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吩咐趙勇讓他偷偷回去找村長說幾句話。
是夜,秋高氣爽的夜空,星星都隐沒了行蹤,隻餘北方的天空一顆寒星閃爍,皎潔的明月高高挂在墨藍的夜空中,靜靜的傾灑着銀色的光晖。
村道上,樹影斑駁,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各自提着兩隻木桶,往村子的竹林地跑去。
“我說将這些木桶用火燒了不是一了百了嗎?你幹嘛還要扔到那麽遠。”
“爹,你不明白,我這不是擔心那個臭婆娘找不到是誰做的,然後會猜到是我做的嗎?如果我将木桶丢到隔壁村,總會有愛貪小便宜的人将木桶撿回家對吧?”
隻要有人撿回家,那些狼狗找到哪裏,他們村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讓他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楚!這樣便沒自己什麽事了!
所以比毀屍滅迹更好的方法是栽贓嫁禍!
“還是兒子你聰明!可是爲什麽要用布纏着手?”
“聽說那些狗的鼻子可靈了,用布纏着手,免得這些木桶上留下我們的氣息。”
“兒子你真聰明,這樣的法子也能想到!”
“那是!可惜這麽快便被那個臭婆娘找出原因了,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辦法重新弄一批果苗來種,以後再想這樣搞破壞是不行了。”
眼看着左鄰右裏都富有起來,自己卻沒有機會,這口氣讓他如何能忍得下!
“爲什麽不行?他們再種,咱們再想辦法弄死便行!”誰讓整個村子就隻有他一家不能種呢!這讓他的心理如何能平衡?!反正要窮便一起窮,隻有他一家窮那是絕對不行的!
“經過這一次,你以爲村裏的人都是傻的嗎?不會輪流派人來守着嗎?”
兩人一邊往竹林裏走,一邊小聲的說着話。
突然前面出現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吓得豹子爺爺差點兒尿褲子。
豹子爹借着月光看着村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心中咯噔一下。
村長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看着兩人:“你們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豹子他爹在見到他們稍微驚慌了一下,瞬間便鎮定下來了,他嘻皮笑臉地問道:
“村長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的?解釋什麽啊?”
“哼!人贓并獲了還敢裝!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村長快被他的厚臉皮氣死了!
“村長這話我怎麽就聽不明白呢?什麽人贓并獲?我這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你們大半夜的擔着這兩擔水桶去幹什麽?分明就是聽說少夫人明天會帶狼狗過來,你們擔心會被揭發,所以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毀屍滅迹!”少夫人走了後又派人提醒他,留意一下村裏晚上誰家有不尋常的舉動。
隻此一句話,他便明白了少夫人的意思了。
雖然他不願相信,一條村的,豹子爹會做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但事實是他真的做了!
故意弄死莊稼,這在村民眼中等于是斷人後路!
莊戶人家一家幾口,全都是靠地裏出産吃飯,弄死别人地裏的莊稼,不就等于絕了别人的口糧,這樣别人還有活路嗎?!
不僅僅是村長,整個村裏的人都憤怒極了!
“豹子他爹,你不用裝了,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豹子他爺說:爲什麽不行,他們再種,咱們再想辦法弄死便行!你則回了一句:經過這一次,你以爲村裏的人都是傻的嗎?不會輪流派人來守着嗎?我沒有聽錯吧!”有人從豹子爹身後走了出來,将他偷偷跟着他們兩人身後的對話說了出來!
“我爹又沒有說是弄死什麽!是你們誤會了!”豹子他爹就是打定主意不承認,他敢肯定剛才他們可是沒有提起麒麟果三個字的!
除了極力否認,他沒有其它辦法,因爲若是他承認了,那便成爲全村人的公敵了,到時候被趕出村子都有可能!
畢竟他當時爲了讓那些果苗看起來像是不适應這裏的水土,自行枯萎,而不是人爲的,他可是東一棵西一棵的禍害了全村人的果苗。
家家戶戶都有十幾棵或幾十棵不等的果苗被澆上了濃鹽水,他每天晚上爲了給這些果苗澆水都累個半死!
“對啊!我又不是說弄死那些麒麟果,我隻是說弄死隔壁村種在我們村竹園子裏的竹子!大家不也是說要砍了那堆長過界線的竹子嗎?”豹子爺爺急中生智地道。
鄰村有一個人種竹子,那些竹子都長到他們村的地界了,村民們整天嚷着要砍了那些竹子,所以豹子爺想到了這個借口。
豹子爹聽了這話也開口道:“對啊!我爹剛才說的是隔壁村的竹子,不是說麒麟果,你們不要誤會!”
“是不是誤會,将你這些桶交出來,明天問過那些狼狗便知道了!”村長可不吃他這一套。
從小看到大,豹子爹是什麽樣的人,他也清楚。
這麽多人的希望,他因爲妒忌,說毀便毀了!不給村民讨回一個公道,給他一個教訓,這口氣讓村民如何吞得下去!
“對啊!将這幾個木桶交出來!”
……
“交出來!”其它村民氣憤的附和道。
豹子爹縮了縮身體:“我爲什麽要将桶交出去!我懶得和你說,我還要給地裏的糧食澆水呢!”
“你騙誰呢!三更半夜誰會去給地裏的莊稼澆水!你不給就不要怪的我們搶了!”
“廢話少說,将那兩擔桶搶過來再說!”有村民實在太生氣了,忍不住直接上前動手。
豹子爹和豹子爺爺吓得趕緊掉頭便跑。
他們隻有一個念頭,這兩擔桶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中。
“抓住他們!别讓他們跑了!”
“想跑!沒門!”
“快抓住他們!”
“别跑!”
……
村民見他們調頭逃跑,紛紛去追。
隻是兩人都提着一擔木桶,又怎麽是村民的對手,他們一下子便被其中兩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抓住了。
很快大家都圍了過來,村民順手奪下兩人手中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