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尖,看見景灏他們過來了,趕緊道:“狀元和兩位劉公子來了。”
朱昊聽了這話回頭一看,可不是景灏他們來了!這新科狀元辦事這麽快?他的心中才升起這個念頭,便看見了景灏身後跟着兩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年,兩人一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感覺涉世未深的樣子。
原來剛才狀元說進去春樓找人真的是找人啊!
隻是不知道這兩位公子是哪家公子,他怎麽都沒有見過。
“沈公子,找到人了?不知這兩位是?”
“我的遠房表弟,不是帝都人。她們都和我一樣姓沈。”景灏避免麻煩,淡淡的解析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古琦靈聽見景灏說自己和他一樣姓沈,莫名的想到女子成親後,便得冠以夫姓,她的臉忍不住悄悄飄上了一朵彩霞。
朱昊聽見是景灏的遠房表弟,打了一聲招呼便算了,他可是知道升平侯農戶出身,甚是寒微,想來他的遠房表親的家世也隻是農家,隻是來投靠升平侯府的。
大家上了畫舫,嬷嬷一看見他們,便認出他們是新科進士了,今天白天她也去看狀元遊街了。
那狀元的風姿,簡直讓她一顆未老的少女心都噗通噗通的跳。
她趕緊揚起最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公子們氣度不凡,一定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啦,難怪我今天一整天都聽見了喜鵲的叫聲,原來是有貴客到,而且一到便是這麽多位!本畫舫居然能招呼到這麽多天之驕子,簡直是蓬荜生輝!官爺們快請!”
朱昊聽了這話笑了:“嬷嬷的嘴巴還是這麽甜。”
“朱公子說笑了,官字兩個口,我怎麽能比得上公子們能說會道呢,你們可是未來我朝的棟梁之才啊!”
“棟梁之才可不敢當,咱們的任命文書還沒有下來呢!”
“那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嗎?”
朱公子顯然是常常來這裏的,他和這裏的嬷嬷一邊說笑一邊帶領着大家走了進去。
嬷嬷安排大家坐下後,請了畫舫琴藝容貌最好的姑娘來彈琴給他們聽,又叫了茶藝最好的女子來泡茶給他們喝。
“嬷嬷,今晚沒有表演嗎?”
“朱公子想看,這自然是有的!嬷嬷這就去安排。”嬷嬷說完這話便下去安排了。
嬷嬷下去安排後,一個婦人見她走了出來,将她拉到一邊問道:“嬷嬷今晚來的是新科進士嗎?”
“算你有眼光,可不就是他們!别說不給你機會,你不是說你的女兒詩詞歌賦很厲害的嗎,一會兒讓她去陪公子們作詩吧,那些人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梁,若是有誰看上了你的女兒,那樣你們可算翻身了。我告訴你哦,今年的新科狀元也來了,這麽年輕的狀元,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
“新科狀元是升平侯的二公子嗎?”
“可不就是他!不然誰家這麽厲害能出這麽年輕的狀元啊!不過我看着隻是毛頭小子一個,最容易哄了,機會我都會給大家的!這人平日可是很少來畫舫的。”嬷嬷說完這話便去找人表演了。
婦人聽了這話眼裏閃過一抹算計。
她趕緊去找自己的女兒商量。
嬷嬷将擅長跳舞的姑娘都叫到一起,然後将剛才的那一番話又說了一遍。
她也希望裏面的人會看上這裏的姑娘,然後自己便能得到一筆巨額的贖金了!
畫舫裏每年都會有新的姑娘進來,畫舫嬷嬷可不會擔心畫舫裏沒有姑娘了,她隻擔心那些老姑娘,老了也還沒找到願意贖身的人,害她每天還要花銀子養着她們。
很快,絲竹聲響起,然後便有穿着比較輕薄的姑娘們登台跳舞了。
大家看見姑娘們登台表演,許多人都來興緻了,但也是些人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了。
這種舞蹈表演其實很平常,但一些書香世家的學子,家風甚嚴,沒有接觸過,一時不習慣,他們見其它公子哥兒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隻能強迫自己紅着臉看下去。
當然要說一點兒也不想看那是騙人的!
景灏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舞台上面的輕歌曼舞,舞台上面的女子衣服穿了和沒穿差不多,坦胸露背,薄如蟬翼,曲線身材若隐若現的,特别是領舞那個人,雖然是蒙着臉紗,但他總覺得她勾人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自己,景灏看了一眼便将頭轉向窗外了。
子曰:非禮勿視。
古琦靈偷偷看了一眼景灏,見他轉過頭,沒有看舞台上的表演,心裏便覺得欣喜:她的師兄,果然和别人是不一樣的。
希兒看着台上的姑娘,她們穿着抹胸的裙子,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的紗衣,随着動作的晃動,有些人的一雙渾圓呼之欲出。
希兒看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拉着古琦靈評頭論足起來:“琦琦,你覺得台上哪位姑娘的身段比較好?”
古琦琪聽了這話看了過去:“第一排第二個吧,那姑娘的腰像水蛇,不盈一握的!而且身材比例很勻稱,臉長得也不錯。”
“我倒是覺得領舞那女子的身段好,剛才你沒看見,她一彎腰的時候,那雙小白兔簡直是呼之欲出!”
小白兔?那是指?十幾名新科進士,聽了這話,耳朵都紅了!鑒于景灏在,他們不敢轉頭去看希兒她們,但是他們的心中更是不屑了。
沈狀元帶來的是什麽人啊,這麽不知羞恥的,公然對着一名女子評頭論足!
果然是毛都沒長齊,年紀輕輕便去逛花樓的人!
“是嗎,嗯,的确不錯,隻是不知道長得怎麽樣,眼睛倒是挺勾魂的!屁股也翹!”
景灏聽了兩人的對話,臉不是紅了,是徹底黑了!
這兩個丫頭在說什麽呢!這麽多男人在場呢!
他早就應該想到帶她們來這裏,兩人一定會弄出一點讓人震驚的事出來的!
他是再也沒有臉待下去了,趕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