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大年初二,曉兒一家去劉家探親。
兩家人相互見過禮後,劉氏自然便問起了朱顔的事。
劉林氏見曉兒三姐妹還在,劉氏便說起這些婚嫁之事,便輕聲咳了咳,提醒一下劉氏應該避開孩子們來讨論。
劉氏見自己的娘親如此緊張便笑道:“我家有什麽事都是大人小孩一起商量的,這事我還當面着一家人的面問過景睿呢,不用特意避開孩子來說,我家的孩子們都比較早熟。”
劉林氏:“……”
比較早熟的孩子們:“……”
譚氏見大家一副被雷到的表情,便笑着道:“就妹妹和妹夫這老實巴交的性子,曉兒他們幾兄妹不早熟,他們一家估計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劉氏:“……”
劉林氏聽了這話,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他們兩夫妻也不至于如此沒用吧!這話題太不愉快了,還是說正事吧!
曉兒三姐妹也不想留不這裏聽大人讨論這些事,便都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嫂子,你在城裏消息比較靈通,朱姑娘的品性如何,你有沒有打探到。”
“那孩子我接觸過幾次,品性挺好的,爲人也不拘小節,聽說挺有生意頭腦的,以前朱老爺身體好時,總是在外面贊她巾帼不讓須眉!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種隻看門第的人,既然是給景睿娶媳婦,長嫂如母,品性什麽的才是最重要了,我覺得除門第相差太遠,那姑娘其它都挺好的。朱老爺子和朱夫人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他們在縣裏也算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哪個地方有災,哪裏就有他們捐款的名字。”早在接到劉氏的口信時,譚氏便找相熟的婦人打探過。
和朱家相熟的人家對朱顔也是贊口不絕。
劉氏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我的确不太注重門第。”
“朱顔的大哥無心經商,一心想走仕途,今年也考進了舉賢書院,改換門第是遲早的事。隻是朱老爺子身體不好,病了幾年了,我聽說恐怕捱不了多久了,若是朱老爺子捱不過去,朱姑娘就得守孝三年。過了年朱姑娘已經十六歲了,朱夫人爲了不耽擱她,最近也是在四處打探有沒有适合的男子。”
“男子十九二十成親倒沒有什麽,帝都城許多世家大族的男子大多都是二十歲後才娶親的,我聽羅太醫說,男子二十歲後娶親對身體更好。但女子十九歲再成親便有點遲了。正好我也想早點将睿兒的婚事辦了,也不怕你笑話,曉兒過幾個月後便出嫁了,現在家中還有許多事都是曉兒和韻兒一起幫忙處理的,若是她們兩姐妹都出嫁了,我一個人絕對忙不過來。現在家大業大,每年都有新開的鋪子,新置辦的産業,……”
“景睿兩兄弟要忙着學習的事,孩子他爹朝廷的事也忙不完,他們能幫我的時間也不多,希兒倒是開始學習管家理事,可她每日跟着榮嬷嬷要學的東西也多,那丫頭最近又瘋狂迷上醫術和練武,若是不盡快娶一個兒媳回來,趁曉兒還沒嫁出去前,帶她熟悉一下家中的情況,我擔心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你啊,就是一個有福氣的,早早便享兒女福了,真是羨慕死我了!現在想來挑兒媳婦絕對得挑一個能幹的,不然你還真忙不過來。朱顔那孩子是個外強中幹的,而且她爲了讓她大哥專心讀書,這兩年一肩挑起了家中的生意,這才沒讓祖業被她二叔蠶食了去。”譚氏怎麽都想不明白,曾經老實巴交的兩夫妻,怎麽就生出了一個比一個優秀的孩子。
“聽你這樣說,朱姑娘倒是一個能幹的,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明兒你幫我去朱家探探口風,盡快将這事定下來,初五那天,我們就得趕回帝都了。”
“這麽快?這年都還沒過完呢!”
“孩子他爹年前年後加起來一共告了一個多月假了,這出了正月,衙門裏許多事要忙,不能再耽擱了。”
“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了。”譚氏不舍道。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成了姑嫂,感情一直很好,不舍也是正常的。
“景睿和曉兒成親你這舅娘不出現我可饒不了你!娘親,到時候你也得到帝都!不然我可不依。”
“到時候一定到。”劉林氏點頭應下。
“志文和志武如此争氣,今年下場絕對能考個秀才回來,将來定能進士及第,到時候說不定能在帝都當官,那時你們一家也搬去帝都吧!”
“這事再說吧!娘親和姥爺都不太喜歡在帝都過日子,而且我也不喜歡。你知我性子潑辣,在帝都住我擔心自己天天得罪貴人!”
劉氏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等志文志武給嫂子掙了诰命回來,嫂子就不怕了!那時嫂子自己便是貴人!”
譚氏聽了這話笑了:“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三人又一起說了一些其它事,氣氛一時甚好。
第二日譚氏便親自去朱家奔波這事了。
升平侯有意和自己一家結親,朱夫人聽了這話吓得噴茶了。
之前女兒打着這樣的主意試圖挽救自己一家性命時,她便覺得不可思異,并不同意的,她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
後來女兒回來說事情解決了,不用靠嫁人拉關系,睿安縣主也願意幫忙解決,她才放下心來。
現在升平侯真的派人來說媒了,朱夫人以爲自己的女兒騙了自己,便說:“劉夫人,之前都是誤會,咱們家不賣女偷生,也不賣女求榮。”
賣女偷生?
劉氏有些傻眼,朱夫人的腦子不會是出問題了吧!她明明是過來打探口風的!什麽時候要她賣女求榮了?!
“朱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來幫我小姑子問一問你們朱姑娘願不願意和升平侯的長子結親的。這賣女求榮也說得太嚴重了吧!”