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千兩銀子她去哪裏找?
杜仲恺得到顧氏回府的消息後,回到正院,沒有看見她,然後又問了侍候她的那個婆子她去哪裏了,那個婆子閃爍其辭,杜仲恺便想到顧氏是去庫房了。
以前每次都這樣,他都成條件反射了!
杜仲恺走了過去,發現顧氏正在撬小佛堂的窗,他頗爲惱火的怒斥道:“顧氏,你在幹什麽。”
顧氏被杜仲恺的聲音吓得手一抖,手上的工具掉了,剛好砸在她的腳上,痛得她趕緊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腳,眼淚都也來了:“老爺,你那麽大聲幹嘛!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嗎?”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顧氏,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你不用撬了!”
“老爺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将杜家的财産都給了杜憶瑾,以後我們一家子吃西北風嗎?”顧氏聽了這話氣得跳腳。
“我每個月都有奉祿,足夠我們一家子吃飽飯了!以前杜家的财産都給了你娘家了,我們一家不也是沒吃西北風嗎?”
“老爺你還好意思說!什麽我将杜家的财産都給了娘家!這屋子裏的是什麽?這屋子根本就不是什麽小佛堂,它也是庫房!杜憶瑾成親那天我看見了安親王府的人從裏面擡走一擡又一擡的嫁妝!”
“夠了!你還敢提憶瑾的嫁妝!小佛堂裏的嫁妝是憶瑾的娘親生前便留給她做嫁妝的,說好了除了給憶瑾做嫁妝或者憶瑾和淳安病得快死了,沒銀子看病才能挪用,不然絕對不能動的!别人做娘親,你也是做娘親!人家到死都爲自己的孩子考慮到十幾年後的事!你呢?你居然還偷女兒的嫁妝!顧氏,我杜仲恺的臉子都被你丢盡了!我杜府都被你禍害得幾乎家破人亡了!我告訴你!趕緊将你昨天偷了的嫁妝拿出來!不然這事沒完了!我馬上讓人将你抓到牢裏!”
這些年他真的是受夠了!若不是他的子女出息,他今天真的是吃西北風了!杜仲恺氣得橫眉豎眼。
顧氏被吓一時不敢出聲。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眼神閃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我不知道老爺在說什麽,什麽嫁妝?我,我什麽時候偷嫁妝了!”
杜仲恺見她還想不承認,氣得一腳踢在門上,發出砰一聲巨響,他咬牙切齒道:“你别給我裝傻!這個家除了你,誰多長了一隻手啊!快交出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偷偷昧下憶瑾的嫁妝,讓她以後怎麽樣在安親王府擡起頭做人?你讓我們杜府的人的臉子往哪擱?你讓淳安和淳康以後如何娶得上媳婦?你今天要是不交出來!你便滾回顧家,以後都别回來了!我杜家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杜仲恺口沫橫飛,聲色俱厲,前所未有的生氣。
“啊!”顧氏吓得尖叫一聲抱成一團跌坐在地上,不敢說話。
怎麽辦?嫁妝都沒有了,但這次杜仲恺的生氣不似假的,她知道他一定會休了自己的!
杜憶瑾出嫁時,沒有讓自己受杜憶瑾和安親王世子一拜時,顧氏便有不好的預感了。
“嫁妝呢!”杜仲恺見她不出聲,又重複道。
“老爺,嫁妝沒了,紅霞的傷勢很重,我也是……”顧氏爬到杜仲恺身邊,拉着他的衣擺,哭着道。
“我問你嫁妝呢!别讓我再重複一次!”杜仲恺咬着牙,打斷她,又重複了一次。
“我拿去當了!”顧氏有點想找個洞躲起來。
杜仲恺氣得倒抽一口氣又呼了出來,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打她:“當票和銀子呢!”
“死,死當,銀票我,我娘都拿,拿去了。紅霞……”
“滾!滾回你顧家将銀票拿回來!不然我和你沒完沒了!”杜仲恺聽了這話怒吼一聲,然後一腳踢開了顧氏,大步離開!
他得趕緊将這消息告訴女婿去贖回來,就算他這張老臉不要了,也不能讓太皇太後傳下來的玉镯給弄丢了啊!
那樣的話憶瑾不就成了安親王府的千古罪人了!
“老爺,老爺,紅霞的命快沒了,那是給她抓藥救命的銀子!我……”顧氏見他丢下自己跑,趕緊追上想解釋。
杜仲恺聽了這話氣得回過頭來:“你不去拿是吧!那你滾回娘家!别再回來了!休書我轉頭讓人送過去!來人!給我将顧氏送回顧家!”
真是豈有此理!什麽都是顧家,顧紅霞,顧紅根!他杜仲恺的孩子就怎麽樣糟蹋都行!那她便滾回姓顧的地方吧!
顧氏聽了這話吓得趕緊搖頭:“别!我這就回府去拿!别休我!”
杜仲恺轉過身大步離去。
……
安親王府
杜仲恺寫了封信派人送去給上官瑞浠,上官瑞浠剛看完信,正想派人出去當鋪将東西贖回來。
福榮派出去的人也查到消息回來了,而且比杜仲恺信中的消息要多。
原來當鋪的掌櫃已經将首飾交給了鋪子的老闆。
福榮将這消息禀告給上官瑞浠時,上官瑞浠心中感歎顧氏的速度快,而當鋪的掌櫃的速度卻是更快,不過那樣的傳世寶玉,任誰見了都會趕緊上報的:“那家當鋪背後的人是誰?”
“那是安家開的當鋪。”
“安家?哪個安家?”上官瑞浠聽了這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世子姨祖母的嫁妝鋪子。”所以福榮還是覺得世子爺親自去解決這一件事比較好。
安少爺和世子爺可是自少便不對付的!
上官瑞浠聽了這話覺得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
他今天出宮的時候,好像看見安成陪着姨祖母進宮了!
不會這麽巧的!老天爺不會這樣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的!
想是這樣想,但上官瑞浠立馬便跳了起來往外跑!
今天他一定是犯沖了!不然怎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天爺,可千萬别将他的傳家之寶送到太後手上啊!不然這簍子可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