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燭光在閃爍,一張長桌上擺放着一些奇形怪狀的銅制道具,桌子中央放着一個銅盆,銅盆裏裝着一盆淡紅色的血水,裏面放着一塊白色的石頭。
此時白色的石頭仿佛一個黑洞般正迅速的吸收着銅盆裏的水,銅盆裏面的水形成了一個急速轉動的旋渦,血水使勁的争先恐後的鑽進石頭裏。
約莫一刻鍾,水全部都被吸進去了,石頭歸于平靜。
它靜靜的躺在沒有一滴水的銅盆上,仿佛石頭就是石頭,銅盆就是銅盆,這隻是一件物品,沒有人去動它們,它們就不會動!
外面的天色不知什麽時候黑了下來,烏雲密布,黑色的巨雲在天上張狂肆虐,天空中電閃雷鳴,很快豆大的雨點從天上掉下來,然後瞬間天空像被拉開了一道口子一樣,滔滔雨水傾瀉而下,這下的簡直不像是雨,而是瀑布。
“成功了嗎?”寂靜中,有人忍不住緊張的開口道。
其它人聽了這話均看向長桌前面的那個男人。
男人臉容平凡,臉色有點長年不見太陽的蒼白,他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銅盆裏的那塊石頭,沒有說話。
然後大家都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了。
良久,石頭終于有動靜了,剛才它吸進去的水全數都吐了出來,隻是它吸進去時水是淡紅色的,它吐出來的水卻清澈見底!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驚喜,隻是這驚喜的表情還沒有完全展開,銅盆裏的石頭便“轟”一聲爆炸了。
饒是在場的人反應再快,聽見爆炸聲,第一時間趴在地上,每個人依然被石頭的碎片射傷。
長桌前的男人更是滿臉是血。
爆炸結束後,其它人紛紛站了起來,看向男人。
男人一臉是血的森白表情,陰森得吓人。
“失敗了!血不夠!”陰柔的聲音中夾雜着沙沙的嘶啞,這人一定很少開口說話。
其它人聽了這話,臉上皆是難掩的失望。
那血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呢,居然失敗了!
“再去找些血來,起碼要一大碗,隻是帕子上沾上幾滴,怎麽可能夠!”
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抹難色。
想要弄到那麽一點血他們也是費盡心思才想到這麽一個法子,現在他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以後想要弄到血更加難了。
隻是沒有人敢在法師面前說不。
“滾吧!本尊元氣大傷!得休養一段時間,拿到了至少一碗血再來找本尊!”男人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往墓室深處走去。
其它幾人相視了一眼,然後向另一處方向離開。
“怎麽辦?這麽多血,起碼要身受重傷才能拿到吧!”
那人堂堂一個王妃,身邊護衛暗衛不少,就連丫鬟都是武藝高強的人,想她受重傷的難度,仿如登天!
“我們的人不可能輕易接近她的,除了她信任的人。”
“可是無論是睿王府府中的人還是他們名下的鋪子的小二,一個兩個都固若金湯的,怎麽利誘也沒有人背叛他們,又不敢做出威逼的事,怕事情暴露了,打草驚蛇。”
“怕個毛啊!你以爲這次失敗了,就沒有打草驚蛇嗎?以後想要得到她的血更是難拿到手了!”有人不耐煩的爆粗。
“找太子妃,她比我們容易下手。”
“太子妃不會答應的,瑞王妃對她有救命之恩!”
“切,什麽救命之恩!你且等着吧!”
……幾人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天色詭異,大雨磅礴,帝都城安親王府,上官婉如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自從昨天龍舟賽回來,颛兒便拉肚子,吃了藥,也都停不下來,隔一會兒便拉,一吃東西就又吐又拉!現在更是拉出血來。
“太醫,怎麽辦,這都拉出血來了。”安親王妃看着外孫哭到眼睛都腫了,心痛得不行。
羅大醫仔細給颛兒号脈後,他擡起頭看向上官婉如:“小公子的尿布還在嗎?我想看一看。”
羅大醫雖然沒有說他想看什麽,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
上官婉如看向奶娘:“奶娘,颛兒換下來的尿布呢?”
“我這就去找來!”奶娘福了一福便趕緊去找了。
希望洗衣房的丫鬟和婆子還沒來得及清洗。
不過就算清洗了,小公子也很快便能拉一些出來了。
事實也是如此,奶娘匆匆走出去後,颛兒又一陣哭鬧,屋子裏還傳來了一陣惡臭。
“快!快幫小少爺換下尿布。”安親王王妃趕緊指揮身邊的丫鬟。
幾名丫鬟一個去拿幹淨的尿布,一個去打水,另一個從上官婉如手中接過颛兒,将他放在小床上,幫他将弄髒的尿布換下來。
拉了兩天肚子,小颛兒的屁股都是紅紅的,有一處地方還損了一點皮,大概是肚痛,屁股也痛,所以總是哭鬧不停。
羅太醫也不怕臭和肮髒,他拿起尿布,仔細看了看,又湊近去聞了聞,然後才将尿布放到空盆子裏。
有一個丫鬟早就捧着一隻銅盆,在羅太醫邊上等着了。
羅太醫檢查完尿布後,又在另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水盆裏清洗幹淨雙手,思量了一番,才開口道:“小公子應該是中毒了。”
此話一出,屋子裏全部人都震驚了!同時心中也害怕起來。
安親王妃和上官婉如聽了這話震驚過後,便是滿臉怒意的打量着屋子裏侍候的人。
“怎麽回事?小少爺怎麽會中毒的?!”
全部丫鬟聽了這話都吓得跪了下來了:“奴婢不知道。”
羅太醫不太想參與到别人的家事中,于是他開口道:“微臣先給小公子解毒吧!”
“對,先解毒,有勞太醫了!”
奶娘來到洗衣房,那換下來的尿布已經清洗得幹幹淨淨了。
她隻得又匆匆跑回去複命。
從昨天到現在她既擔心主子怪罪,又要照顧整日整夜哭鬧的小少爺,也是筋疲力盡。
才走進門口,便聽到小主子是因爲中毒了才拉肚子,她直接便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