夜。
凡此種種,罄竹難書。
此時此刻,見到自己禍害死一個小乞丐,這小青年竟然還想救治,那栁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隻待小青年一番無用功之後,他好冷嘲熱諷一頓,甚至一言不和出手相向也是有可能的。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青年,竟然這把這死鬼小乞丐就救活了。
這,讓他一陣目瞪口呆。
直到見到牧風以冰冷的目光看向他,栁勇竟然下意識的生出幾分懼意。
“你......你想幹什麽?我太爺爺可是稷下學宮柳原的親兄弟!”面對牧風的冰冷目光,栁勇色厲内茬。
“呵!”聞言,牧風一聲輕笑,根本沒有跟這栁勇多說一句廢話的心思。
莫說這栁勇之前做的惡事牧風一念之間已經悉數洞曉,就單說他之前把小女孩害死,就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
沒有絲毫的廢話,牧風對着栁勇伸手一揮,道一聲,“去吧!”
一陣微風吹過,栁勇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他心中惱怒,想要怒斥牧風不把他放在眼裏,隻是不知道爲什麽,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他明明恨不得出手狠狠打這青年一頓,卻提不起絲毫動手的勇氣。
在聽到青年的“去吧”之後,栁勇下意識的“哦”了一聲。
他想要轉身離去,他想着以後再來找回場子。
隻是,他不知道,他也隻能想想了,而那,也是他最後的念想。
就在他準備轉身,身體剛要動作的那一刻。
身體的動向帶起了微風,微風中,栁勇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消失,随風而去。
當隻剩下一顆頭顱的時候,栁勇的臉上露出了恐懼。
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但是他的身體卻在他眼前一點一點的消失。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本能的想要慘叫。
隻是,身體都沒有了,頭顱都要随風消散了,他又哪裏能夠發得出任何的聲音?
沒有絲毫的懸念,從栁勇準備有所動作開始,到他徹底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時間,不過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