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
朱夫人越說,她越糊塗了!難道有什麽事是自己和小姑子他們這些長輩不知道的?
朱姑娘對景睿許下了什麽條件?還有商場上的交易,到底是什麽交易?
不對,以景睿現在的身份,沈家現在的家世,景睿還需要拿婚姻大事作爲交易嗎?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譚氏剛想說什麽,朱夫人便打斷她了:“劉夫人不必浪費口舌了,這事我心意已決,謝謝升平侯夫人的好意了。”
譚氏見此也不知道再說什麽了,不對,是人家壓根就不給自己機會說,她站了起來:“冒昧打擾了,不過朱夫人應該是有所誤會了,我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她得回去問問景睿到底怎麽回事,朱夫人這反應也太奇怪了。
雖然親事結不成,但朱夫人也擔心就這樣将升平侯一家得罪了,于是她親自送譚氏出府。
回到屋裏,朱夫人心裏惴惴不安,想想還是打發身邊的丫鬟去叫朱顔回來。
今天一早鋪子的管事說有急事求見,管事也不知道對朱顔說了什麽,朱顔便和那管事匆匆離開了。
朱夫人在屋子裏心神不甯的等了一整天,才在掌燈時候等到滿臉倦容的女兒回來。
“娘親,你派人去叫我回府是有什麽事嗎?”朱顔走進朱氏的屋裏,累得直接趴在桌上。
“你這孩子坐沒坐相的。”朱夫人嘴上雖然這麽說,卻沒有要她坐端正,反而很心疼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女兒。
朱夫人的丫鬟馬上斟了一杯熱茶給朱顔。
朱顔接了過來,先嘗了一口,發覺溫度适中,便一口飲盡了。
忙了一整天,她今天真的是連一口水也沒顧得上喝。
“鋪子裏發生什麽事了?你看起來怎麽這麽累?吃飯了沒?”朱夫人見自己的女兒滿臉掩飾不住的疲憊,也忘了她等了一整天想要問的事了。
朱顔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還沒吃,二叔今天一早被抓了。”
朱夫人聽了這話吓得打翻了手中茶杯,茶水染濕了圓桌上的錦布。
朱夫人趕緊站了起來,避免濕身。
丫鬟趕緊上前處理。
“娘親,莫驚慌!這事朝廷已經查明了,隻是二叔一人所爲,與我們長房無關。”朱顔坐直了身子,讓丫鬟方便将桌布換下來。
幸好她的爺爺在過世前便不顧奶奶和族人的反對,執意将家分了,不然今天這場禍事,他們一家怎麽樣也脫不了關系。
爺爺向來睿智,以前就說過二叔不是喜歡走正道的人,朱家的家業絕對不能落在二叔手中。
隻是自己的爹向來疼愛這個弟弟,他病了後,便将一部分産業的話事權交給二叔了。
沒想到短短三年時間,二叔就差點闖下彌天大禍!
幸好漕運的幾個管事中有一個對自己的爹忠心耿耿,冒死相告,又正好遇上升平侯一家回鄉賀壽,不然今天被抓的就不僅僅是二叔一家了。
朱夫人聽了這話心稍定,重新坐了下來,然後她又讓丫鬟去廚房端些飯菜來給朱顔吃。
待丫鬟離開後,朱夫人想起譚氏今天上門的目的,正好二弟又被官府抓了去了,自己一家卻安然無恙,這就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了。
“顔兒,你這傻孩子,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就算是爲了救下咱們一大家子也不應該拿此來交易!娘親是絕對不會答應你拿自己的幸福來開玩笑的!”
朱顔聽了這話以爲她娘認爲這次自己一家能夠平安脫身是因爲自己的美人計成功了,她失笑道:“娘親,你誤會了,這次咱們家能脫險的确是睿安縣主幫的忙,但我可沒有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做籌碼,我将事情的真相如實相告,睿安縣主便找人徹查了!”
至于捐出去的那些糧食也是捐給朝廷的,和升平侯一家半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說交易,又不是在做買賣,這話太嚴重了!就算我之前是想使美人計攀上升平侯府,希望借着是姻親的關系,他們能救下我們一家,但那也得人家能看得上我才行!”朱顔繼續道。
“你不用騙我了!若是你的美人計沒有成功,人家爲什麽會派劉夫人來說媒?”
“娘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朱顔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對,應該是她娘說錯了,她忍不住又開口問道。
“今天早上,劉夫人一早便過來爲升平侯長子說媒,你真的沒有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達到目的?”朱夫人見朱顔滿臉難以置信,有些不确定的開口道。
朱顔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娘親,那天你有沒有看見升平侯長子,人家長得那是一個芝蘭玉樹,小小年紀便中了秀才,而且還是案首,爹是侯爺,妹是未來皇妃,這樣的身份他想要娶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就是知府夫人的女兒對他也是有意思的,更不要說帝都有多少大家閨秀了!他是瞎了哪一隻眼會看上這麽平凡的我?”
“怎麽就看不上,你哪裏配不上他了!”朱夫人聽了這話咕哝了一句,自己的女兒長得像自己,也是花容月貌,腦袋瓜子像她爹,聰明着呢!性情又大方!可以說是美貌與智慧并重!哪裏就平凡了!就算是配升平侯長子也不會辱沒他。
隻要長了眼睛的男子,看見自己的女兒都會喜歡好不好!
朱顔見自己的娘親這表情就知道她怎麽想了,她無奈地道:“娘親,在你眼中,我自然是千好萬好的,可是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比我聰明的更是枚不勝舉,單是一個睿安縣主我就被甩出幾條街了!有這麽耀眼的妹妹在,人家會看上我哪一點?”
其實在看見睿安縣主那一刻,她就覺得自己的美人計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