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顔:“……”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會不會是弄錯了?”朱顔有些不确定地道。
“這種事怎麽可能弄錯!等等!這樣說的話,升平侯府是真的看中了你,想爲自己的長子來求娶你了?!”朱氏意識到這一點,聲音略顯驚喜道。
然後她又想到自己剛才對譚氏說的話,忍不住大喊出聲:“糟糕了!我剛才可是說了這親事我不能答應的!這可怎麽辦好?放眼整個州府去哪裏找到這麽好的親事!”
朱夫人想到剛才的義正辭嚴,頗爲後悔,早知道就先拖延一下好了,她當時怎麽就這麽傻呢?
“顔兒,這該如何是好,娘親一不小心就将這麽好的一門親事往外推了。”就像女兒說的,升平侯長子,長得芝蘭玉樹,将來定然被封爲世子,現在小小年紀便已經中了秀才,若是今年下場,再高中進士的話,那前途真真是一片光明!
可是她卻将這麽好的女婿往外推了!
朱夫人恨不得馬上上劉府,對着譚氏說上幾遍她願意!
朱顔還沒從升平侯府派人來說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現在聽了自己娘親的話,回過神來安慰道:“這隻能說我和升平侯府無緣,娘親也不必懊惱,我現在還不想嫁,怎麽也得等大哥娶了嫂子,我才能嫁。”
現在家裏一團亂,她也不放心就這樣嫁了。
朱夫人聽了這話卻是不樂意了:“不行!你爹現在這個樣子,萬一有一個不測,你就得守孝三年,三年後都成老姑娘了,到時候哪裏還能尋上一門好親事?我早上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本就急着爲你尋一門好親事,早上劉夫人過來時我怎麽就犯傻了,要是應下了那該多好啊!”
朱夫人越想越後悔。
“尋不上一門好親事,那我便不嫁吧!一輩子留在娘親身邊不好嗎?”朱顔不以爲然地道。
“說什麽傻話!姑娘家哪有不嫁的道理的。明天一早,我便去劉府,說是我弄錯了。怎麽樣也不能讓你錯過了這麽好一門親事。”朱夫人下定決心道。
朱顔聽了這話吓了一跳:“娘親萬萬不可,這說親哪有女方上趕着的。如果升平侯府真的有心的,定然會再派人上門的。”
朱顔隻是安慰朱夫人,心裏卻覺到不可能了。想起景睿,那個芝蘭玉樹般的男子,心中也有升起了淡淡的遺憾。
“二叔被抓了的事暫時瞞着爹吧。”朱顔爲了朱夫人不再提起去劉府的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朱夫人聽了這話,輕輕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自己的相公特别疼愛這個弟弟,可是他對自己的相公卻沒有這份真心!
總是想着将朱家的家業奪了去。
朱顔也懷疑自己的爹的病都是他二叔作怪,隻是苦于沒有證據。
不過現在他也自己作死自己了!
朱顔的二叔因爲和通判高大人勾結,私下給的厲軍運送糧食和藥材,這事風揚已經派人查清楚了。
朱顔的二叔已經被抓了,隐藏在升平縣爲厲大将軍辦事的那個官員就是通判高大人,高大人的妻子是厲老夫人娘家的侄孫女。
風揚辦事迅速,這大過年的,高大人一家已經被押在通往帝都的路上了。
老宅大房的人也被風揚安排人帶走,去進行勞改。
風揚的意思是全部都處死的,免得這些人時不時跳出來惡心人。
隻是曉兒搖了搖頭,再怎麽說也是沈承耀的骨肉血親。對于一個人來說就算自己的爹娘犯了再大的錯也不會希望他們死的。
沈承耀在曉兒面前已經爲老宅的人求過情了。
曉兒也不想沈承耀心裏存有一個疙瘩過一輩子,便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死容易,活受罪其實更難!
曉兒讓風揚安排大房一家去煤礦進行勞動改造,既然總是想着不勞而獲,心腸歹毒,那餘生便在不停的勞動中改過自身吧!對于他們來說,幹着這樣又髒又累的活計,過着這樣又苦又累的日子,絕對比死還難受!
至于沈老爺子和沈莊氏,曉兒因爲不是原主,對他們是沒有感情,隻覺得膈應。但沈承耀不一樣,那是他的爹娘,沈承耀希望能夠對他們從輕發落。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能活多久?曉兒對此沒有意見。
所以沈老爺子和沈莊氏雖然也是服勞役,不過安排的活計自然會輕松一點。
到底是爹娘,沈承耀盼着一兩年後兩老能悔改過來,那時候再救他們出去,給他們養老。
沈承耀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氏便說真的悔改過來再說,但就算是悔改了,過去發生的事也不能當沒有發生,絕對不能将兩老接到帝都住在一起,她的胸懷沒這麽寬,肚量也沒這麽大!沈承耀給一點銀子他們養老,她沒有意見,隻是隻能按當初分家文書上的數目來給,一文也不能給多了!免得又将某人的心養大了。
那是沈承耀的爹娘,自小便有感情基礎在的,他對沈老爺子和沈莊氏的心自然和他們是不一樣的,這可以理解。
就算做爹娘的再偏心,在沈承耀小的時候也應該會有屬于爹娘給他的溫暖回憶,曉兒和劉氏都明白這道理。
而且那是沈承耀自己要爲他爹娘做的,并沒有要求她們如何做,她們總不能攔着。
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曉兒和劉氏都不相信他們會改好。
但他們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了!就當是做善事吧!劉氏心想。
這次曉兒一家回來,沒有看見二房的人,事實是二房的人早就投奔李氏的娘家了,沈莊氏太難纏,将李氏都吓跑了。
隻是二房的人在李氏娘家也不好過,她嫂子可不是省油燈的。
不過二房的人臉皮特厚,蹭吃蹭喝的本事一流,這日子真的是雞飛狗跳!
至于沈玉珠帶着夫家的人本來是打算投奔娘家的,隻是沈玉珠自小便沒吃過什麽苦,受不了被人蹉磨的日子,途中便受不了自殺了。
曉兒覺得這對沈玉珠來說或者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